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少帅,宁河图!
沈家一场动荡。 人心惶惶。 日夜难眠。 作为沈家家主的沈剑,果真,再也没有往昔的意气风发,我辈风流,这一次,他是真得后怕了。 来自心底,如影随形的畏惧。 原本。 他还瞧不起蒋金楠过度风声鹤唳,自坠身份。 现在沈剑明白了。 作为红盟商会的总会长,作为五姓家族的领军人物,终归比他看得清,看得远。 慌不择神间,沈剑匆匆打了一通电话。 蒋府。 蒋金楠,齐香双双入座,彼此沉默无言。 等蒋金楠挂完沈剑的电话,好不容易恢复的精气神,陡然间萎靡下去,齐香吓得一阵心惊肉跳。 “沈怡被带走了,大概率,也没啦。” 蒋金楠摇摇头,凄凄惨惨戚戚。 齐香猛然坐起,满脸惶恐,“他干得?” “你还记得,当年沈怡在周子扬临死之际,扇过他一巴掌吗?” 蒋金楠说到这里,情绪激动道,“这个年轻后生,到底要怎么才肯善罢甘休?难道,真准备逼死我们全部吗?” 齐香呼吸急促,不敢插嘴。 沈怡和周子扬的事情,她心知肚明,但,从来都没当回事。 现如今。 仅是因为那一巴掌,宁轩辕竟然亲自去沈家提人,这……无论大仇小仇,凡有染指,一个都不放掉吗? “蒋,蒋先生?”齐香哆哆嗦嗦,神情恍惚道。 蒋金楠心有余力不足道,“我想,他大概从返回苏杭的那一天起,就决定好了。” “他宁轩辕要将苏杭,前前后后,上上下下,全部洗一遍。” “其中,只要涉及周家的惨案,不管助纣为虐,还是落井下石,一个都跑不掉。” 齐香瞪大眼睛,这岂不是准备,杀穿苏杭? 遥想初次相遇。 那个年轻男人,闲庭散步,语气飘渺,对付你一个齐香太无趣,我打算横推你们五姓! 当时,她齐香嗤之以鼻,不屑一笑。 如今后知后觉,齐香终于顿悟了。 原来,他真有底气,敢横推过来! 许久,蒋金楠喃喃自语道,“我,还想试试这最后一次,存亡之际,由不得心疼了。” 齐香疑惑不解,看向蒋金楠。 先前,沈剑提及了宁轩辕,在他家的时候,连武协的人都敢动。 而且。 那股目空一切,藐视天下豪雄的姿态,未必在虚张声势。 蒋金楠考虑良久,不管这个人,是不是真敢将武协踩在脚下,如今,只能恳求武协介入了。 “我准备投保一千亿,请武协的人,下来帮忙。” 武协自成一家,如日中天。 麾下更是高手如云,即使一个分部解决不了,只要两方结下梁子,就会越扯越大,最终祸水东流。 引导武协龙颜大怒,出重拳,阻击宁轩辕。 齐香已经不知道怎么办了,于她而言,活着,才有未来。 现在不是心疼家产的问题。 “我,我都听你的,就这么办。”齐香头点得如小鸡啄米似的。 蒋金楠没再说话。 武协在苏杭没分舵,倒是凤天省,有分部,而且听沈剑的意思,他那个准女婿萧玄,已经请人去了。 …… 凤天省。 市区广场。 一座高达数十米的铜像,就这么大庭广众,摆在无数钢铁建筑,环绕的中心位置。 四方车水马龙。 每次途经此地的行人,路过雕像,都会不由自主的看上两眼。 纵然这是一座冰冷的雕像,可,那股英姿勃发,不受岁月风霜洗礼,从而未见褪色半分的盖代气势,果真能令人过目难忘。 青金蟒袍。 家传王刀。 一手指天,一手朝地。 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风采之炙盛,让活在当世的凡人,不由自在得幻想起,百年岁月之前,这座雕像的本尊,该是何等的绝代惊艳,气吞万里山河如虎?! 不多时。 一辆车停靠在附近。 年轻男子先迈左脚,继而身披裘皮大衣,双手负后,站在雕塑前,静静得凝视着眼前的雕像。 大衣胸口,还别有一枚银质徽章。 这是属于他的荣耀,自然日夜佩戴。 本名袁天策的他,长相并不出众,倒是天生的鹰钩鼻,令他气质极其锋芒,二十出头,风华正茂。 “从小,我就听着你的故事长大,听着听着,蓦然回首,我竟已二十一岁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袁天策伸手抚摸雕像。 衣锦还乡,故地重游,明明该高兴,可,他的语气里,非但玩味至极,甚至突然觉得,这座雕像,有点碍眼了。 确实碍眼。 他袁天策,作为近些年,凤天省走出去的习武奇才,深得武协器重,年纪轻轻就拿到了银质徽章。 假以时日,一旦成长起来,未来前途难以估量。 到了那天,他袁天策才是凤天省,最具代表性的人物,这天上地下,凤天省境内,应该以他袁天策为尊。 铛铛铛! 袁天策食指敲了敲铜像,自言自语道,“不久的将来,你就会发现,自己不配代表凤天了。” “取代你的人,是我。” 谁说,今不如古? 一个百年前的人物,凭什么继续享受着凡人的瞻仰? 他作为当代英豪,也想抢这份殊荣。 “萧玄那边出事了,听说有人敢公然羞辱九千岁,嚣张得很。”一位随从,贴身过来,汇报道。 “找死。”袁天策眉头绷紧,勃然大怒。 九千岁乃武协总教头,在他心中,是如同神灵般的人物,谁敢亵渎? “另外这个人,要对付苏杭本土几个家族,更有意思的是,这几个家族,准备投保一千亿,求咱们武协介入。” 这句话。 引起袁天策极大的兴趣,小小苏杭,竟有如此狂徒。 袁天策捏了捏胸口的银质徽章,暗中忖思。 如果他下场斩了这个狂徒,然后示意这五姓家族,向上面高层禀报,是由我袁天策引荐他们入会的。 那,岂不是大功一件? 关于这个狂徒,以他的实力,勉为其难,一巴掌拍死,应该不算难事,这简直是掉下来的大功一件啊。 “这贼子,叫什么名字?”袁天策问道。 随从瞧了眼,近前的巨大雕像,笑道,“也姓宁。” “哦?” 袁天策哈哈大笑,“莫不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这宁姓贼子,该不会是你的后人吧,有点意思。” 他伸手拍拍雕像,肆意大笑。 有些话,他不敢当众说。 但。 野心必须有。 “凤天省迟早会以我为尊,你,过时了。” 袁天策转身即走,几步之后,回头再看两眼,同时嘴角噙起一抹不屑的笑容,“少帅宁河图,不过尔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