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大叔和露露
B城的清晨，天空微亮，街道上的打工族忙碌的身影逐渐多了起来，新一天的生活又要开始了。 有的人手里拿着个煎饼，边啃边赶往地铁站；有的人一手拎个公文包，一手领着马上要上学的孩子。 整个城市依旧如同齿轮一般在恒定转动着，没有人觉察出生活中有什么异样。 女人的摩托车快极了，路过的人几乎看不到他们的存在，就像一束光影般穿梭在大都市的街道之上。 佳隆流了很多血，颓然地瘫在摩托车后座上，他没什么力气去和女人沟通，一路上两人无话。 女人的身材好极了，紧致的摩托车服包裹在她的身上，更加地凸显了那诱人的身条曲线。 佳隆不好意思触碰这个女人，即便他感到自己随时可能被甩下摩托，也尽可能地握紧后排的把手，与女人的后背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这车非比寻常的速度，令两侧的景象被拉成了一道道飞速疾驰的光线，用肉眼根本无法捕捉。 疾驰而过的空气如同狂奔的洪水一般，极具力量地从身旁涌过。佳隆躲在女人的身后，蜷缩着，眯着眼睛，不敢露出头来。 女人熟练地操控着摩托，灵活地侧身控制着方向。 摩托发动机的声音已经不是轰隆隆式的声响，而是似烧开的一壶水般尖利刺耳。 女人的头发乌黑、顺直，丝绸般从头盔的边缘流出，随着摩托车带起的气流夹杂着沁人的清香不时地打在佳隆的脸上。 这发香似春风一般，醉了佳隆的心。 佳隆紧张的内心得到了片刻的舒缓，一时间他的思绪被带入到了初中时那段青涩的时光，好像自己此时就站在校园的篮球场上，在女神的注视下，运球、过人、投篮，得意扬扬地耍着帅。 正当佳隆心驰神往之时，摩托车骤然停了下来，两侧的光线逐渐清晰成具体的景象。 “啊！” 佳隆惊叫着猛地被向前甩去。 女人回过身，一把搂住佳隆。由于强烈的惯性，佳隆的头不受控制地冲向了女人的胸口！ 一时间，佳隆的脸埋在两坨紧致而富有弹性的肉中，飘来的一股股沁人的幽香如同被施了魔法，搞得佳隆头晕目眩。 这！ 佳隆定了定神，才反应过来此刻被定格住的是怎样一幅画面。 他的心脏开始扑通扑通乱跳。 佳隆由于身体虚弱，不能自主移动姿势，此刻的他脑子里乱哄哄的。 不会认为我是个变态吧？占便宜也没有像我这样没完没了的啊！ 正当佳隆心想。 女人则猛然间一个侧身将他背了起来，这突然的动作令佳隆腹部的伤口被狠狠地拉扯了一下，佳隆痛苦地呻吟着。 女人觉察出佳隆的不适，歪着头问道： “欧，兄弟，是不是弄疼你啦？” “没……没事……” 佳隆强忍着答道，却也暗自庆幸女人刚刚没有赏他一记制裁流氓的耳光。 贴在女人的后背上，佳隆感觉到了自己下半身有所异样，好似什么东西在一点点坚挺起来，佳隆有些慌了，他怕女人有所洞察，便强忍着痛苦动了动胳膊，努力将右手放在裤兜中。 “忍一下，我们马上到了。” 女人的声音透过头盔传出来虽说略显沉闷，却能够感到她那股清新甜美的气质。 这女人虽说是力大无比，而且不知她运用的什么原理能将摩托开得如此迅猛，但她却令佳隆产生一种毫无抵抗的信任感。 这些天的奇异事件，令佳隆失了魂。直到遇到这个女人，佳隆才安下心来，但前提是这个女人此刻别感受到自己的坚挺就好…… 不知怎的，佳隆冥冥之中感到，这个女人是不会伤害自己的，她一定就像是那电影中脚踩七彩祥云，来拯救自己于水火的英雄。 不过佳隆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如今这般无所适从的处境，而且还需要被一个女人来拯救。 佳隆感到自己在这个女人面前就像是个小婴儿一样，任由她的摆布，但他的内心对此却没什么反感。 