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瞬间变脸
第二天，九叔和阿方、秋生都出去了。 黄晟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手拿着灵光团，闭目冥想。 进入金丹期后，他身体的灵力转化速度增强了一倍，也就是以前五点灵气值能炼化成1点自身的灵力，现在变成了2点。 离开快活镇以后，他有事没事就用灵光团修炼。 这么天下来，他的进步不小，法力值从刚开始的10000点，现在已经增长到了10125点了。 突然，修炼中的黄晟听到一阵踮脚蹦跳的声音，由远及近往他这个方向来。 黄晟停止了修炼，睁开了眼睛，望向门口的蓝色遮帘处。 这房子没有房门，只有遮帘。 遮帘处，一个顶着草帽，脸色苍白，双眼发黑的小脑袋鬼鬼祟祟地穿过遮帘看了进来，刚好看到黄晟眼含笑意地看着它。 这小脑袋的主人正是九叔的儿子，小僵尸。 因为九叔、秋生、阿方都出去了，家里只剩下小僵尸一个人，倍感无聊。 所以它跑过来黄晟这里，想要打探黄晟的底细。 不想到它刚一探头进去，就看到黄晟早有准备地看着它，吓得它“呀”的一声，把头缩回去。 隔了一会，小僵尸又虎头虎脑地再把头缩了进去，看到黄晟眼神没变，还是注视着它的位置。 又把它吓得，双手灵敏地遮住小脸颊，缩了头回去。 “好了，小僵尸，别躲了，你进来吧。”黄晟也没心情跟这小屁孩玩下去了，难得开口，语气平和地说了那么多话道。 小僵尸灵智特别高，听到黄晟这么一说，犹豫了一下，就抱着大无畏的精神，一蹦一跳地进来，到了黄晟面前。 “小家伙，你找我什么事？”看到这只小僵尸，黄晟就想起了自家的女儿黄晓馨，语气也不禁柔和起来。 小僵尸头上的官帽子两边分开，露出了一个小白纸片，上面写着“没事”两个字。 黄晟被逗笑了，以前从电影里就知道小僵尸有这件语言多功能帽，就是靠着这顶帽子，小僵尸能去掉贴在它身上的定尸符，并在一定程度上，控制它老爹九叔的法器。 没想到，真正见到比电影上有趣多了。 轻笑了几下后，黄晟又问，“既然没事，你为什么找我？” 小僵尸眼珠子机灵地乱动，东看看，西望望，最后还是露出了狐狸尾巴，把眼馋的目光落在了黄晟手里的灵光团上。 “你要这个？”黄晟拿起灵光团问。 他现在是金丹修士，底气十足，一些底牌也不怕被人看到，所以听到别人的脚步声，他也没有把灵光团收起来。 小僵尸拼命地点点头，眼巴巴地看着。 “你灵觉挺高的嘛！”黄晟夸赞了一句小僵尸的灵觉，可以感应到黄晟手中的灵气波动。 上一只能做到这一点的僵尸，是任婷婷爷爷尸变而成的僵尸，在杀了自己儿子任发后，路过黄晟家，感应到了黄晟家里的灵光团，推倒了黄晟家大门，幸好黄晟那时候刚穿越而来，胆小谨慎，在家里铺了一大堆糯米，靠着这糯米，逼退了任老太爷。 小僵尸完全听懂黄晟说的话，脸上露出一丝骄傲之色。 不过，黄晟下一句话，就把它打回原形了。 “不过，不能给你！”黄晟无情地拒绝道。 可以看出，九叔对小僵尸的教育做得很好，听到黄晟这话，小僵尸如泄气的皮球，无精打采，虽然眼神非常失望和渴望，但却能够控制住僵尸的血性冲动，没有做出过激的动作来。 当然，也有可能是黄晟本人，让它不敢做什么小动作。 看到小僵尸这幅模样，黄晟又笑了，从两界帕里拿出一枚银色的由月光蘑菇凝聚而成的灵光团，递给小僵尸，道，“这个给你。” 黄晟刚才用的是人脸向日葵转换阳光，凝聚而成的灵气团，属性偏阳刚，对小僵尸这种阴物不太适合。 而月光蘑菇转换月光凝聚出来的灵光团，熟悉温和，容易被阴物吸收。 小僵尸一拿到月光团，兴奋得不得了，但却先对黄晟鞠躬道谢，让黄晟对它的印象变得更好。 道谢后，小僵尸才将月光团含在嘴里，也闭上眼睛，开始吸收月光团中的灵气了。 小僵尸光靠番茄是无法维持生存的，之所以没养成吸血习惯，是因为九叔每隔几天就会用自身的灵力替小僵尸温养，不然的话，可就没法像现在充满人性了。 小僵尸在黄晟面前闭眼吸收着灵气，黄晟忍不住将手放在小僵尸的手上，法力输入，想要探查小僵尸体内的情况。 