第50章 天下豪杰,皆为蝼蚁!
楚昭南,楚剑。 父子两人相视一笑。 有股,运筹于帷帐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的远大自信。 至于现场其他人。 倒是没有太多的诡异心思,他们只想搞清楚,这个横空出世的俊美年轻人,究竟什么来历? 如若,不知蒋金楠的强大实力,贸然得罪,姑且算做宁轩辕过于鲁莽。 但,这可是蒋金楠儿子的葬礼啊。 如此场合,人多眼杂。 还敢这么不给面子。 摆明了来者不善。 呼呼呼! 风越来越大,雨越来越急。 袁术高高撑起雨伞,并接过宁轩辕脱下的黑色大衣之后,示意宁轩辕先行。 如果说。 刚才还有人,本着讨蒋金楠欢心,主动站出来挑衅宁轩辕。 那么。 现在,无人敢动,无人敢吱声。 这个年轻人,在此一刻的气场,似乎达到的巅峰。 以致于,一人登阶。 千百目光,紧随其后。 纵然是作为主人的蒋金楠,也没有这么高的关注度。 光芒万丈,举世瞩目。 齐香站在蒋金楠身边,几次张开嘴想要说着些什么,几次都话到嘴边,均是不知从何说起。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正面遭遇宁轩辕。 相较于第一次在君豪酒店,见识这个男人的狂妄,霸道,乃至果决。 今时今地。 她才真正意识到,往后余生,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体量的敌人。 那眼神,那姿态。 一举一动。 仿佛到了藐视天下豪杰,任你权雄,枭雄,亦或者英雄,狗雄,在他眼里,皆为尘世蝼蚁的地步! 惶惶神威,犹如吾王降临! “呼。” 齐香眨动细长的睫毛,不知何时,掌心已经布满了虚汗。 当初。 她联手四大豪族,整死周家的时候,哪里有想过,那个在她看起来,胸无大志,坐吃山空的文弱男人。 竟然,会有这么一位锋芒毕露的好朋友。 昔日挚交,少小离家,异国他乡。 十年之后。 兄弟两人,阴阳相隔。 以这个男人,此刻展现出来的惊骇气势,不将他们五个家族,整到惨不忍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我的意思是,三周年忌日,你们五人扛棺,为子扬从新选墓!’ 那一天,君豪酒店。 宁轩辕曾对齐香,说过这么一句话。 当时,齐香不以为意。 此刻,再静下心来,细细回味,她才感觉到一股莫大的恐惧,压在头顶,挥之不去,如影随形。 “蒋,蒋先生?” 齐香低声唤了一句,毕竟,蒋金楠有几分钟没开口了,他目光凝视空无一人的前方。 对于宁轩辕的来者不善。 似乎,并无太大的触动。 凭良心而言,蒋金楠是现场,最希望弄死宁轩辕的人。 但,这样场合。 让他不得不稳住心神,以免闹了笑话。 宽敞,明亮的灵堂前,丧葬奏乐还在响起。 那一张摆放于棺木正中间位置的黑白相框中,是蒋钦蒋少公子,生前最后的音容笑貌。 曾几可时。 潇洒男儿,纵横苏杭,挥金如土。 而今,很快自己就要成为一堆土了。 “有道是,人死为大,按照规矩,我也该恭恭敬敬上一炷香?” 宁轩辕迈着大步,走近蒋金楠侧前方,眯着眼,凝视灵堂画像,语气柔和。 蒋金楠目光涣散,毫无表情。 然而,苏杭本土,凡是和蒋金楠打过交道的人,均是清楚,这个时候的蒋金楠,才是最可怕的。 犹如猛虎下山,撕裂猎物之前,都是屏气凝神,蓄而不发。 “你这么不给我蒋家,乃至我蒋金楠个人面子,往后在苏杭,有可能寸步难行,举世为敌。” 终于,蒋金楠心平气和得道了这么一句话。 “多谢蒋先生提醒。” 宁轩辕瞬间收敛笑容,转而,眸光烁烁,锋利如刀。 这一幕。 让齐香,以及蒋家部分高层,均是心神一紧,倒吸凉气。 反观蒋金楠,还算撑得住场面。 既没开口继续交流,也没展现出任何多余的表情,中正平和,无喜无悲。 宁轩辕可没和蒋金楠笑里藏刀,故作含蓄的心情。 他今天来,就想看看,当初牵头逼死周家满门的主要黑手,究竟长着什么一副模样。 现在见到了。 这边上完香,就该离场了。 袁术抽出九根香,就着烛火点燃后,交到宁轩辕近前。 宁轩辕抬起右手,九根香,尽在指间。 “人生三大悲,少年丧父,中年丧偶,老年丧子,蒋先生,节哀顺变。” 一只手举香。 就要送入香炉。 “既然来送行,那就麻烦尊重一下逝者,戴着手套祭奠,成何体统?一点修养和人性都没有!” 陡然间,一道呵斥,紧随其后。 宁轩辕动作的右手,戛然而止,静止半空。 他饶有兴趣得转过脑袋,顺着声源,打量向,那位站在蒋金楠左手边,先前一言不发,此刻极为愤怒的年轻男子。 五官稚嫩,身材消瘦,光从体格判断,非常普通。 不过,气质很不错。 “这位是?”宁轩辕询问蒋金楠。 蒋金楠没主动答复,而是开口提醒年轻男子,“康儿,这里没你的事,谨言慎行。” 蒋康。 蒋金楠幼子。 今年正好二十岁,气血方刚,年华当好。 宁轩辕摸摸鼻子,然后目光打量着洁白如雪的手套,随意活动了下五指,点头道,“这位康公子言之有理。” “这样吧,下次我祭奠你的时候,肯定脱下手套,争取有修养,有人性一点,这次,就得过且过。” 蒋康,“……” 蒋先生,“……” 言罢,宁轩辕高举双手,手持九支香,公然祭拜。 既不鞠躬。 也不低头默哀。 而,那一双手,举入半空至少有三分钟,未曾放下。 偌大的现场。 一众人口干舌燥,心神紧绷。 敢当着蒋金楠的面,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举,整个苏杭,怕是找不到第二个人了。 “相比你,我那个朋友,死得何等狼狈不堪,悄无声息?既无棺木安葬,又被敌手明令警告,生前好友,一律不得祭奠。” “你还能仪表堂堂躺在棺木中,我那个朋友,只能就着裹尸布,被埋在不为人知的荒山野岭!!!” 这句话,是对逝者蒋钦说得。 但,蒋金楠,蒋康,齐香,一字不差,全部听在耳中。 砰! 刹那之间。 这尊,造价不菲的水晶棺,寸寸断裂,因受外力冲击,躺在棺木中的那具尸体,当场扭曲,不成人形! “这,棺木碎了。” “好狠辣,这是要蒋钦死不安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