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祖师三问
苏冬落在了顾周身旁，给空气添了一抹淡淡幽香。 “大叔，我们在等什么？” “等一个电话，或者说等一个诱饵。”顾周声音淡淡。 苏冬闻言颇为惊异，侧首看向顾周： “我还以为这满城超过两千万的人就是你的诱饵。” 顾周摇头，说道： “他们不过是薪柴，等着火焰点燃。” 明眸转动，红唇轻抿，苏冬侧颜映在朝霞之中，画面唯美到萧索。 “火焰？我就是火焰！”轻叹悠悠，苏冬明了了自身在顾周计划中扮演的角色。 “也只有我能点燃一缕火焰，燃烧这漫天红尘，同时也将我自己烧尽。” 言语间颇多自怜，但更多的却是陷入了遐想，神情中自怜带着几分明艳的骄傲。 顾周有些头疼，这种年纪的女生，怎么有那么多的怪想法，她到底在遐想些什么，明明都要将你烧了，怎么还是这副表情，你不是应该马上翻脸，然后就投奔到国家怀抱之中，一同诛魔的吗？这与计划好的不一样啊！ 这个时候，顾周的手机突然震动，一条号码陌生的短信传了进来： “军煞破红尘，已来！” 七个字，简单之极的一封短信，顾周扫了一眼，就已经知道其中含义，老道背后的人来了，做法要以军煞破红尘。 短信来了之后，电话铃声也随之响起，顾周一看号码，笑了起来，说道： “诱饵来了！” 接起电话： “主角大人，这是向我伸出大粗腿了吗？”不是叶凡还是何人！ “顾周，没心思与你开玩笑，我刚才上网看到，有人发现魔都外有军队集结，而且坦克都出动了，看来国家是不准备继续封锁魔都这里的异常信息，你说整个魔都都陷入狂欢，我们两个正常人是不是也要装着与他们一起狂欢，否则会被切片的！” 叶凡的声音很忐忑。 “什么？叶凡，都三天了，你还待在魔都？你疯了吧！”顾周的浮夸演技让一旁的苏冬翻了个娇俏的白眼。 “你不会早就离开了吧！”一旁的叶凡大惊失色，然后解释道： “我也应该早早离开才对，不知怎么昏了头，想留在这里调查出魔都异变的原因，现在傻眼了，但愿我的演技过关，否则真的要被抓去切片的！”言语中的后悔与焦急让顾周都不忍心继续逗他了。 “哈哈哈哈，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我也留在了魔都，在调查事情的原因所在，不过看来你没有发现什么，我倒是找到了一些线索，你上网，去xxx网址，点开有惊喜哦！” 顾周随意的报了一个网址，然后又告知了叶凡自己现在所在的地方，方才结束通话。 这个时候，已经有坦克发动机那沉闷的轰鸣声在渐渐靠近，顾周挑眉四望，大批的军队已经开入了魔都之中，军队特有的军威煞气弥漫，将无尽红尘隔离开来，军人们不断将被红尘迷惑的市民收入军队的保护之中。 “以保护市民为第一目标吗？这倒是一步好棋啊，可惜，我的薪柴已经够了！”顾周喃喃自语，三天的时间，所有市民不间断的狂欢纵|欲，已然将这座城市建立以来，沉淀了不知多少年的红尘之气全部宣扬起来，弥漫整座城市上空，红尘孽障的数量以及密度，已经满足了顾周需要的条件。 “我不着急，所以我不动，我不动，某些人就要动了！”顾周一招手，大厦下面街道上的和尚与叶青身周，突兀出现了一匹艳红绸缎，将两人一卷，飞向了顾周所在的天台。 “更何况，我还有人质在手！”顾周随手将和尚与叶青挂在了身前的旗杆之上，生怕某些人发现不了这两个人。 果然，仅仅一刻钟之后，一名枯瘦如骸骨，满头白发似乎都腐朽了的男人，一身黑袍，步踏虚空向顾周走了过来。 “来人已经有了炼气化神巅峰的修为，但是看这样子，似乎因为没有足够元气吸纳，营养不良。”世界意识传递信息。 这男人走到顾周身前百米，停下了脚步，足下空空无一物，凭空站立在空中。 “祖师们传下了警告，末法之中，若有超出认知之灵降世，必为拯救此方世界天道而来。”男人的声音沙哑，似乎很多年没有开口说话了。 “祖师遗训，代代相传，想问那超出认知之灵，天道为何有灵？” 问出这一句，黑袍男人用那双如同骷髅一般的双眼，看着顾周。 “世界本是生命，为何不能有灵？”这是顾周的回答。 黑袍男人沉默了一会，点点头，自语了一句： “原来我们是生命体内的生命。”言语间有恍然，也有苦涩。 “祖师又问，天道有灵，我等有情众生，岂不永无超脱之机？这不公！” 顾周答曰： “凡有自由意志之有情众生，皆有超脱之机，不过你们的路子走错了，便要永世沉沦！” 黑袍男人全身袍袖无风自动，似乎很激动： “走错了路，如何能见天道？” 顾周轻笑： “谁说走错路，就见不得天道，其实哪条路走到一定程度，见到的都是天道！只不过正确的路可以畅通无阻的继续走下去，而错误的路，再向前一步，就是悬崖峭壁，所有人只能粉身碎骨！” 黑袍男人身周袍袖飘动的越发凛冽，如在罡风之中。 “祖师三问，天道阻路，屠了天道，可通前路否？” 顾周摇头，说道： “你见过哪条吃了人的动物，人能允许它继续活下去？” 黑袍男人缓缓仰首，看天，然后吐出了三个字： “我不信！”也不知是他不信顾周的话，还是不信其它的什么。 但是顾周明白他意，这些为了求道可以不顾一切的疯子都是一个德性，永不回头！ 他不信的，或者说他祖师也不会信的，是前路已绝，再无窥道之机。 “从无例外！”这是顾周给的答案。 无尽世界海洋之中，从来不缺能够以渺小之身，破灭世界，超脱而出的惊采绝艳者。 但是这些惊采绝艳的生灵，下场都一样，被无尽世界牵引磨灭，一切成空。 在世界海洋中，只有世界能够生存！ “这不公，世界为生灵，我等亦为生灵，世界有灵，我等亦有灵，为何如此不公！” 黑袍男人沙哑的声音仰天怒吼，一腔悲愤，字字泣血。 顾周却哂笑： “你们得世界造化而生，得世界滋养而活，用世界资源强大，观世界运行求道，最后打杀了世界要自己当家做主？不被允许就说不公？” 顾周满眼鄙视、不屑。 “真以为欠钱的是大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