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獐狮
麻婆豆腐下饭,在咽下两碗白米饭后,来人打着嗝儿道:“大外甥,做的饭不错。” 三足龟在后面又骂一句:“臭不要脸”。 这次来人不忍耐了,他回敬道:“龟孙子,再不识抬举,我把你炖汤喝。” 三足龟毫不怯场,“告诉你,我老祖宗就在附近,到我找到了,一定饶不了你。” 来人嗤笑一声,“指不定早被别人炖汤喝了。” 他回头对余生说,“大外甥,给小姨夫准备一间上房。” 余生回头向白高兴一打眼色,白高兴起身招呼着把来人引上楼梯。 在他们转弯时,余生抱起小白狐,“小姨妈,来来来,咱们用饭去。” 来人站住身子,回头见余生冲着怀里的小白狐喊小姨妈,不由的乐了,“行,小子,不愧是师雨的儿子。” “想占我的便宜,门儿都没有。”余生望着他消失在楼梯的背影,得意的说。 他回头,见草儿笑着对小白狐说:“小狸,突然当姨母,有什么感受?” 余生:…… 客栈后院,月光如水,三足龟四处寻摸着,一直到夜深人静后,才趴在井沿上休息。 叶子高去后院倒泔水时,见三足龟正伸长脖子,直直望着月牙,口中吞吐着白气。 “整个院子染白了,我以为起雾了呢。”叶子高回来时,揉着被磕的胳膊说。 “一般大妖都这般修炼。”白高兴擦着桌子,“在月朗星稀的夜,你站在山上看,烟云氤氲之处必有大妖。” 草儿在豆大的油灯下喂球球吃草,接过话茬,“白雾之中有灵气,草木鱼虫若沾上一口有大好处。” 白高兴一怔,“这我倒不知道。” 叶子高摇摇头,“我也没听说过。” 他们俩对视一眼,“咱们去试试?” 俩人说干就干,掀开后院门帘悄悄的摸了过去。 余生透过窗户,借着月光,见他们在烟雾中挺着鼻子呼吸,摇头道:“见过蹭二手烟的,二手口水我还真是头次见。” “什么二手口水?”草儿奇怪,顺他目光所指之处看去,立刻生气的看着余生,“你太讨厌了。” “怎么讨厌了?”余生将酒坛摆在酒柜上,“我只是实话实说。” “狗嘴里找不出象牙。”草儿埋怨说,“挺好一事儿,被你一说,大煞风景。” 余生忙碌着,“我说的是他们,又不是你,你着急做什么?” “我,我……”草儿被问住了,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难道你也吸过?”余生擦拭着柜台上的酒坛子。 草儿犹如被踩了尾巴的猫咪,“胡说,我才没有。” “没有就……”余生将酒柜整理完毕,回过头来时忽然呆住了,“你,你给球球吃了什么?” “草啊。”草儿举起手中半截草,奇怪的看着余生。 “它身子着火了!”余生一时不知怎么形容,只能这么说。 草儿一惊,低头见球球下半截身子红彤彤的,由身子里面向外冒着火红的光。 “快,快拿酒。”草儿着急说。 余生一气呵成的提一坛酒,翻过柜台,拍开泥封,递给草儿。 草儿把手里半截草递给余生,接过酒坛小心的灌给球球,嘴里叮嘱道:“记住这种草,有剧毒。” 余生借着灯光,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草梗,“你从哪儿采回来的?” “湖边,芦苇丛里。”草儿抚摸着球球的下半截身子。 余生看着球球,见它惬意的吞咽着酒液,两个豆大的小眼珠还不时偷瞥余生,一点儿也不像中毒的样子。 “它不难受?”余生有些奇怪。 “习惯了。”草儿见红光弱下去一些,才松一口气,“幸好有棪木酒,酒里的灵力能帮球球排毒。” 余生一时不知说什么,只能看着这小家伙,忽然觉的这只怕猫的小家伙挺伟大的。 “闻了后神清气爽,掌柜的你也应该去试试。”白高兴和叶子高这时走进来。 他们见了球球的模样也是一惊,“这是怎么了?” 听了余生的解释,白高兴摸着下巴道:“球球难道是传说中的獐狮?” 草儿抬头看他,“你知道?” “传说神农尝天下百草而不死,正是因为有獐狮的帮助。”白高兴说,“城主编撰的《异兽志》中有记载。” 草儿点点头,“嗯,正因为城主和獐狮的关系,所以龙城郎中从小会得到一只獐狮。” 她用手指亲切点球球的黑鼻头,“郎中和獐狮朝夕相处,亲密无间,是最好的朋友。” 球球昂起头,眯着眼睛回应着她,弱弱的“吱”一声,似乎是在安慰草儿。 白高兴看着球球冒红光的尾部,“球球没事吧?” “一会儿就好了。”草儿话这般说,但语气之中还是有些担忧。 余生又从柜台取一坛酒,“多喝点儿,客栈最不缺的就是棪木酒。” 很快又一坛灌下去,球球打一个饱嗝儿,红如火的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下去,直到安然无恙。 四人这才安心,叶子高叮嘱道:“以后小心着点儿,不行随身带上一坛酒。” “不用。”草儿把球球放在长桌上,“世上唯有千脚虫能毒死球球,其他的毒它都能解,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小心微妙。”余生说着打个呵欠,“夜深了,大家都去睡吧。” 叶子高凑过来,“掌柜的,要不今晚我陪你睡?” 昏沉的余生精神一振,后退一步,“你说什么!” “你别误会。”叶子高说,“我就是怕你一人害怕。” 平日里是八斗陪余生一起看店的。 只是农忙将至,八斗和高四要连夜赶制镰刀农具,所以今夜没来。 “免了,不会是你害怕吧?”余生看着他。 “开玩笑,我可是敢在荒野之中行走的人。”叶子高说,“我就是觉着你那床很不错。” 叶子高所指乃是余生在屁股开花后,在系统里面兑换的床垫儿。 他见到后,一直念念不忘。 已经上楼的草儿也奔下来,“对啊,对啊,凭什么你睡那么软的床。” “我也觉的不公平。”白高兴说。 他试过在那张床上睡,简直舒适至极。 余生现在也不敢当面兑换出来,只能道:“别急,别急,我正准备把客栈所有床都换了,正好从你们的开始。” “今晚就换。”草儿迫不及待。 “夜深了,在库房里藏着呢,我们明天再说。”余生打个呵欠赶紧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