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脚踏实地
回过神来，姜来发现妹妹早已在一旁睡着了。 急忙把她抱到床上去，然后他自己再次坐在凳子上发呆。 或许许久，他突然站了起来，笑着道：“今生，我不会错过你的，就算再次留级，我也要在初中遇上你。” 不过，随后姜来看着自己才八岁的身体，皱起了眉头，因为想要遇见她，还要等六年，不禁有些泄气。 “我只是一个农村人，一个两代半的贫农。”姜来回忆起自己家族的历史，喃喃自语道。 姜来自家太爷本是晚清进士，可是大概是运气不好，才去京城受封归来，在离家一公里处的龙洞处，马不知为何受惊发狂，直接把太爷甩下悬崖，落得个尸骨无存。 那时爷爷才几个月大，随着太奶改嫁到邻县，自家二太爷为了大哥家的香火，在爷爷三岁时把他接回。 不过好在爷爷的运气很好，在他十八岁的时候，用两亩自家的土地，换来了奶奶。 奶奶和爷爷两人都属于干活狂魔那种人，用了三十年的时间，从一间漏雨木房，打拼到了一种神奇的境界：整个py镇的好田地尽归爷爷之手！ 没错，黔省解放之前姜来的爷爷是一个地主！ 然后黔省解放，爷爷奶奶的不动产，于一夜之间只剩下十几亩。 那时爷爷奶奶已经五十多岁，爷爷深受打击，成了一个成天汹酒的人。 而奶奶，或许是因为从小就是一个穷人家的孩子，她的内心足够强大，所以竟然所受影响最小！ 不过由于山高皇帝远，爷爷奶奶倒是没有被批斗过。 再然后就是过难关了，什么树皮，树根，观音土之类的大都食用过。 这个村子里的老人最佩服的人就是他的奶奶，因为她一个人撑起了整个家。 在那段很多经历过的人，都不愿意回忆的日子里，几乎每家人都有人饿死。 可是姜来他们家没有！ 他的奶奶，起早贪黑，翻山越岭，辛辛苦苦收寻来的野草根就活了七口之家！ 然后，难关过去，姜来的父亲和他的小姑相继出生，再到各自结婚成家，然后分家。 爷爷奶奶辉煌的一生已过完大半辈子。 那苦难的日子，造就了奶奶强硬的性格，她尽管70多岁了，依旧把当家的权力牢牢抓在手中。 而且年老的她，所思所想也开始变了，她一生有七个子女，但能入她眼的，只有二伯和小姑。 二伯继承了她的小气，小姑则继承了她的生意头脑，所以她自然心向像她的人。 然后苦了姜来父亲和他三伯。 而三伯娘是一个精明之人，什么都算得死死的。 不过这样的人有一点不好，那就是对她不好的人，她从来都是以其之道还施彼身。 而姜来母亲，则是一个外强内柔之人，她刚嫁过来的几年里，前前后后和奶奶吵了数不清的架，不过在他奶奶生病的最后几年，她却任劳任怨服侍奶奶到寿终正寝。 “我普通到不能再普通，就算是村里的同龄人，都比我好，因为他们家的土地比我家多。”姜来知道在农村人口越少的家庭，过的越好，因为只要肯劳作，田地足够的情况下，是不会有粮食不够的事情发生的。 “而且每一个同龄人都比我幸福，因为他们父辈人数很少，完全能获得爷爷奶奶的疼爱。而我，不要说痛爱了，母亲寄回家的钱都要被奶奶拿去大部分。” “所以，我没有谁可以依靠，只能靠自己，为了自己，也为了妹妹们的姜来，我必须脚踏实地。” “不过小妹现在应该已经出生了吧？”姜来有些不确定的回忆着。 前世，小妹出生于ZJ玉环，父母打工的地方，不过一岁后就被母亲送到了舅舅家寄养。 等到小妹三岁时，姜来在父亲的授意下，才去把妹妹接了回来。 然后，一个十一二岁的姜来，开启了带两个拖油瓶妹妹的留守人生。 “唉！还有两年的时间，我得多找点钱才是，小妹来了花销就大了啊。” “吃饭了！小明，坐在那里想个什么嘞！”奶奶苍老的声音传来，惊醒了坐着出神的姜来。 他起身去把妹妹叫醒，又给她洗了脸后，她才完全清醒了过来，她的头发头发不长也不太短，就十厘米左右，不过奇怪的是她的头发竟然是天然卷，而且是冲天卷，就像那前世姜来见多了的非洲人的发型。 “哎呦，这是什么头发嘛，全都是毛冲冲的，根本就无法梳。” “锅锅！锅锅！”小慧抱着姜来的手，一边摇一边喊。 姜来白眼一翻，看她这动作就知道她什么想法。 知道她饿了，从锅里拿出蒸热的米粑粑，给她放在她专属的铁碗里。 然后她放开姜来的手，也不再叫锅锅了。 “这调皮孩子，有了食物忘了锅……，呸！忘了哥哥。” “锅锅，锅锅！”姜来还端着碗，在吃最后一点饭，小慧那边吃完了米粑粑后，又跑了过来，抱着他的腿，一边摇一边叫。 “怎么没吃饱吗？喏，那抽屉里有今天才买的米粑粑，自己去拿。” 小慧放开姜来的腿，然而却没有往放米粑粑的抽屉走去。 而是到了碗柜前，看着碗柜中间露出的AD钙奶，只是她拿不到，所以只能在那儿看着，一动也不动。 “哟，还知道这个东西好喝是不？叫哥哥，叫哥哥就拿给你。”眼看小慧的泪珠子已到了眼睛皮后了，怕她哭出来，急忙道。 “锅锅！” “这倒霉孩子，怎么怎么教都不会叫哥哥？” 拿了一瓶AD钙奶给她，她才到眼门的眼泪硬生生的又被她憋了回去。 然后，快速的笑了出来。 “我不给你把吸管插进去，看你怎么喝！”姜来好气的看着妹妹，抱着AD钙奶在那儿怎么都不得吃。 小慧弄了半天，发现自己怎么都不得喝后，委屈的看着姜来：“锅锅！” “服了你了，不得吃的时候才会想到我！” “锅锅！” 姜来一边把吸管插进AD钙奶中，一边道：“你说你们女生眼泪咋就这么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