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章 是阳谋

    “咳咳，那我就说一下”，牛启华咳嗽了一下后带些拘谨的对着话筒说道，“实话实说，一开始只是盼望，没有什么压力，因为上初中的时候，我就发现他是好苗子，觉得他有很好的体育天赋，尤其是田径方面，在田径场上，他的特长仅仅是短跑，跳远和中长跑，还很多，跳高也是不错的，有很大的空间和潜力，或许以后他能够尝试突破一下。后来嘛，渐渐的就有了压力，这种压力不单单来自陈康杰的身份，还由于，他这样的好苗子，要是没有出成绩，我们会觉得是暴殄天物，会感到对不起他，也对不起我们自己”。

    牛启华先简述他与陈康杰的渊源，这才说出他们的内心想法。

    “由于时间的关系，下面是最后一个问题，请还有兴趣的记者朋友抓住最后的这个机会”，薛部长开始下“最后通牒”了。

    陈康杰并不想在这里被他们没完没了的问下去，所以在之前，他与薛部长商量，要控制问题的数量，永远保有一些秘密，是吸引人的最大潜力，当一个人大白于天下了，那么够吸引人的卖点其实也是在逐渐减少，陈康杰是深知这个道理的。

    其实不管是问过问题的还是没问过问题的对陈康杰都还有追问的兴趣，因此，薛部长的话音落下，所有记者又全部举起了手。

    最终薛部长点将点中了韩国《中央日报》的一名戴眼镜男记者。为了扩大这场记者会的“国际”影响力，薛部长给了境外记者很多机会。中韩两国这几年关系发展不错，越来越密切。

    在国内官场，在对外交往上一般有两种风格思路，一种是媚外，一种就是惧外。在招商引资上，一般都是媚外的风格，在同等条件下，官员一般会把项目给外商，而拒绝内商，这不知道是从何考虑的，或许是觉得外商比较规范，陈康杰猜测，大多数的因素故事还是觉得那样有面子，毕竟外来的和尚会念经嘛，向上报数字的时候也好看一些。

    而在公共关系上，媚外和惧外则都有，很多官员都害怕境外记者，因为他们不受国内宣传部门的管理，问问题也直接许多，怕人家乱写。也有一些喜欢境外记者，觉得这是扩大自己以及本地区“国际”影响力的机会，借用这样的机会可以吹嘘自己。

    “陈康杰先生，这次的奥运会有一个奇怪的现象，您本人本身没有参加奥运会的资格赛，可是你却拥有了三项比赛的资格，这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您会不会觉得对其他运动员有些不公平？”，这位姓朴的南韩记者直接问到陈康杰的参赛权问题，相当尖锐的老问题。

    不过陈康杰也有他的办法，那就是将这个问题推出去，“这位先生，这个问题，我觉得你去问奥运会组织委员会比较合适，因为关系到我自己，我不便回答。至于说对其他运动员是否公平，这我可以说两句。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公平，因为我到目前还在怀疑世界上有没有绝对的公平，并且，奥委会是有相关规定的，组委会也有相应的办事程序，我想，他们都是按照规定办事”，陈康杰说不方便回答，实际上还是从侧面就此时做了一定的回应。

    对于这个问题，实际上已经快不是问题了，因为亚特兰大奥运会已经结束，要不了多久，人们将会忘记此事，最多就是在以后的奥运历史中会在提及陈康杰的时候会提及此事罢了。

    记者会完毕之后，虽然记者们依然热情踊跃，甚至很多人都围上来不让陈康杰离开，七嘴八舌的又提了很多五花八门的问题，然而陈康杰一概拒绝，不予回答，在保镖和安保人员的保护之下，离开了现场。

    次日，有关陈康杰这场记者会的消息就出现在各大电视媒体和报端，各种评价都有，总体来说，还是持正面态度的居多，只有个别的媒体为了哗众取宠而持怀疑态度。至于别人持什么观点评价他，他才不去管，他只要知道大多数人是正面看待他就行。

    原本陈康杰举行完记者会后就会前往澳洲，可是一个通知他又不得不推迟两天，因为中央要在首都举行一个表彰大会，表彰这次奥运会上表现良好的个人和团队，陈康杰作为这次奥运会最耀眼的明星，自然是少不了的，而且，一号首长将出席，还终点点名他一定要去。

