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以文会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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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生崔浩,见过卫侯大人。” 青年古服高冠,步伐轻盈,神韵潇洒, 虽然如此,但此人下巴微微轻挑,眼神总是在俯视周围人和事物,即使没有流露出一丝高傲的神情,青年给人的第一感觉依然是高高在上,恃才傲物。 兰子义见到崔浩作揖,自己也作揖回礼道: “在下兰子义,特来诗社拜会。” 崔浩笑道: “刚才我已经看过门贴了,章中堂引荐,小生可不敢怠慢。只是这诗社有诗社的规矩,无论卫侯地位如何,由谁引荐,如需加入诗社都需要经过诗社所有成员同意,还请卫侯见谅。” 兰子义点点头,说道: “这个子义明白,如果实力不济,自然不该加入诗社。” 崔浩笑了笑,越过兰子义把目光投到后面面有愠色的桃家兄弟身上,问道: “敢问卫侯,后面三位是何人?” 兰子义答道: “这三位是桃家兄弟,自幼与我一起长大,是我的异姓兄弟。” 桃家兄弟应声简单行礼, 崔浩上下打量了三人一番, 兰子义说道: “这三位哥哥与我形影不离,还有劳崔兄让我们一起进去” 崔浩说道: “本来诗社有规定,不许外人入内。不过卫侯是第一次来,情有可原,今天就一块进来吧。” 桃逐兔听到不悦的说: “什么叫情有可原?你这里又不是白虎堂、御马监,又没放着虎符,还不让人进去?” 兰子义没好气的瞪了桃逐兔一眼, 崔浩听后笑了笑,让开身位说道: “请。” 接着就引着四人往院内走去。 别墅依山而建,风格清秀,石径婉转,草木丰美,一门一墙都别具匠心, 行走其间虽然让人赏心悦目,但总觉得有那么一股排斥外界的感觉,让兰子义觉得自己与这里格格不入。 “可能是我今天状态不好吧。”兰子义心想着。 不一会崔浩说道: “到了卫侯。” 几人来到一处楼前,楼有两层,呈圆形,修的很是别致。 兰子义抬头,看到楼内灯火通明,丝竹声与士子吟咏声即使在楼外也能听见。 兰子义问道: “崔兄,此楼为何要修成圆形呢?” 崔浩笑道: “卫侯进去看看便知。” 说着款身让位,引兰子义几人入内。 进入楼内兰子义才恍然大悟,修成圆形是因为楼中心是一座舞台,舞台由汉白玉制成,有半层楼高,仔细一看才发现舞台下是一洼水池,水池中锦鲤游戏,丝毫没有被周围嘈杂的环境干扰。 舞台上面是舞姬歌女伴着节拍翩翩起舞,四面则各有一座拱桥,越过水池与周围相连, 每座拱桥外都有两座楼梯通往二楼。 兰子义环视四周,楼两层都分成许多隔断,青年士子们三五一桌坐在其中,或饮酒,或嬉笑,或观赏舞台上曼妙的舞姿,有的则关上房门不知在里面窃窃私语什么。 兰子义在崔浩的带领下绕过舞台,上了楼梯,来到二楼正对舞台的一处包间。 刚到包间门口,兰子义正要进去,却被崔浩拉住,崔浩说: “卫侯,好歹让大家认识认识嘛。” 接着只一挥手,整个楼里都静了下来, 兰子义正在惊讶崔浩是如何做到时,崔浩说道: “各位诗友,这位便是兰子义兰卫侯,章中堂引荐特来诗社。” 楼内各个包间听到崔浩的话后都纷纷点头致意,这时一边传来声音 “莫非是北镇兰千阵之子兰子义?” 兰子义走到栏杆前作揖答道: “正是在下。” 那边包厢里又说道: “久闻兰将军大名,今天见到卫侯果然也是一表人才。” 兰子义听后笑道: “不敢不敢。敢问这位兄台尊姓大名。” 那边包厢里说道: “无名小辈,不足挂齿,比起令尊赫赫武功来在下手无缚鸡之力,不过是个卖弄文学,附庸风雅的书生罢了。只是卫侯刚来京城还需要多多熟悉,不要做出有损自家名声的事情。” 兰子义听后眉头微微皱起,问道: “兄台此话怎讲?” 这时另外一个包厢里传出声音 “小弟不才,只是听说卫侯今早被请到了刑部衙门,据说是因为驱马上御桥。京城重地,可不比塞外草原,马要是放开跑可不是闹着玩的。” 兰子义听着羞愧难当,本来从刑部大门出来就感觉自己被人指指戳戳,没想到消息传得这么快,诗社里面已经全都知道了。兰子义站在栏杆旁感到自己就像是脱光了站在灯笼底下,被人评头论足。一想到这个兰子义不禁微微往后退。 崔浩说道: “圣人有云:君子以文会友,以友辅仁。诗社虽小但却都是我大正贤良方正之人,我们来着是为了广交天下志士,攻读诗书,陶冶情怀。章中堂帖子中说道,卫侯与我等志趣相投,立志加入诗社。虽然现在还不是诗社成员,但我相信以卫侯才干,将来必定可以加入诗社。只是要想加入诗社,守王法,尊圣人,是最基本的要求,卫侯可要记住呀。” 兰子义听着脸红到了脖子里,只是点了点头。 接着崔浩又一挥手,楼里继续刚才的轻歌曼舞,喧嚣嬉戏。 