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一十五章可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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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胡说，我说的是肺腑之言，”沈真真讥诮的看着她说，“你只要赵霓裳那个侄女就够了，还要女儿干什么？” 她往后退了几步，退到客厅门口：“我已经办好移民了，飞机票也买好了。 我今晚就会离开。 恭喜你，以后陪在你身边的，就只剩下你心爱的侄女了。 我这个总让你勃然大怒、念念叨叨的不省心的女儿，终于要离开你了，你可以不用再为我操心了。” 沈母怔愣的看着她，嘴唇颤抖：“你、你胡说什么？” 沈真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她：“我的直播你看了吗？ 我在直播间说的那些事，你还有印象吗？” 沈母直勾勾的看着沈真真，嗓子发干：“那些……那些都是你臆想出来的。 霓裳没有装病，她的衣服也不是她弄坏的。 餐桌上没有辣菜，不是因为霓裳不能吃辣，而是因为吃辣容易上火，霓裳她……” “够了！”沈真真摆手打断她的话，“你只信你看到的，我也只信我感受到的。 对我来说，我在直播间所说的一切就是真相。 不管你怎么说，对我来说，我说的那些，就是真相。 所以……” 她勾起嘴角，讥诮的看着沈母说：“对我来说，你根本不配做我的母亲！” 沈母仿佛胸膛中了一箭，踉跄着倒退了几步，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嘴唇颤动：“你、你怎么能、怎么能……” “我为什么不能？”沈真真挑眉反问她，“你明明是我的亲生母亲，这里明明是我的家，你却让我处处受委屈，处处忍让她！” 她盯着沈母的眼睛，一字一顿说：“以前，我小、我没办法，我没能力反抗，我只能忍。 现在，我长大了，我自己也能活下去了，我不想忍了。 你不说，我不帮赵霓裳，你就不认我这个女儿吗？ 那可真是太好了！ 在这个世上，我最恨的人第一个是赵霓裳，第二个是你。 今天，我狠狠的报复了赵霓裳，出了一口恶气，我很开心。 你再和我断绝关系，我就圆满了！ 我会很开心、很开心的离开这个城市，然后……永远都不回来了！” 就算回来，也会离她这对所谓的父母远远的，再不见他们！ “你、你……”沈母难以置信的看着沈真真，脸色惨白，眼中满是惊骇，“你、你……你是我生的、我养大的。 从小到大，你不知道花了我们多少钱。 我们含辛茹苦把你养大，现在，你长大了，翅膀硬了，你就要抛弃我们了是吗？ 你这是没良心、是不孝！ 你、你会被人嘲笑的！” “我花了你们很多钱是吗？”沈真真淡淡说，“这个不是问题，从小到大，我花了你们多少钱，你们列个单子，我双倍……不，三倍！ 我三倍还给你们。 不但如此，等你们老了，到了法律赡养的年纪，我还会给你们打养老钱，按法律规定的三倍打！ 至于孝顺……” 她冷笑了一声：“我亲爱的妈妈，你似乎忘了，母慈子孝，母慈放在子孝前面！ 母不慈，子何必孝？ 你确实生了我，可你生我之前，你问过我的意见吗？ 如果我早知道你是一个对侄女比对亲生女儿还好的母亲，如果我能选择，我宁可不生来这个世界上，我也不会做你的女儿！” 沈母被她的话打击到了，脚步踉跄的倒退了几步，泪如雨下：“沈真真，你、你真的疯了！ 我确实疼爱霓裳，可你是我亲生女儿，我怎么可能不疼你。 我……” “你所谓的疼爱，就是处处以赵霓裳为先，处处让我受委屈，”沈真真冷冷打断她的话，“不要再说些感动你自己的话了。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沈家的饭桌上，是不是摆的永远都是赵霓裳爱吃的菜，而不是我爱吃的菜？ 我生病的时候，守在我病床边的，是不是保姆？ 身为我亲生母亲的你，是不是守在赵霓裳的身边？ 下雨只有一把伞，你打着伞，抱在怀中的，是不是赵霓裳。 身为你亲生女儿的我，是不是淋着雨，在你们的身边跑？ 一起外出，遇到没牵引绳的狗，你第一反应是不是把赵霓裳拉到你身后，却忘记了我？ 赵霓裳和同学闹矛盾，你是不是跑去找校长，让校长给赵霓裳换一个班级？ 我和同学闹矛盾，你是不是骂我脾气坏，不懂事，让我懂事一点，不要和同学闹矛盾？ ……” 沈真真滔滔不绝的说，说了很多很多。 以前，每当想起这些事，她的心都会难受的厉害，就像是心上坠了一块巨石，整个人都是晦暗的、压抑的。 可是现在，她竟然可以很平静的说起过去那些事了。 或许，是因为她即将获得解脱了吧。 很快，她就能离开这些让她窒息的人，再也不用为了这些人而委屈、不高兴。 从此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她再也不用为了谁委屈了自己。 真好！ 沈母越听脸色越白：“这些都是一些小事，你怎么能记这么久？ 你、你怎么这么小气、自私？” “对，你说的对，”沈真真点头，“我就是一个小气又自私的人，我做不到你对你的侄女比对我这个亲生女儿还好，而我，却和别人家的女儿一样，敬爱你这位母亲。 所以，断绝关系是我们最好的归宿。 你不喜欢我这个女儿，刚好，我也不喜欢你这位母亲。 我今天就会离开，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你再也不用骂我不懂事，再也不用嫌弃我给你添麻烦。 对我们来说，这是双赢，皆大欢喜，是吗？” “不是！”沈母要崩溃了，“你胡说什么？ 你是我女儿啊！ 亲生女儿！ 我不许你出国！ 不许你和我断绝关系！ 你是我生的、我养的，我不许你离开我!” “抱歉，你说了不算了，”沈真真嘴里说着抱歉，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歉意，不管是声音还是表情都是冷漠的，“我已经长大了，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这是我的自由，你无权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