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元旦晚会

    三日后，江城高中元旦晚会。

    操场上人山人海，每位学生坐在自己的小椅子上，有的人挺直腰板极目远眺，看到操场前方有一座巨大的红地毯舞台，舞台周围有高大的灯光架。

    只见五颜六色的灯光齐齐射向舞台中央，恰好舞台上涌起一阵白雾，灯光照到翻滚的白雾里，呈现迷离的七彩之色。

    不一会儿白雾中央出现一支舞蹈队，乐曲随之响起，舞者们的舞步亦变得眼花缭乱，千姿百态。

    台下，苏圆圆偷偷地掏出手机看时间，又收回去。

    “余然儿怎么还不到学校，晚会这都排到第五号了，回家拿吉他也不该那么慢。”

    余然儿抽签到第11位，在她前面还有五个节目，但现在已到八点二十分，假设每个节目平均五分钟，还差二十五分钟就轮到余然儿登场。

    苏圆圆正焦急着，忽然听到一声旁边的女生发出惊呼声，好像叫着：“你们待会不是准备上台吗，怎么不租演出服？”

    两人穿着长袖运动外套，外套看起来松松垮垮的，质感顺滑丝柔，颜色赫然是纯正的华夏蓝，外套左胸口绣着江城高中的LOGO。

    那么这件外套到底是一件什么的衣服呢……咳咳，其实就是江城高中的冬季校服。

    “不要紧，穿校服多好，代表我们爱母校。”

    余然儿拎着她的宝贝吉他耸耸肩，总不能说她家没那闲钱租演出服吧。

    她抄的两本小说都在免费期，还没有到收费阶段，免费期顶多得到大家的打赏钱。

    但打赏只是小头，如果没有土豪打赏万元以上，那么稿费的大头基本都在上架后的收费章节。

    打个比方，一万人均订阅的小说月稿费有几万块，远比打赏来钱多。

    而稿费每月结一次，出稿费的日子在次月10号至15号之间，《大王饶命》将在2月收费上架，最快也要等到3月10号才能收到数万块稿费。

    现在余然儿还没到收稿费的日子，家里的经济依然窘迫。

    目前余家的吃喝水电费还不成问题，可以维持到姐妹俩上大学，但额外的经济支出还是免了吧，尤其是这种一次性演出服装的东西，本着勤俭持家的想法，能省则省。

    苏圆圆终于等到余然儿二人，只是看到她二人穿着辣眼睛的外套校服，整个人是崩溃的。

    “余然儿，你家衣柜不是有好几套JK制服吗，穿JK制服总比咱们的高中校服好看吧！”苏圆圆很生气，用手顶了顶她的眼镜。

    平时萌萌哒的余然儿和余芊，穿上运动校服后变得格外臃肿，颜值分大降，秒变路人，简直不忍直视。

    要不是余然儿二人的脸蛋依旧可爱，苏圆圆真是看都不会看一眼。

    “这么冷的天气穿超短裙子，还是算了吧，而且低调的校服能降低我的存在感，让我发挥得更好。”余然儿正色道。

    余芊在旁边点头，她也觉得天气太冷，穿JK裙子上舞台固然吸睛，但是鱼和熊掌二者不可兼得，她选择保暖，特意穿了两件毛衣。

    江城的夜间气温低至五六度，和白天的十二度气温不一样，尤其是今天晚上还刮着大风，穿裙子的人绝对都是爱美人士，余然儿可没有要风度不要温度的想法。

    就这样，低调的余然儿在高三四班座位待命二十分钟，随后到后台准备上台。

    五分钟后，盛装出席的女主持人拖着白色长裙，裙子在灯光的反射中闪闪发亮。

    “接下来轮到高三四班的弹唱节目，歌曲《告白气球》，让我们掌声欢迎！”

    啪啪一阵掌声，高三四班的同学拍得最起劲。

    不过四班以外的同学们听到《告白气球》四字后，很多人都处于迷茫状态，掌声没有那么热烈。

    《告白气球》是什么？

    学校里有许多人不逛B站，他们也不看直播，根本不知道《告白气球》是什么歌，只能通过歌名知道它是一首情歌。

    《告白气球》目前在B站很火，直播界的唱见主播们也时不时翻唱一两次，名气是有了，但是放大到十四亿人口的华夏，这点人气立刻不足为道。

    就拿江城高中的三千学生而言，听过《告白气球》的学生大概有一两百人。

    老师这边更不用说，没一个听过的。

    “班长，你听过这歌吗？”

    “没有，不过天下情歌太多，没听过也正常。”

    “居然有我没听过的歌，我搜搜看，好像免费音乐软件没有这首歌……等等，怎么全球音乐软件搜索结果也告诉我没有该歌，不会是原创的吧？”

    有人打开全球音乐软件搜歌，愣是没搜到。

    全球音乐软件由全球音乐协会发行，里面有来自全球各地的正版认证原声带音乐，只要版权方不隐藏，都能搜到。

    当然，这个软件是收费的，毕竟是它拥有全世界最专业最齐全的乐库，相当于音乐软件界的贵族存在，不收费难以维持日常运营。

    这一会儿，志愿者们冲上舞台安置小椅子和话筒，随后闪电下台。

    余然儿和妹妹就这么顶着运动校服上台，黑长直的余然儿拎着吉他坐椅子上，一米四的妹妹则站在前面，正对话筒。

    两人看向前方，黑压压一片人头攒动，手心不自禁冒出细密的汗。

    安静的现场顿时变得热闹，许多人都惊讶于姐妹俩穿运动校服上台的模样。

    普普通通的路人模样，松松垮垮的，身高还那么矮，大概是两萝莉吧。

    脸蛋很白很嫩的样子，目测有可爱的气质，只是观众们距离舞台有一定的距离，可爱的气质被蓝色运动校服冲淡不少。

    “俩人看起来很紧张啊，不会怯场了吧。”

    “我就知道，穿着校服上台的人，应该没想着夺冠吧。”

    很多人看到运动校服，心里已下意识不看好她们俩。

    要知道穿着打扮也是加分项，穿蓝色的运动长袖外套校服实在谈不上美。

    而且二人的表情相当紧张，妹妹杵在话筒前等待余然儿弹伴奏，但余然儿看到黑压压的人群，大脑已空白一片。

    举目望去全是人，三千目光汇聚于此，和直播时的氛围完全不一样，余然儿觉得空气很沉重，她的手完全动不了，如凝固在空气中，不知道该怎么弹吉他。

    一秒，两秒，三秒，四秒，当大家准备用鼓励性掌声安慰姐妹俩时，呼呼风起，舞台上涌起两米高的白雾，唯美的灯光营造出迷蒙的舞台雾效。

    由于雾气原因，余然儿看不到黑压压的观众，心头的压力骤减，忙稳住自己的呼吸。

    稳住，不管别人怎么看，先弹吉他再说！

    妹妹回头看一眼，想安慰她姐，不过余然儿已低头看向手中的吉他，看着看着，小巧的手指轻触钢弦，目光变得无比专注，仿佛眼中只剩下一把吉他。

    “铮——”

    铮铮的钢弦泛音缓缓奏响，《告白气球》特有的浪漫前奏响彻校园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