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闯六艺馆(下)
至圣文院是依着整个九思山的山势而建的,它一共分作了三个部分。 文院大门算是一个部分,进门以后穿过一排屋舍,沿三丈宽的石阶一路往上。共走七十二级石阶,这才到六艺馆。 在六艺馆后面,再沿着一排石阶往上,共九十九级石阶,这就到了“七十二贤阁”。 七十二贤阁的子渊阁内,儒门当代门主孔祤正在给《中庸》一书做誊抄注解,突然间徐祯卿和宋鼎礼一起推开门闯了进来。 孔祤眉头一皱,当即斥责了二人一句:“都多大岁数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毛毛躁躁的,要是让孩子们看见了,以后你们还怎么教他们礼法?” “是。”徐祯卿和宋鼎礼一起拱手深鞠一躬。 孔祤放下手里的毛笔,拿着毛巾轻轻擦了下手道:“说吧,出什么事了?” “门主,大克鼎被陈潇打烂了。”徐祯卿道。 “什么?”孔祤惊呼一声,“那大克鼎……” 孔祤想说那大克鼎可是个古董,不过想想这话说着有些失儒门门主的风范,所以就忍了下来。 “烂成什么样子了,还能修复吗?” “已经烂成碎块了,修肯定是修不了了。”徐祯卿答道。 “烂成碎块?”孔祤微微皱眉,这才反应过来事情好像有些不太简单,“陈潇是用什么东西把大克鼎打烂的?莫非他扔了几十公斤炸药在鼎里?” 徐祯卿看了宋鼎礼一眼,这个显然该宋鼎礼回答。 宋鼎礼微微吸了口气,整个人似乎还没能从陈潇带给他的震撼当中脱离出来。他看了一眼孔祤,语气凝重地说道:“大克鼎是被陈潇一掌打烂的。门主,我怀疑陈潇可能是抱丹境。” “抱丹境?这怎么可能,华夏除了隐龙门当年的叶天玄以外,谁还进入过抱丹境? 陈潇一个十八岁的孩子而已,他打娘胎里开始练功也不可能修到抱丹境吧?” 徐祯卿满脸的不可置信。 宋鼎礼看了徐祯卿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我好歹是混元一气之境,在先天境中也算是跨入第三境的人了。 我直接被陈潇从礼馆里打飞出来,你觉得他的境界可能只比我高那么一点点吗?” “照鼎礼这样说,那个陈潇纵算不是抱丹境,恐怕也是大周天之境了。 清珺他十七岁突破后天,完成三花聚顶。我本以为他已经是百年不遇的天才,可是隐龙门却出了陈潇这样的人物。 前后陈天南,后有陈潇。隐龙门的气运,真是太强了。” 孔祤感叹一番后看向徐祯卿,“陈潇接下来是不是该闯乐馆了?” 徐祯卿点头:“门主放心,我已经跟老赵知会过了。老赵不会留手的,第一曲肯定就出《广陵散》。” “算了吧,让老赵休息。开暗房,我亲自去会会这个陈潇。” “门主,您亲自出手吗?”宋鼎礼惊讶地问,他完全没想到孔祤居然会选择亲自出面会陈潇。 堂堂儒门门主去和一个晚辈动手,这传出去肯定会被江湖中人耻笑的。 当然,要是去了还没打过,估计儒门弟子以后在江湖都不敢亮自家名号了。 “总之这件事是绝密,你们两个谁也不能说出去!” 六艺馆这边,陈潇见徐祯卿和宋鼎礼没有让他赔鼎的意思,心里倒是放心了不少。 那个大克鼎陈潇可是知道的,战国时期的名器。在儒门这边,也算得上是镇派宝物之一。 真要是赔起来,陈潇估计自己身上的钱得去掉一半往上。 陈潇等了没多久,徐祯卿又来了,他看着陈潇:“刚才第一关勉强算你过了。” “别啊,徐夫子。我这个人最不喜欢勉强了,要不你再去弄个鼎来,我和宋馆主重新比一次。” “陈潇你……”徐祯卿被陈潇这一番给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终他甩了甩衣袖道:“随我去乐馆,门主说了,这一关你若能过,林清珺随你带走!” “好!” 陈潇听徐祯卿这样说,精神顿时为之一振。 在徐祯卿的带领下,陈潇来到了乐馆。 乐馆所有的门窗都用密不透光的黑布遮挡着,徐祯卿推开乐馆大门道:“进去吧。” 陈潇往里面乐馆内看了看,他嘴里嘀咕着:“徐夫人,咱们儒门好歹是三教之一,不用这么省吧?不开灯,好歹也点根蜡烛啊。黑麻麻的,怪吓人。” “陈潇,你话这么多到底还闯不闯了?”徐祯卿没好气地说道。 “闯,闯。”陈潇连连点头,跨步走进乐馆。 砰! 乐馆的门突然关闭,漆黑的房间内一道琴音立刻响起。 陈潇原本挺放松的心弦立刻绷紧,因为在琴音响起的一刹那,他已经感觉到一股凌厉的感觉袭来。 这种感觉生出来的一瞬间,陈潇心里立刻警惕了一声:“音波功!” 所谓的音波功,其实就跟声频共振震破杯子是一个样子。施展这门武功的人以自身内息和音律形成共振,最终达到伤人于无形的效果。 这种音波功根本不像电视剧上演的那样,可以凭借翻转腾挪躲闪。 唯独能够与之对抗的方式只有一种,那就是自己也用内息发出声音,打破对方的音频节奏。 陈潇当即“噫”了一声,房间内一个陶瓷花瓶瞬间碎裂。 “呀!” “哈!” 陈潇不停发出声音,但是对方的琴音越来越快。 如果陈潇单纯这样一声一声地叫,相信要不了多久他就对对方的音波功应付不及了。 只能唱歌! 眼下陈潇只能用唱歌的方式,来应对这音波功。 可怜陈潇根本就不会唱歌,他绞尽脑汁也就想到了一首自己还比较熟悉的歌…… “春暖的花开带走冬天的感伤,微风吹来浪漫的气息。每一首情歌忽然充满意义,我就在此刻突然见到你……” 没错,就是冯苏苏和唐薇儿联手唱给陈潇听过的《今天你要嫁给我》。 乐馆大门外的宋鼎礼和徐祯卿差点儿没吐出血来。 要知道陈潇为了抵抗音波功,唱这首歌的时候可不是那种情深款款的正常唱法。 他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跟人吵架一般,根本没有半点儿音律可言。 更加不可能和什么“好听”沾边。 陈潇一遍唱完,紧接着又开始了第二遍。 终于乐馆内响起一声怒吼:“我听不下去了!让他把人带走,让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