一阵阵剧烈的疼痛感令佳隆时而抽搐着，他虚弱地看着眼前变化的景物。 女人背着她进入了一栋公寓的电梯，并按下了15层的按钮。 来到15层，女人掏出一张蓝色的房卡，扫描过后，门叮当一声自动打开了。 佳隆浑身疼得已经麻木，甚至觉得这副身子已经不属于自己。 女人温柔地将佳隆放在宽大的沙发上，撑着腰，喘了口气说道: “等一下，我去叫下大叔。” 说罢，她转身跑向了别的房间。 满身的伤口令佳隆不得动弹，他只能吃力地、小范围地动动脖子，尽可能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房子的装修很是现代，舒适而又简约。装修的整体色调以米黄色和白色为主，很是明亮。屋内的阳光很充足，让人不禁心生暖意。 佳隆平躺着，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一阵阵饭香飘了过来，时而又听到锅碗清脆的触碰声。 这时，屋子另一头传来了中年男人的浑厚声音： “露露别挡着我，快！快！” 佳隆扭着脖子，看到一个年龄至少过五十的男人端着一个盘子从屋里跑了出来，盘中冒着一股股热气，看来是盛放着刚刚出锅的饭菜，很烫手的样子。 男人猫着腰，急忙将盘子放在客厅的桌子上。 这男人中等身材，略胖，脸上布满微微花白的络腮胡子，卷卷的银灰色头发杂乱而又浓厚。 男人的鼻子不大却很精致，上面卡着一副看起来很古老的无框圆眼镜，小小的眼睛慈祥的眯成了两条弯弯的线。他的脸圆圆的，整个人的气质让人感到很安心。 男人穿着件灰色的短袖，上面围着一件粉色的围裙，隆起的肚子将围裙撑出个圆圆的小山包，看起来有些搞笑。 他看到躺在沙发上的佳隆，便和蔼地说: “小伙子！我让露露给你拿药去了，一会你就会好起来的，敷过药一起吃早饭！” 男人说罢做了个OK的手势后，又转身钻进了厨房。 佳隆虚弱地说了声感谢。 “大叔，复合伤口的药是装在这个瓶子里么？” 屋子另一头的房间内传来了女人的声音，佳隆紧忙转动眼球，望了过去。 女人拿着个蓝色的玻璃瓶子从屋内走出，手将瓶子高高举起。 佳隆这才看到女人的长相，与其说是女人，应该叫女孩才更准确些。 女孩的脸庞很是迷人，鼻子高挺，脸部的棱角很分明，皮肤白皙，大大的眼睛透漏出了灵性的光芒，标准的就如同洋娃娃一般。 她的身材匀称而高挑，柔顺的黑发自然垂下，直至腰部。两只耳朵俏皮地从秀发中钻出，看起来就像精灵一样。 女孩依旧穿着那一身黑色的皮质摩托服，看起来酷酷的。 佳隆呆滞地望着这女孩，好似女孩身上有无数个看不见的钩子似的，牢牢地栓住了他的眼睛。这种附有灵气的女孩，真的是佳隆不曾见过的。 想起自己刚才的囧相，佳隆不禁脸上泛起红热。 “不是这个，绿色的瓶子，这个是治疗烧伤的。” 中年男人一边摘下围裙，一边说道。 “我去找吧，你这个丫头总是糊里糊涂的。” 中年人说罢向屋内走去，女孩脸转向他，皱着眉头说 “你总是弄这么多的瓶瓶罐罐，这么复杂，谁能记得都是用来干嘛的啊！” 中年人从屋内的房间钻出头来，伸出一根食指，轻轻地在女孩头上点了一下。 女孩冲着中年人撅着嘴，中年人不再理会，返回屋内找起了那绿瓶子药水。 这时，女孩回过头，向佳隆招招手，露出灿烂的微笑，欢快地说： “我叫关露，你那？” 女孩说话直截了当，没有半点掩饰，言谈举止中却不失友好之意。 佳隆觉得这女孩打起招呼来，就像是幼儿园的孩子们在彼此问候一般，透漏着一股与成人世界格格不入的纯洁。佳隆对于女孩这股纯洁、灵动的气质不慎感慨，他忍着隐隐的痛，强挤出一丝微笑，弱弱地回了一句： “我叫……佳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