不料，法力刚一输入小僵尸体内，小僵尸反应很强烈，一蹦后退一丈来远，戒备地看着黄晟。 黄晟苦笑一下，“我没有恶意。” 小僵尸还是远远地有些害怕地看着他。 黄晟不知道是小僵尸本身对这方面敏感，还是自己法力的属性让小僵尸害怕，没辙之下，黄晟从两面帕里，拿出一个雕刻锁灵咒的小木箱。 这个小木箱还是自己的弟子初六刻的。 可惜，当初黄晟传给了初六《龙象大力金刚神通》，就让他和小鱼分开逃亡，现在也不知道去到哪里了。 打开小木箱，里面是数十枚银色的月光团。 这都是黄晟闭关那几天，凝聚出来的。 黄晟把打开的小木箱给小僵尸展示一看，并道，“小僵尸，别怕，我没有恶意，这些，都给你。” 小僵尸一听，眼睛又是一亮，最后还是败给了贪欲，又跳回了黄晟面前，接过了小木箱并紧紧抱着。 歪着脑袋想了一下，小僵尸又在黄晟旁边站定，然后闭上眼睛，继续吸收嘴里月光团的灵气。 黄晟对此一笑，也拿出一枚新的灵光团，同样闭目冥想。 ………………………………………………………………………………………………………………………………………………… 临近傍晚，黄晟听到外边传来脚步声，他睁开眼睛，心里估算了一下，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了。 于是收起灵光团，轻声走出外面。 此时他的法力值已经变成了10130点了。 小僵尸还在全神贯注地吸收月光团的能量，没有察觉黄晟的离开。 来到外面，黄晟看到了一身湿哒哒的九叔。 黄晟明知故问，“一眉道长，怎么了？” 九叔脚不停顿，边往自己房间走，边说，“山上挖井的水源地不知道被谁动了位置，挖出了一具干尸。我现在回来换衣服，等下去乡公所，把干尸烧了。” 九叔的速度很快，说“烧”字的时候，已经进到了房间里面。 只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没多久，九叔就换来一身干净的衣服从房间里出来，并马不停蹄地往外边走。 “道长，我也去看看那具干尸。”黄晟轻道，就走到九叔半个身子距离的身后。 九叔皱眉看了一眼黄晟，最后还是没说什么，默认了黄晟的举动，任由黄晟跟着，两人一路默不作声，赶到了村子的乡公所。 到了乡公所那里，天已经快黑了。 乡公所是气派的西洋建筑，在乡公所前面，有一堆干柴垛，上面还淋上了火油。 九叔爬上柴垛上面看着没有疏漏后，爬下来朝着两个懒散站着的保安队员，命令道，“天快黑了，你们俩把尸体抬出来吧。” 两个保安队员点点头，走到乡公所门口，敲门，许久，门口都不曾打开。 九叔看着天色越变越暗，担心发生不测，走到门口皱起眉头问两个保安队员，“尸体抬不出来？” “不知道。”两保安队员也是摸不着杯，不知道房间里面，自己的队长和他表妹到底在忙什么，这么久还不出来，还听到队长表妹使劲喊着，“你用力呀”。 九叔“哎呀”一声，等不耐烦了，走上前去就要敲门，刚好这时，保安队长阿威抬着一个用布裹着的东西出来，大喊着两个手下过来抬。 其中一个手下喊了句“好重”，就被阿威骂道，“很轻的嘛，没用的家伙。” 九叔看着两个保安队员使劲费力地抬着这具“尸体”往柴垛走，一路跟上。 抬着的半路上，“尸体”突然掉出了一副眼镜，引起了九叔的注意。 保安队长阿威看见了，连忙从九叔手里拿过了眼睛，快步走到了一个保安队员面前，喊道，“等一等，丢掉眼镜也不知道。” 这队员一呆，否认道，“不是我的。” 保安队长阿威就恼怒了，低声喝道，“我命令你戴。” 然后就强制帮着队员戴上了眼镜。 队员苦着脸戴上眼镜后，阿威又大力地拍了一下他后脑勺，骂道，“好了，快走。” 结果太用力了，导致了另一个队员手抖了一下，那个“尸体”一头掉了下来，落地有声。 九叔怀疑的目光更深了。 他屈步向前，想要揭开布看下尸体，不料阿威拦住了他，脸露出恶心的神色，手舞足蹈地劝九叔，“别看了，好恐怖，看了只会吃不下饭，又臭又恶心又难看。千万别看。” 然后转过头，对两个保安队员喊道，“快点把尸体抬去烧了。” 保安队员连声道是，抱着尸体爬上柴垛。 九叔跟了上去，把队员拉了下来，就要掀开尸体一看。 