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零 戚少保在此,倭奴莫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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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口只是一个小县城,虽然建在海边,可没有什么大的港口。 东瀛军的大船根本无法靠岸,只能放下小舢板,把士兵先摆渡到岸上去。 没有棧桥,人可以趟着海水上岸,可这马匹、火炮、车辆就卸不下来了。 先派了两个中队登岸,搜索前进,他们可是听说日耳曼人修了很多阵地,生怕中了埋伏。 战列舰和巡洋舰的炮衣已经卸下,炮弹也装填好,瞄准了滩头方向。 一旦遇到伏击,将会有暴风骤雨般的炮弹倾泻在滩头上。 可惜,沙滩上静静地,只有海风呼呼地刮过,连个人影都没有。 小心翼翼地向前搜索了几公里,发现了一个小村子。 但小村子却死一般寂静,没一点人烟气。 小村的房子很有胶东特色,墙壁都是石头垒的平房,最奇怪的房顶上盖的是一种海草。所以也叫海草房或是海带房。 这种海草也不用专门去搞,每天沙滩上都会冲上来很多,晒干了就可以铺在屋顶了。 海草房冬暖夏凉,住起来很舒服。另外,海边的建筑最怕空气中盐份的侵蚀。可海草却能抵御盐份的侵蚀,百年不腐。 村子里的小路是用碎石铺的,家家户户的围墙也是石块垒的。 整个村子干净整洁,透出一股子古朴的气息。 正是秋天,院里的果树大多挂上了沉甸甸的果实。 绿中带红的苹果,全身金黄的梨子,还有高高挂在枝头上红彤彤的大柿子。 村口有盘石磨,旁边是棵饱经沧桑的大槐树。 最令人惊奇的,村口一大片空地上竖着一个跃马扬鞭的雕像。 两块大石头上刻着一副对联。 “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 原来这是明朝抗倭名将戚继光的雕像。 戚继光是烟台地区人,下面很多村里人感念戚继光抗击倭寇,保家卫国。不少村里都供奉了戚继光的雕像。 旁边插了一块明显是新做的木牌,上写着:“戚少保在此,倭奴莫入!” 东瀛军中但凡识字的都认识汉字。看了“倭奴莫入”四个字,都是脸色一沉。 有个粗壮的士兵,飞起一脚,把木牌踢得粉碎。 中队长脸上露出了轻蔑的笑容,看看天色不早了,便下令今晚在小村庄休息。 村里人早已经撤走了,连带着饲养的牲畜和鸡鸭鹅等也全部带走,粮食也是一粒不留。 村里仅有的一口水井,也不知道被谁扔了几只死猫死狗进去。 跑了一天的东瀛士兵早就口渴的不行,身上军用水壶也空了。 这海边最缺什么,恰恰最缺淡水,村里唯一的一口井被污染了。东瀛军派了几个人,强忍着恶心,慢慢的把井里的脏水提出来倒掉。 但这井非常深,水还很多,就这么一桶一桶舀水出来,不知道要多长时间。 满村的果树散发出诱人的香味,这些人哪里还忍得住。 纷纷动手,管你是苹果还是梨,摘下来就往嘴里塞。 胶东这里产的苹果和梨确实好吃,虽然没有完全成熟,带点酸涩,吃起来却水份十足,特别解渴。 这一顿水果大餐吃得太痛快了,许多人甚至说是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水果。 “太好吃了!我吃了十个苹果!”一个来自鹿儿岛的士兵说。 “小小的!我吃了十个苹果和十个梨子。”一个来自北海道的矮壮士兵坚起小指说。 “像我家乡的苹果,我都想妈妈了!”一个来自青森县的瘦瘦的士兵说。 …… 由于井还没有清理干净,炊事兵也没办法做晚饭。 大家也不着急,一边吃着水果一边胡乱吹着牛。 夏未秋初的天气,不冷不热,阵阵海风吹来,略带着一点腥味。但对于岛国长大的这群士兵,反倒有种熟悉的家乡味道。 “哎哟!我的肚子痛。”那个吃的最多的北海道士兵大声喊道,脸上的表情都扭曲了。 众士兵全都哈哈大笑,更是有人取笑说:“活该!谁让你吃那么多!” 北海道士兵**了两声,就痛得开始满地打滚。 大家这才觉得问题严重,上去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把他按住。 可是,那个北海道士兵眼神开始焕散,嘴边、鼻孔里渗出黑血。 “中毒了!”有人疯狂地喊起来。 这一喊不要紧,马上又有几个人觉得腹如绞痛,开始哭叫不止。 然后,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肚子痛,倒在地上翻滚。…… 两个中队的东瀛军就这样全倒毙在这个古朴的小山村了。 这自然是马占山的杰作。 本来马占山信心十足地准备设立一个滩头阵地,趁着敌人未稳,砸一轮弹雨过去。 他隐约记得,小时候学过一篇古文中说过“半渡而击之”。 可是王士珍看了他的方案却一脸鄙视。 “你难道想让弟兄们都死光吗?”王士珍冷冷的说。 “王总,这个不妥吗?”马占山有点尴尬了,原本信心满满的,却一盆冷水泼过来。 “你忘了东瀛军的军舰吗?几炮下来,你这个滩头阵地一个活人都没有了。”王士珍严肃地说。 “那怎么办啊?”马占山傻了。 “自已想办法!”王士珍根本不理。 马占山有点垂头丧气,看来要完成刘总司令的任务有难度啊! 实在想不到什么好办法,约了张文才,两个人找个小酒馆,弄了几个菜,开始喝酒。 “咋地?马老弟愁眉苦脸的!”张文才笑嘻嘻地问。 “唉!第一战的计划通不过。”马占山现在蔫了,说话也压低嗓音。 “要不张哥替你分忧吧!第一仗我上。” “不用,不用。谢了哈!”马占山才不想首战的功能被张文才抢走。 俩个人开始喝闷酒,两个大忽悠都没啥话了。 “……,卖水果的郓哥受了王婆的气,心里不高兴了,收拾好掉在地上的水果,就去找武二爷。……” 收音机里正播放着小说《水浒传》。 正喝酒的马占山,停下了酒杯,仔细听起来。 “来!来!整一个!”张文才举起杯来喊着。 马占山没反应,仍在呆呆地坐着。 “傻了啊?”张文才大声喊着。 “哎!你说武大咋死的?”马占山没头没脑地问。 “武大?哪个武大呀?” “这都不知道,武二爷他哥呀!”马占山不耐烦地说。 “卧槽!这扯的有点远吧?谁不知道啊?让他媳妇儿药死的。”张文才反应过来了。 “那就对了!你说说他媳妇儿用的啥药?”马占山来了精神了。 张文才大张着嘴,愣了半天才明白过来。 果真不是好人,一肚子坏水。张文才心里评价道。 “嘿嘿!你这回找对人了。要说用药啊?哥可是行家啊!”张文才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态。 “张哥那是,刘总司令手下第一红人,啥不会呀!”马占山开始忽悠了。 两个人嘿嘿笑着密谋了半天,又跑去海边反复看了几遍地形。 这才把地点定在小村庄,迁走了所有人,破坏了水井。水果树上可是挨个喷了药。 然后,俩个人躲在远处的山顶,就等着东瀛军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