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2 大佬示好

    “嘿，斑比。下次过来录制节目的时候，我们专门开一个单元，就让你跳舞，你觉得这个想法怎么样？”

    “哈，哈，非常搞笑。不如这样，下次你过来烛台球场，我们专门在场上训练训练，就练习正面冲撞，你觉得呢？”

    “斑比，你确定不准备挑战看看唱歌吗？我觉得，你应该挺适合唱歌的。”

    “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在期待着我挑战一些奇怪的事情？”

    “因为你今天就挑战了一大堆奇怪的事情，而你完成得非常好！”

    “……我拒绝发表任何看法！”

    熙熙攘攘的讨论声不绝于耳，气氛好不热闹，即使和“周六夜现场”节目本身比较起来，似乎也毫不逊色，众人就这样嘻嘻哈哈地互相调侃打闹着，直播结束之后享受着片刻的放松时间，插科打诨之间就可以看到每个人平时私底下的性格了。

    谈笑之间，一个饱含沧桑的低沉嗓音就响了起来，“嘿，辛苦了，辛苦了。”

    周围所有演员和工作人员们都纷纷打起了招呼，“洛恩”的呼唤此起彼伏。

    洛恩-迈克尔斯（Lorne-Michaels），“周六夜现场”的当家一把手，1975年NBC电视台刚刚创建节目的时候，他就是首席制作人，而后在1980年到1985年曾经有过一段空窗期，不过1985年重新回归节目之后，他就把持节目至今。毫不夸张地说，他就是这档节目的绝对统治者。

    过去这将近四十年时间里，“周六夜现场”对于整个美国娱乐产业的影响力都是毋庸置疑的，几乎每一位喜剧演员都曾经登上这里的舞台，几乎每一位喜剧导演或者编剧都曾经在这里工作过，这里就是所有喜剧从业者的圣地，不管是知名的还是不知名的，不管多么大牌，这片舞台都是他们必须经过的考验。

    自然而然地，今年六十九岁的洛恩-迈克尔斯，对于喜剧演员的提拔和挑选都堪称是“恩师”，又或者是“教父”，他在整个美国喜剧界的地位绝对是金字塔顶尖之中的顶尖。

    现场直播结束之后，洛恩也亲自过来表示慰问。

    白发苍苍的洛恩看起来和蔼可亲，脸上带着憨厚而和煦的笑容，就好像是隔壁邻居的慈祥爷爷一般，他朝着自己的弟子们微笑点头示意了片刻，脚步在陆恪的面前停靠了下来，微笑地说道，“今晚表现不错。”

    这已经是非常难得的评价了。

    “怎么样，如果旧金山不愿意给你续约，我这里可以给你提供一份工作。”洛恩自己也是一个幽默大师，日常谈话之中就可以品味出他的睿智，“之前杰和我开玩笑地说，你也许可以在这里讨一碗饭吃。这并不容易，但有可操作性。”

    杰-雷诺，“今夜秀”的主持人。

    “今夜秀”也是NBC电视台的节目，不过，杰-雷诺不曾参与到“周六夜现场”之中，他和洛恩差不多是同一辈分的喜剧演员，1977年就加盟“今夜秀”的制作班底了；所以，杰-雷诺和洛恩也是认识了将近半辈子的好友。

    “很高兴地得知，在我职业生涯的第三年，就已经提前把退休问题都考虑完毕了，比起大部分职业球员来说，我现在着实领先了不少。”陆恪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打趣地调侃了一句，然后就可以看到洛恩也展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在一片低笑声之中，旁边又响起了另外一个声音，“我相信他暂时应该不会面临失业危险的，同样一条臭水沟，没有人会踩第二次。即使是特伦特-巴尔克那个笨蛋也不会。”

    顺着声音望过去，杰瑞-琼斯那张带着典型商人笑容的脸庞就出现在了视线之中。

    此时陆恪才注意到，其实杰瑞和洛恩是一起出现的，但杰瑞的脚步却稍稍落在了洛恩身后，刚刚所有视线都集中在了洛恩身上，以至于人们都没有留意到杰瑞的登场。

    那么，杰瑞今天出现在“周六夜现场”的录影棚，到底是意外偶遇，还是……专门为了陆恪而来？

    作为达拉斯牛仔的老板，杰瑞出现在电视屏幕之上的频率非常高，在场大部分演员们都能够直接认出来，当他们识别出来人身份的时候，视线就同一时间朝着陆恪投射了过去。

    面对如此直截了当的明示，陆恪也只能是哑然失笑，落落大方地朝着杰瑞投去了视线，主动表示了问候，“晚上好，杰瑞。”

    “晚上好。”杰瑞也点头打起了招呼，“今晚的演出真是非常精彩，恭喜，就好像不久之前在超级碗之上的表现一般。”杰瑞依旧是笑容满面，如同慈祥的邻居爷爷般，“现在直播总算结束了，有时间喝一杯威士忌好好放松放松吗？”