这时，凭空出现一声枪响。 九叔被吓了一跳。 回过神来，就看到是阿威拿着步枪对天空放了一枪。 这一枪把在场的村民乡绅都吓了一跳。 阿威又拉了一下枪栓，然后哈哈奸滑一笑，拿着步枪走到九叔面前，枪口好意无意地对准了九叔的胸口。 九叔不敢轻易动弹。 阿威大笑着对场上其他人解释道，“声音很大是吧？” “因为临时没有准备鞭炮，这一枪是代表鞭炮的，一枪天下响，大家都发财。” 以村子为首的乡绅，这才含笑地点点头。 九叔还想过去看尸体，不想阿威拉着不让他走，并继续乐呵呵对村长他们道，“我们挖井的时候，无意中挖出一具尸体，是我们的不幸，幸亏有道长在此，这就是我们的运气了。” 然后大声鼓起掌。 其他人一看，也跟着鼓掌，并夸九叔道，“道长了不起，道长了不起。” 阿威还在夸夸其谈，“经过这次火烧旺地，我们村子可以大吉大利。” 回过头，才发现九叔已经快爬上柴垛了，阿威连忙下命令，“马上点火。” 火焰迅猛地烧了起来。 九叔爬上柴垛，用背包裹住手，掀开“尸体”上的布料一看，火已经把“尸体”烧的模糊看不出人样了。 九叔下得柴垛来，阿威心虚地问，“道长，你看见了什么？” 九叔一脸正色地说道，“看见那个尸体了，烧完之后别忘了，把灰丢进大海。” 阿威长舒了一口气，笑逐颜开，连连点头，道，“我会照做的。我辨事你放心。” 九叔点点头，没在说什么。 倒是黄晟，一直眼神幽幽地看着这场闹剧，突然意味深长地对阿威道，“阿威，做什么事都要付出代价的。” 阿威原本在兴头上，被黄晟这么一说，整个人凉飕飕的，怕自己的事被人看穿。 他定睛一看，才发现了黄晟的存在。 刚才一直担心九叔发现了“尸体”的真相，所以没有注意到黄晟的存在。 看到了黄晟，阿威的表情很精彩，先是一楞，然后瞳孔放大，现出害怕之色，然后又是一变，变得无畏，他阴阳怪气地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一只过街之鼠。” 听到这话，黄晟心里一点感觉都没有，眼神淡漠，一点表示都没有。 这无视的神情深深刺激到了阿威，让他想起了以前黄晟在村子里他的悲惨境地。 自从他的表姨丈死后，他在村子的地位就一落千丈，差点连保安队长的职位都不保。 好不容易等到黄晟一家离开，好不容易听到黄晟兵败，他才慢慢一点点夺回自己的权力。 本是春风得意的时候，但看到黄晟这一眼神的时候，他就陷入了深深的自卑，然后又冒起熊熊妒火。 他拿着步枪，枪口指着黄晟，冷嘲热讽道，“黄晟，现在可不比以前了，这村子可不是你可以随意撒野的地方。” 黄晟面色一点变化都没有，冷冷地看着保安队长阿威，阿威更生气了。 村长看到这副情景，走了过来，劝道，“队长，发生了什么事？有话好好说，晟少爷毕竟是我们村子出去的人………” 保安队长阿威打断村长的话，振振有词地对村长道，“村子，话不能这么说。这人可是省城的通缉犯，要是让省城知道了，省城会……….” 话没说完，他已经看到了黄晟瞬间捉住了他的枪柄，然后向上一扭，整个枪柄被拉弯。 保安队长阿威看得整个人都怔住。 其他人都愣住了。 黄晟语气平淡地问阿威，“省城会怎样？” 阿威使劲地吞了吞口水，看着黄晟又露出了害怕之色，然后又立马堆起了笑脸，义正言辞地道，“省城会怎样我们还需要理会吗？阿晟是我们村子的人，连自己村子的人都不帮，那我们还是人吗？我们跟畜生有什么区别！所以，阿晟，你不用怕，在村子，你什么事都不需要担心，省城的通缉令也不用理，只要我们村子在，就没有什么外来人可以威胁到你。” 黄晟冷眼看着阿威的瞬间变脸。 等阿威说完，他才望着房子，开口道，“里面那个是你表妹？” “是是是。”阿威连连点头，像条哈巴狗。 黄晟轻轻拍了拍阿威的脸，意义不明地道，“好好干！” 然后转身和九叔离开。 阿威看着黄晟的背影，脸上露出犹豫之色，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等其他人走光后，他又回到了房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