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蹊跷
“全城戒严,所有百姓闭门,违者杀无赦。”皇城的各个方向传来马蹄声和卫兵大声的警告声。 所有的大臣们,也都披上了白色的孝服,纷纷从四面八方朝着皇城走去,等到文武百官都聚集在神武门后,镇国公派出内侍,大臣们由内侍带领着,向皇宫里走去。 “谁让敲得钟!”听到丧钟的太后瞬间清醒过来,勃然大怒道。 “谁!”看着无人回应,太后又问了一遍。 “回禀太后,是镇国公。”一旁的内侍低声说道。 “周太医呢?”太后双手握拳,指甲扎进了手心。 “回禀太后,周太医好像一直没有回宫。”冯宝这会儿才想起来,已经许久没见到周太医了。 “派人去找,快速带来。”太后低声吩咐。 “是。” 尽管来的太医们,一个个都说陛下因为头部淤积导致气血不畅,脏器衰竭而亡,可是太后依然不相信前一刻还能跟她眨眼的儿子,怎么下一刻就没了。 她信任的太医中,只有周太医医术高超,对于皇上的病情最为清楚,她想要知道真相。 “回禀太后,周太医午后,带着家眷从皇城东门离开,带着皇上的令牌。”很快冯宝就带来了消息。 “砰。”太后拿起身边的水杯就砸在了地上。 “周世明,枉陛下与哀家如此信任你,全国发起通缉,周世明以下犯上,畏罪潜逃,如有捉拿归案者,重赏万两黄金!”太后咬牙切齿的说道。 她就知道,陛下不会没有原因的忽然加重病情。 “太后,奴才总觉得这件事情有蹊跷,周太医陪伴陛下已经十余年了,这些年来,尽职尽责,用尽各种法子为陛下调理身体,前些日子还说寻找到了治疗陛下的好方子,怎么可能忽然对陛下不利呢?”冯宝和周太医一同陪伴元德帝多年,冯宝自认为还是对周太医的人品有一定的了解,周太医做不出这种谋害皇上的事情。 “这才足见他的阴险狡诈。”太后想起前些日子,周太医还给了她莫大的希望,这才几日,她唯一的儿子就没了。 “太后娘娘,这一装就是十多年,倘若周太医想要害陛下,这些年有多少次可以下手的机会啊,再不然,也像别的太医那般,就这样拖着说陛下除了静养别无它法也行,可是周太医并没有这样做,而是几乎寸步不离陛下的身旁,悉心照料,不假于人手。”冯宝这些年是看着周太医如何辛苦的翻阅各种医书,寻找良方。 “太后娘娘,您说,周太医该不是发现了什么,才匆忙带着一家老小离开?”冯宝脑海里突然闪出这样的想法,他不由打了个冷颤,这不是没有可能的,不然为什么正好周太医离开的功夫,陛下就薨了。 太后听了冯宝的话,由刚才的愤怒逐渐安静了下来,继而又是深深的疑惑。 “你说的不无道理,不管如何,还是要先找到周太医,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是自然,只是太后娘娘,如果咱们单独去寻周太医,落到有心人眼里,未免会打草惊蛇,不如将所有太医都抓起来,再假装察觉周太医不见了,然后再张榜寻人。”冯宝眼中闪过冷意。 “你说的有道理,就依照你说的办。”太后说完后看了一眼锦绣。 锦绣会意,匆匆离开,去安排寻找周太医的事宜。 “启禀太后娘娘,梓棺已经备好,陛下与皇后娘娘已经大殓,灵柩也已安放好,请太后移步。”一名内侍前来禀告。 “好,通知大臣们,两炷香之后,进宫吊唁。”太后深吸了一口气,扶着冯宝,向元德帝的灵柩走去。 “冯宝,一会儿哀家引开梓棺旁的人,你去把王婵儿的尸体拖出来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太后用低不可闻的声音,带着恨意说道。 冯宝身子瞬间僵硬起来,但是很快就又恢复如常,多年宫内的生活,早就让他遇到任何事情都处乱不惊。 “奴才遵命。”冯宝应道。 “琛儿,生前,你厌恶那个毒妇,母后无能,也帮你摆脱不了她,如今,你死了,母后怎么可能让她和你再合葬在一起,熬了这样多年,你也终于能摆脱她的纠缠了。”太后站直了身体,一步一步走上台阶,进入殿内。 很快,吊唁的大臣们鱼贯而入,宫内的哭声大震,为帝后哭灵,只是谁也想不到,灵柩里只有帝而没有了后。 所有官员与皇亲,各自回家进行斋戒,文武官员不准做乐,禁止丧服嫁娶活动百日,四十九天内不准屠宰。 封棺之后,太后就以身体不适为由,不再露面,所有事宜全部交由镇国公处理。太后能坚持到陛下下葬,已经是耗尽心神,这几日,她哭干了这辈子的眼泪。 婉妃精神上也受到重创,不许任何人靠近,整日坐在宫中,对着陛下送给她的扇子发呆,太后恐她想不开,将婉妃安排住在她的偏,这是琛儿心里放不下的人,她无论如何,也要护住婉妃。 “嗒嗒嗒”前方一骑快马,飞速的朝着车队方向奔来,待到行至车队前时,一个身着素服的侍卫从马上一跃而下,冲着王明蕴就跪了下来。 “世子,皇上驾崩了!” “什么?!”王明蕴有些不敢相信的后退了两步,皇上只比他大了几岁而已,前些年回京城过年的时候,虽然身子骨是弱了一些,可是气色不错,怎么突然就驾崩了? “国公大人让小的快马加鞭来告诉世子,其余一概不知。”侍卫低着头说道。 “知道了,下去歇着吧。”王明蕴朝着侍卫挥了挥手,侍卫一点头,就有下人牵着马,带他去后边的马车上休息。 很快,元德帝驾崩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车队,一时间,气氛异常的压抑,李公公瘫坐在了马车中,他摸了摸行李中的另一道圣旨,联想到镇国公与太后的态度,不由凄然一笑,他这条命,怕是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