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七章 尾声

    当地狱小丑的魔力在灵子链式分裂反应中消耗殆尽后，差一点被撑破的时空囚笼终于恢复成立方体的原形。

    光巨人的眼睛瞬间落下七层光膜，用不同的方法检视里面的来自地狱的恶魔，反复确认过空无一物，连基本魔力都不存在后，它才解除了光巨人的伟岸身躯，变回光天使的圣降形态。

    神圣帝国的首都七丘之城，已经在地狱小丑的自爆中变成废墟，隔河相望的梵特兰蒂冈，圣光教廷的总部的损毁程度也超过了百分之三十五。

    光天使原本想要置之不理，不过安格里斯议会考虑到地上的代言人，会因此遭受声望上的严重打击，就特许“降临者”可以释放覆盖面积极其辽阔的大恢复术。

    于是，在光天使的新一轮吟唱中，天使之歌的和谐共鸣，令瓦砾堆里的砖石碎片长了翅膀似的飞起来，自动回到原来的位置并不断地互相融合。

    硝烟还未散去的断垣残壁，以眼睛可见的速度恢复成原来的模样，如此惊人的一幕，直令尺许观察的命运献祭者都默然无语。

    大规模干涉主物质世界的，付出的代价可不小，没准这只光天使会因此将构成身躯的灵子消耗一空，实在是愚不可及又不得不为的无奈之举。

    关于天使的圣降形态以及战斗方式等秘密，镶嵌着眼睛的黑剑已经全盘记录下来。它没有撕开空间遁走的迹象，而是直接驭风飞走，远远地离开圣光教廷的控制范围，才突破空间壁垒出现在本体的身边。

    雄伟不减当年的圣山上，回归的黑剑将所见所得的一切融入本体体内，命运献祭者默默无语地消化后，当着众神的面什么也没说，却伸手招来一团纯粹的正能量，渡入一点灵质，开始凭空塑造出天使的进程。

    片刻过后，一个婴儿模样的小天使出现在圣山众神的面前，它的形态就像是神圣帝国钦定的小爱神丘比特——爱情女神维纳斯的从神。

    “命运献祭者，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地狱小丑的自爆，会引来光天使的圣降。破坏力超过科学魔导士集团的全力一击，光天使肯定会展现出压倒一切的二段变身，在此过程中暴露出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包括天使诞生的原理，想必你已经有所收获了。”

    资历尚浅的新神，却在重建圣山后，登上神王的位置，已经被不少旧神惦记上了，现在亲眼目睹祂的手段，才知道善战者无赫赫之功的真意。

    命运献祭者轻轻点点头，随手招来地上行走的代言人，混入圣光教廷的鼹鼠“圣徒”尼古拉.哥白尼的灵魂，尽管只剩下几块碎片，在神灵的干涉下，很快恢复成原状。

    随后，尼古拉.哥白尼的灵魂就被命运献祭者按进新生的天使之躯里，转眼间变成圣山神系独有的天使。

    “凡人死后，灵魂进入天堂山，经灵子熔炉的熔炼，煅烧掉不必要的杂质，转化成纯粹的天使，成为充实天使军团的预备役。诸位永生不朽的神灵，想必已经猜到了！没错，我已经掌握了制造天使的工艺，至少下阶三种天使，已经没有什么难度！”

    众神之父很快反应过来，对于同是神王的命运献祭者破解天使的秘密，获得成套仿制的工艺，忍不住轻轻鼓掌。

    这位出身自原圣山神系的新神，并没有多少根基可言，尽管获得神王的位格，不过是祂带来新的神权和额外的资源，硬生生堆积上去的效应。毕竟祂独自掌握一个强大的岛国，能够对旧大陆诸国施加影响，甚至干涉诸国实力消涨的离岸平衡手。

    可是，在神灵的世界，尤其是重建的新圣山神系里，命运献祭者并没有多少盟友。而相对较弱的欧丁神系，在失去了邪神洛基后，众神之父非常需要一个永生不朽者填补空缺。

    或许，拥有天使制造工艺的命运献祭者已经洞悉此中的关节，没准这一切也在祂的意料之中，不过众神之父并不像放弃如此强有力的盟友，屡次不顾伟大之鹰的意志，频频伸出友谊的橄榄枝。

    不远的将来，新圣山神系会拥有属于自己的天使军团，它的最高指挥官只会是创造出这一切的命运献祭者！

    如此强大的直属势力，将会大大加强命运献祭者的话语权，即便没有其祂神灵的支持，也能维持住神王的位格，以及在圣山的地位。

    “地狱小丑在七丘之城的自爆，沉重地打击了梵特兰蒂冈，就算圣降的光天使施展了大恢复术，将一切损毁的宗教建筑物恢复原状，威望大损已经注定了。还有，按照以往的记录，死去的凡人无法复活，除非是地位崇高的教宗或枢机主教。至于圣职人员的家属，他们的生命轻地兼职不值一提，再则也没有任何肉体留存，哪怕是最基本的细胞，因此根本没有恢复过来的可能。”

    命运献祭者继续侃侃而谈：“接下来，就是趁着梵特兰蒂冈威望大降的时候，引导数量庞大的底层圣职人员，对无能、腐败、贪婪成性、尸位素餐的主教们提出正面质疑。修道院体系内，尤其是经学院的青年教士们，有着年轻人独有的冲动和热血，为了捍卫圣光的威严，他们会主动跳进去，跳进我们安排好的圈套里。当然了，旧大陆各国的贵族们的力量，也可以稍微接触并善加利用。”

    伟大之鹰亲眼目睹快速崛起的新神，如何取得与自己比肩的地位。并利用一连串眼花缭乱的计谋，为自己夺取制胜的筹码，一步步地实现目的，忍不住想要开口阻止，不过考虑到众神之父的态度，祂不得不有所保留。

    没有几个永生不朽者盟友的命运献祭者，此举的目的不过是自保，尽管还有巩固圣山神王地位的权重，却还在容许的范围以内。

    更别说，拥有仿制版的天使军团后，新圣山神系将会变得更加强大，在九重地狱和天堂山的战争期间，成为一个不容忽视的第三方势力。

    于是，在众神之父的额首赞同下，在伟大之鹰的默许纵容下，命运献祭者继续推行撕裂圣光教廷的计划。

    第六天，洞天神国终于稳固下来，并将无形的根茎深深地扎进山脉深处，汲取奔腾流淌不息的地脉之力，并尝试与新大陆的冥土接驳。

    继承旧神血脉的南方贵族，很快获悉圣山重建的详情，源自血脉相连的感应，其中拥有预言家天赋的佼佼者，甚至听到了诸神的允诺。

    “与神同在者，将永生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