    开门见山。

    显然杰瑞今晚就是专程为了陆恪而来的，就连洛恩都仅仅只是引荐人而已。

    “威士忌就算了。我还是选择矿泉水。”陆恪也没有回避，既然杰瑞准备充足，自然也就不会留下回旋的余地；与其如此，不如坦然面对，“你知道，虽然现在已经是休赛期了，但/禁/药/委员会的成员依旧随时都可能出现，我还是需要保持清醒。”

    杰瑞轻轻颌首表示了赞赏，“我就是喜欢这样敬业的球员。你知道，以前我曾经遇到过一名防守组的笨蛋，休赛期玩彩弹枪把自己的脚踝扭伤了，直接赛季报销，虽然我听说过无数愚蠢的休赛期伤病，但这应该是排行榜之上前几位的了。”

    而后，杰瑞朝着洛恩点头示意了一下，“怎么样，老伙计，你一起过来吗？”

    洛恩双手背在了身后，“你们先行，我这里还有一些工作需要完成，随后就到。”没有拒绝却也没有答应，而是以这样的方式给予回应，做出了一副姿态：杰瑞不是专程过来寻找陆恪私人交谈的姿态，虽然这种姿态也没有多少作用。

    “你知道的，一周我就只工作这一天，所以，这一天我还是需要做做姿态的。否则接下来可能就是我要失业了。”洛恩一本正经地说道，周围响起了一片吐槽的声音，哈德尔、塞斯、萨姆伯格等人的声音此起彼伏。

    一片欢笑声之中，陆恪和杰瑞转身离开了录影棚，朝着后台方向走了过去。

    “我丝毫不意外你今晚能够表现出色，在新闻发布会之上面对记者的时候，就已经可以察觉到端倪了。”杰瑞和陆恪并肩而行，依旧是从容不迫地谈笑风生，“可惜，我们可以从采访和对话中观察出一个人的处事风格，却没有办法从新秀训练营之中的三百五十名球员中发现一位顶级球员。”

    轻描淡写之中，杰瑞就主动提起了选秀大会的落选之事，对自己刚刚的话语做出回应——

    同一条臭水沟，没有人会踩第二次。

    显然，整个联盟在选秀大会之上错过了陆恪，现在就没有人会再错过了。

    “你是在说库尔特-华纳，还是在说托尼-罗莫？”陆恪的回应顿时就显得意味深长起来了。

    虽然库尔特和罗莫都是落选新秀，但这两名球员的实力水平和职业生涯却呈现出了不同的发展曲线。

    罗莫的实力更加平均，他更加接近联盟对四分卫的标准。当年之所以落选，原因和陆恪非常相似——罗莫的大学生涯在二级联盟打拼，远离NFL的视线，尽管受邀参加了新秀训练营，却终究还是缺少参考样本；而后进入达拉斯牛仔训练营，他也必须从零开始地一点一点学习战术手册，顶级赛场的经验缺乏，让他需要更多时间成长。

    库尔特的实力则更加极端，他的优点和缺点对比明显，很难达到联盟标准。当年他甚至没有能够参加新秀训练营，毫无悬念地就落选了；即使是后来为圣路易斯公羊赢得了超级碗，并且斩获了常规赛和季后赛的双重MVP，却依旧在三年后被裁员，前后在纽约巨人和亚利桑那红雀担任替补，没有想到后来又在红雀队复制了灰姑娘的奇迹赛季。

    可以这样理解，罗莫的能力在平均水准之上，却总是缺少关键时刻的爆发力；而库尔特的能力起伏不定，变数太多，却分别依靠两个神奇赛季的顶尖表现，两次杀入超级碗并且一次夺冠。

    陆恪之所以这样说，意思再明确不过了：

    落选新秀之中能够创造佳绩的着实不少，但球员和球员之间还是有所区别的，那么，杰瑞提起了落选的事情，到底将陆恪摆放在了什么位置呢？仅仅只是一个赛季的超级碗夺冠，依旧难以预测整个漫长的职业生涯，到底是库尔特的颠沛流离，还是罗莫的举步维艰？

    杰瑞可以感受到陆恪的尖锐和犀利，他却丝毫不介意，而是意味深长地说道，“那么，如果我说是汤姆-布雷迪呢？”

    两个人的脚步在贵宾室门口停靠了下来，门口守候着两名保安，他们为杰瑞打开了房间门，两个人就一前一后地进入了房间里，暂时将节目组的喧闹和嘈杂都遗留在了身后。

    面对杰瑞的如此“称赞”，陆恪的回应着实让人忍俊不禁，“哎呦（Ouch）。”陆恪居然以中箭呼痛的方式作出了回应，没有更多的语言，却能够让人窥见他的态度。

    杰瑞也不由欢笑了起来，“这到底是你的反应，还是乔-蒙塔纳的反应？”显然，刚刚的“周六夜现场”，杰瑞认认真真地观看了每一个环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