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大圣归来之十五雷轰顶
“闭嘴，不许你忤逆老祖宗。我呢，也不指望你能成为参天大树，我只希望你能三十而立，能自力更生，自谋出路。“ “那这也没几天了，过了八月，我虚岁就满三十了，这几个月里我就能有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老爸，你看清楚了吗，是孙子他老人家亲口说的吗？“ “梦里我依稀看见一个穿长衫的白胡子的老者，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孙尚文还在回味着昨日的梦境。 “我穿上长衫，粘上白胡子，也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孙大圣一脸不屑。 “你少耍贫嘴，快干活去。今天我要拜祭一下老祖宗，求他老人家快显显灵，让你快点开窍。“ 孙大圣一听这话，顿时慌了神：“爸，你现在就要祭祖？“ “当然啦，否则我买那么多菜回来干嘛。“ “爸，我先上个厕所，你帮我去烧锅水，我好烫鸡拔鸡毛。“孙大圣觉得要露馅，赶紧把父亲支开。 “好好好，你快点。“ 孙父一走出房门，孙大圣连忙把枕头下的《孙子兵法》取出，放回到床底下的大皮箱里，随后把床单铺铺平整，再仔细查看一下有无漏洞，觉得一切如常，便放心地打开房门。 “水已经快开了，你手脚麻利点。“孙尚文在一边催促着。 “我马上，我马上。“孙大圣连忙去杀鱼宰鸡，烫鸡拔毛。 孙尚文走到床边，弯下身子，从床底下把那个装有《孙子兵法》的木盒取了出来。 孙大圣一边拔鸡毛，一边对父亲说：“爸，我听朋友说，现在这种线装的古籍书挺值钱的，要不，赶明儿我让我的朋友给这本《孙子兵法》估估价。“ “我警告你啊，你小子少动歪心思啊，这是我们孙家的祖传之宝，就是金山银山也别想换。“孙尚文一脸严肃正告儿子。 “我没想换钱，只是这么一说而已。“孙大圣尴尬地冲父亲笑了笑。 孙父横了孙大圣一眼：“想都不该想。好了，去点蜡烛，上香。“ 祭完祖，吃完饭之后，孙父上床午睡去了。孙大圣蹑手蹑脚地从床底下的皮箱里取出那只木盒，又从木盒里取出那本《孙子兵法》，夹在衣襟下，蹑手蹑脚地走出家门。 午睡醒后，孙父下床，发现床底下的皮箱有动过的痕迹，连忙打开，取出木盒，发现木盒轻了不少，打开一看，大惊失色。 “孽障啊孽障。你让我有何面目去见你的老祖宗。“说着，孙尚文一头栽倒在床上。 孙大圣把那本《孙子兵法》偷出来之后，直奔棋牌室。而六指梅早已在棋牌室里恭候多时了。 孙大圣从外套里取出那本线装的《孙子兵法》：“你看，就是这本书。“ 六指梅伸手想要去摸一摸，被孙大圣挡住了，六指梅连忙把手放下：“哦，看样子是有年头了，这应该是真迹。“ “那咱们什么时候去你姐夫那儿？” “我姐夫昨天出差去了，估计两三天后回来。你要是信得过我，交给我，我先拍个照，微信传过去让我姐夫瞧瞧。” 孙大圣迟疑了片刻，把书递给了六指梅。 正在这时，孙大圣的手机响了。里面传出李主任的声音：“小孙，你在哪儿呢？快点回来，你爸出事了。” 孙大圣一听，心头一惊：“啊？我知道了，我马上回来。” “你现在就赶到广济医院抢救室。”李主任连忙吩咐孙大圣。 “好的，好的，我马上到。” 孙大圣一把从六指梅手上夺回《孙子兵法》，跑出棋牌室，拦了辆出租车，飞快地驶向广济医院。 孙大圣心急火燎赶到医院，抢救室外，李主任正着急地来回踱步。 “李叔，我爸怎么样啦？” “小孙，你先坐下，事情是这样的，你家邻居张大妈正好要问你爸借个擀面杖，敲了好几下门，没反应，还好门没锁，就进去了，发现你爸不省人事倒在床上，身边放着一个木盒子，她六神无主，便找到了我，我就连忙打了120，现在已经进抢救室二十分钟了吧。你爸以前得过什么病吗？” “他心脏不好，可一直在吃药，已经很久没发过病了，这次怎么会突然间这么厉害？” “唉，年纪大了，病来如山倒啊。”李主任重重地叹了口气。 抢救室门开了，医生从里面走出来。 孙大圣急忙迎了上去：“医生，我爸怎么样了？” 医生面色沉重地望着孙大圣：“我们已经尽力了，你父亲是急性心肌梗死，在送来的路上就已经不行了。” 孙大圣犹如五雷轰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犹如雕塑一般。 “不可能，不可能，中午还好好的呢，怎么会，怎么会？”孙大圣的声音颤抖不已。 医生朝孙大圣点了点头：“请节哀。” 孙大圣一把推开医生，闯入抢救室，父亲躺着手术台上，周围都是一些医疗仪器，孙大圣走到父亲面前，父亲灰白的头发在微风中拂动，额头上的皱纹如沟壑般醒目，他的脸色如此苍白，而双眼还微微睁着，孙大圣不相信父亲就这么离他而去。他跪在父亲身边，双手紧紧握着父亲那只粗糙的手，在脸上来回蹭着，久久不愿放开。 “爸爸，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呀，我是大圣，我是您的儿子孙大圣。是我害了你啊。”孙大圣涕泗横流，紧紧拽着父亲的手。 李主任连忙走过去，把孙大圣扶了起来：“小孙，你快起来吧，你让你爸安心地走吧。当务之急是料理你爸的后事。” 孙大圣呜咽着瘫倒在手术台边。 医生和李主任一起把孙大圣扶起，拖拽出抢救室，孙大圣不时回头，看着护工把白布盖在父亲的身上。 三日之后，孙尚文的遗体火化了，孙大圣在殡仪馆里买了一只最贵的骨灰盒。 入夜，孙大圣望着五斗橱上父亲的遗像，用手拂去相片上的灰尘，一对白蜡烛闪着微微的烛光，遗像前放着那本线装的《孙子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