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老奸巨猾
八月八，长安。 皇城天子脚下，繁花似锦，灯火璀璨。 青石板古街道上，来人络绎不绝，比肩继踵。 贞观盛唐，安享太平。 通往皇城的街道上，太宗皇帝退了早朝，文武百官陆续退出金銮殿，高高耸立的院墙，宽阔的青石板铺就的地面，金碧辉煌的宫阙。 一派气势磅礴，宏伟浩大，彰显这大唐盛世风貌。 文武百官三三两两，走出金銮殿后，各司其职。 “史大人！” 一位身材健硕，高大威猛的男子，下巴蓄着浅浅的胡须，腰间悬挂着一把柳叶刀，衣着六扇门的官袍，疾步迎上前，朝着迎面而来的吏部尚书史清鞠躬拜下。 史清停下了脚步，打量了几眼面前的来人，“呃，原来是六扇门门主柳如胥，柳大人，不知柳大人挡住本官去路，有何指教？” 这位衣着六扇门官袍的，当然就是六扇门门主柳如胥，掌管六扇门多年，屡次破获奇案。 朝廷刑部两大破案高手，六扇门门主柳如胥，大理寺寺卿秦子川。 相比而言，无论武功，还是谋略，柳如胥比秦子川略胜一筹。况且更能够带出人才，六扇门下，副门主凌冲、段小方，都是六扇门中的得力干将。 大理寺尽管也作为刑部的一个重要部门，但是，相比六扇门，有点儿青黄不接。 直接的原因，当然是与这每个部门的首领有关系。 柳如胥微微一笑，“尚书面前，下官指教不敢，只不过，日前，收到我下属飞鸽传书，鹰武卫在江南一带，是执行什么任务？下官专程想向您打听一下……” 话未说完，史清眉宇一沉，脸色顿时变得不悦，阴沉地说道，“柳大人，你有何证据证明，本官鹰武卫在江南一带呢？” 因为鹰武卫尽管归吏部管辖，但一般不执行外勤，只负责吏部保卫等方面工作。 “史大人，下官自当不是兴师问罪，只是例行过问一声。因为六扇门的下属在江南执行案子，遇上了鹰武卫。这要是传扬出去，对您史大人可不是什么好事！” “放肆！柳如胥，你不要血口喷人，本官鹰武卫何时去了江南，你要再胡言乱语，休怪本官对你不客气。”史清颐指气使惯了，恼羞成怒，对柳如胥也是分毫不让，并且是盛气凌人。 柳如胥自觉有点唐突，以自己的性格，怎么会犯如此低等错误？本来，收到凌冲、段小方的飞鸽传书，他斟酌再三，想请示刑部尚书，商讨此事。 但是，又想到吏部尚书史清，这些年在太宗皇帝面前，那可是一大红人。 毕竟，柳如胥自己干了那么长时间的六扇门门主，说到底，他还不是朝中无人？没有人帮衬他一把。 所谓朝中有人好做官。 他也是想以此去讨好史清，孰料，弄巧成拙，反而激怒了史清，这也才让他彻底地冷静下来。 “史大人，既然并未派出鹰武卫，想必是那些下属弄错了。不过，我也会下令下属，执行任务的时候，无需忌惮……”柳如胥看清了史清的真面目之后，也就不必和他客气，既陈述事实，又是表明态度。 是你吏部尚书口红齿白说的，并未派出鹰武卫，那我六扇门下属执行任务，伤及无辜，你休要找我麻烦。 “哎，柳如胥，你这话什么意思？是威胁本官吗？再敢污蔑本官，定要向圣上参你一本，看你吃不了兜着走。”史清得理不饶人，竟是扯出了太宗皇帝，想要以官威压制柳如胥。 柳如胥一时语塞，这一次自己是脑袋被门夹了，还是让驴踢了，怎么会如此糊涂，沾惹上史清这个王八蛋呢？早有听闻，史清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笑面虎，看上去温和，实际上暗地里不知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 一时之间，不知所措，史清更是得寸进尺，咄咄逼人，“柳如胥，我看你是越来胆大妄为了，是不想当这个六扇门门主了是吧？” “史大人，请恕下官冒犯之罪，得罪之处，请多多包涵！”柳如胥急忙致歉，尽管做了多年的六扇门门主，升不上去，但也不希望被革职，否则，他这上有老、下有小的，当是流落街头的宿命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史清心下清楚，想必是六扇门的人查探到了什么，尽管此刻能以官威压住柳如胥，一旦被柳如胥抓到证据，奏明圣上，那可就大祸临头了。 这一点，老狐狸史清最是清楚不过了，因此，他见好就收，语气变得缓和了一些，“呃，那个，柳如胥，本官也是大人有大量，不与你计较。” 柳如胥暗自捏了一把冷汗，偷眼看了看史清，他一脸狡黠，完全一副老奸巨猾，暗暗骂道：“老东西，你这出戏演得还真是像模像样，哼，不过，为了我自己的仕途，受些委屈也在所难免……” “多谢史大人！下官告退！”转念一想，今天想要巴结史清，看样子是泡汤了，只好以退为进。 也不管史清是否允诺他离开，转身便欲走了。 “站住！”史清却是叫住了他，微微抽了一口凉气，“柳如胥啊，你在六扇门门主这个职位上，做了久了？” 柳如胥心下一沉，这老东西是要羞辱自己么？还是另有企图？稍微迟疑，沉声道：“回大人，今天八月八，刚好十五年了！” “十五年？嘶……光阴荏苒呐，人生能有几个十五年哟！”史清嘴上感到诧异，那一张老脸，丝毫未显出惊讶的模样，“以你多年破获奇案，屡建功勋，是难得的一个人才。大唐江山，有你这般栋梁之才，说到底，是万民之福！” 柳如胥受宠若惊，连忙答道：“都是太宗皇帝圣明，此乃江山社稷之福。” 史清点了点头，“太宗皇帝圣明，堪称千古。有你这般栋梁之才，却在六扇门一干就是十五年，依本官看来，倒是大材小用了。” “大人所言，下官受宠若惊。下官身居六扇门，自当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绝不敢有任何僭越之想，唯有勤勤恳恳，兢兢业业，以报答皇恩浩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