    一号首长发话了，那么这个面子陈康杰就不能不给，没时间也要抽出时间前往。

    表彰大会是在人民大会堂举行，除了运动员和教练员，首都各界群众代表还有两千多人出席，中央各巨头也悉数到场，规格不可谓不高，人民大会堂彩旗飘飘，内部大红大紫，气氛不可谓不热烈。

    在这次表彰大会上，陈康杰被授予了“体育英雄”的荣誉称号，一号首长亲自给陈康杰颁奖，并且还在会上号召全国青年向他学习，学习他勇攀高峰、不怕艰难、为国争光的崇高品质，一下子将陈康杰放得很高。而牛启华、唐伟和林之栋，也带着大红花走上主席台，他们除了获得了“优秀教练员”的荣誉证书之外，还被正式升格为国家级教练员，每人得到了五万元的现金奖励。

    “首长，媒体说说也就算了，你们怎么也这么弄啊？这不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嘛！”，陈康杰在从一号首长手中接过证书的时候，小声的说道。

    陈康杰深知那个“体育英雄”的称号除了是个荣誉之外，也还是个麻烦。有了那么高的称谓，就得做出表率，严格要求自己，并且以后还只能拿到更多的奖牌，否则就会自己砸自己的招牌。这是上面发的，陈康杰又不能拒绝不要，只是心里有些感觉怪怪的。

    “怎么会是把你架在火上烤啊？这是要发扬你的事迹和风格，鼓舞更多的年轻人，现在的年轻人就缺少这么一股精神劲头，你可要做好标杆的作用啊！”，一号首长微笑着，拍着陈康杰的肩膀说道。

    “真的就是这样？我怎么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阴谋呢？”，陈康杰蹙着眉头说道。

    “呵呵，小伙子，你想多了，就算有，那也是阳谋，对自己人，我们可从来不用阴谋，别那么多阴谋论，对年轻人来说这可不好”，对陈康杰的表情，一号首长不以为忤，依然保持着轻轻的笑容。

    不单单是一号首长这样，站在他身旁的二号首长与三号首长，听了他们的对话，也是笑看着陈康杰。

    这确实是上面采取的阳谋，因为陈康杰的名气越来越大，更主要的是他的内在实力很强，强大到让他们都有些咂舌的地步，所以打算用一系列的荣誉将陈康杰拴住。名声大多数时候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但是，他就像一根无形的绳子，能将一个人牢牢的束缚在一个范围之内，这就是高处不胜寒，当一个人有了什么样的名声，就必须做出相适应的事情来，否则就是自绝于天地和自绝于人民。

    在中华文化传统当中，有将名声看得比生命重要的惯例，而且，这种思维惯性的烙印很深，尤其是对文人来说。虽说世风渐渐日下，可是对于真正的文化人来说，这样的传统依然顽固，人们将他说成是“风骨”。

    陈康杰虽然不算真正意义的文人，但是起码是个文化人，知识渊博，写过书，思维活跃。因此中央觉得对陈康杰物质上没法奖励的时候，就只有用这样的办法。人类历史上，上层首脑要拴住一个人，要么就用利益，要么就用名声，在直接的经济利益上，陈康杰不缺乏，他又不是官员，没办法升官，那就只有用名声了。

    之前陈康杰拿出几百亿赞助北斗系统研发和试验，这让上头进一步感觉到陈康杰的巨大实力，现在来说，这些都还是有利的，可是他们也担心陈康杰渐渐长大，会有不利的一面产生，所以几个巨头商议过后，打算使用一些办法将他圈住。反正一个人影响力大和实力强，永远是一把双刃剑，让人喜欢的同时，也会带来担忧。

    除了对陈康杰下手之外，上层还打算在陈启刚的身上下手，他们打算适当调整一下陈启刚的职务，进一步栓牢陈康杰。在这个方面，有两层意思，一方面是出于对陈康杰的考虑，另一方面是陈启刚的工作卓有成效，当地的经济个民生发展都有一个质的提升，即便是出于工作需要，也要适当的动一动。

    陈康杰在主席台上站在一号首长的面前，除了临近的两个人，其他人都不知道他们是在聊什么，从一号首长的神情上，他们还以为是接见的领导与陈康杰做鼓励性的亲切交谈，要是他们知道是一个在抱怨，一个在解释，估计眼珠子会掉下来。

    “确实如此？”，陈康杰似乎还有些不放心。

    “确实如此！”，一号首长郑重的点点头。

    陈康杰看了看他认识的其他几个巨头，每个人都是微微点头，包括赵志邦，陈康杰这才双手完全结果证书，并且还与一号首长合影留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