崔浩招呼几人进入包间, 几人刚坐下没多久,仆人们就上好了酒菜,崔浩举起酒杯对兰子义说: “卫侯,小生略尽地主之谊,先敬卫侯一杯。” 兰子义也举杯回礼,两人一饮而尽。 一旁桃家兄弟没人招呼,自顾自的喝了一杯。 兰子义放下酒杯,问道: “崔兄是诗社的话事人?刚才只一挥手整个楼都静了下来。” 崔浩笑了笑,说道: “区区不才,正是被诗社里众位友人推为管事,也只是每天管一些日常的闲事罢了。” 兰子义又问道: “刚才崔兄提起我还不是正是成员,那要如何才能成为正是成员呢?” 崔浩微微笑道: “卫侯,实不相瞒,江南诗社汇聚的都是全国最负盛名的文学之士,诗社成员多为进士出身,剩下一些则是举人,例如在下,正是去年京兆府会试解元。敢问卫侯什么功名?” 兰子义一听心中绞痛,恨不得找个地方挖个洞钻进去,一时说不出话来。 崔浩见兰子义没有回话,笑了笑说道: “我江南诗社是看个人真才实学的,功名虽然重要但有运气的成分在里面,不易强求的。” 这时在一旁的桃逐虎喝了口酒,愤愤地说道: “崔解元,刚才门外的事情怎么说?” 崔浩听着转过头,笑道: “什么事情?” 桃逐虎说道: “刚才大庭广众之下有人公开辱没我家少爷,崔解元既然是这诗社的管事,为什么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崔浩笑道: “我这个管事只是被众人推举出来打杂的而已,哪里有什么实权去管别人说什么做什么?刚才那句也不过是提醒卫侯小心而已,又怎么能说是辱没呢?这位兄台未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桃逐虎听着一时语塞,说道:“你……” 一旁桃逐鹿说道: “崔解元要是这么说,我们还真是想多了。只是外面盛传章中堂授意御史台,让抓我家少爷这个把柄,而他推荐我家少爷来的地方有这么不友好,不免让人多想。” 崔浩笑了笑,说道: “章中堂公忠体国,一身正气,怎么会做这种事。就算是对人下手,怎么会挑卫侯个小字辈?兄台确实是想多了。章中堂什么样地人卫侯最清楚了,不是吗?” 兰子义刚才被人说道心痛处,正在心烦意乱,一听到又要为章中堂吵起来,心里简直就像是缠绕成了一团乱麻。 兰子义听崔浩这么问,点点头答道: “昨天专门去府上拜会过章中堂,今天在刑部又是章中堂替我说话我才逃出险境。确实,章中堂不是那种人。” 崔浩听后笑着点点头, 桃逐鹿接着说: “昨天的晚上的事情,今天一早就有御史弹劾,还纠结人手一大早就堵到军机处去。如果没人幕后指使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完成?第一道奏章刚被批下来,第二章就呈了上去,谁敢说这事是巧合?军机处是章首辅的地盘,这事没他支持能办的下来?” 崔浩笑道: “军机处是皇上的军机处,可不是谁的地盘,兄台言过了。” 桃逐鹿还想接着说,话还没开口兰子义就从牙缝里挤出话来: “二哥!别说了!你连章中堂面都没见过凭什么对中堂大人评头论足?我了解他的!” 崔浩听到兰子义这么说,侧过连盯了兰子义许久,然后悠悠的问: “二哥?这位兄台也是兰氏子弟?” 兰子义答道: “崔兄,刚才我也说过了,这三位是我的异姓兄弟,与我情同手足。” 崔浩点了点头,说道: “卫侯如此重情义真是令人钦佩。只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伦理纲常岂能废止?情义再深也是家规。天子太子虽然亲为父子,但相见依然行君臣之礼,没有其他原因,只是因为不能妨害人伦大道。卫侯哪怕与你的手下亲如兄弟,可是这称兄道弟的多少有违纲常。更何况在这京城里,卫侯你就如此听信偏言,诋毁首辅大臣,恐怕不是君子所为。” 桃逐鹿听得少见的露出怒容,桃逐兔更是拍桌子骂道: “你说什么!” 兰子义听崔浩说的心如乱麻,又气又怒,桃逐兔这一拍桌子更是让兰子义怒不可遏,于是吼道: “逐兔!不得无礼!” 此语一出桃家兄弟一起投来目光盯着兰子义,眼中一片不可思议的神情。 桃逐兔更是结结巴巴的问道: “少爷,你刚才……” 兰子义喝了杯酒,正襟危坐,说道: “长幼有序,尊卑又分。我为主,你为仆,以后不得无礼,别再叫我少爷,叫我卫侯!” 崔浩听兰子义这么说,微微笑了笑,点点头, 桃逐兔听着肌肉紧绷,一脸的痛苦,就像是被自己信赖的人背后捅了一刀。 桃逐虎和桃逐鹿也好不到哪去,纷纷叹气。 桃逐虎起身说道 “既然这里是风雅之地,也不是我们这些粗人该待的地方。那我们就到外面等候,告辞了,卫侯!” 说罢起身带着两兄弟出门。 兰子义这时非常想哭,他特别想起身拦住桃家兄弟,好好解释一番,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站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