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一章 孩子的遭遇
程曦对妞妞又印象，记得当初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很招人喜爱，可是如今躺在那里毫无生气，眉头皱起双眼紧闭，而且如今早已不是那个肉嘟嘟可爱的小妞妞。 算起来妞妞现在应该也是五六岁的年纪了，可如今看来，这般瘦削弱小，就跟三四岁的孩子差不多的。 程曦实在是想不出，这许文宇该有多心黑，把女儿养成了这样，虎毒尚不食子，这许文宇是真的连畜生都不如。 而且程曦也很奇怪，这许四郎怎么会跟妞妞在一起，而且如此狼狈？程芳呢？还有许文龙一家子呢？ 虽然好奇，但是这个时候程曦却没机会多问，虽然妞妞是许文宇的女儿，但是孩子小，怎么能因为许文宇的关系迁怒孩子，还是救了孩子再说。 看着躺在那里的孩子，许三郎心里也不好受，他也是在许家长大，这孩子的遭遇，甚至有些让他感同身受。 所以还没等程曦开口，许三郎就过去抱起了妞妞，对一旁的小二说道，“带路。” 那小二却是面有犹豫之色，大夫却是比小二看的明白，就这两人身上的气势，肯定是他们招惹不起的，忙开口呵斥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两位客人带路？” 大夫发话了，小二也不敢怠慢，忙上前带路并招呼道，“两位请，流水巷离咱们这边不远，很快就到。” 说完小二就快步出门，在前面带路往流水巷去了。 许三郎程曦跟在小二身后，许子杰又小心翼翼的跟在许三郎程曦身后。 看着那前面带路的小二，又看看许三郎怀里那虚弱的孩子，程曦开口对面前的小二说道，“这流水巷薛老头是何人？为何她能救治这孩子，你家大夫不能？” 那小二身子顿了顿，忙开口应道，“小的听说，那薛老头原本是御医呢，不知道犯了什么事情被贬才回来老家，好在有一手好医术，也不至于饿死，只是这老头嗜酒如命，整日里醉生梦死的，只要有钱喝酒，就不出诊光醺酒，没了酒钱这才给人看病，渐渐的着他看病的也就越来越少了。” 程曦微微皱了皱眉头，心里倒是有些怀疑，一个酒鬼，不知道还能不能替人治病？ 好在等到了流水巷，敲开那门的时候，见到的是一个精神奕奕的老头，并不是个老头，程曦这才放心。 还不等程曦他们开口，老头看到许三郎怀里的孩子便开口说道，“快抱去屋里。” 这么看着，倒是像个称职的大夫，至少比他们刚刚去的药房，看人下药的大夫更像个大夫一样。 许三郎他们也没犹豫，什么都没说就跟着老头进了屋，屋里飘散这一股酒香，老头指了指那张破旧的床，开口说道，“把还在放这里。” 等到孩子放到了床上，老头伸手探了探孩子的头，便皱着眉头语气不善的开口说道，“怎么热成这样才送来？” 边说着又给孩子把了脉，却不似其他大夫，把脉就要花很长时间，这老头的动作倒是迅速，开口说道，“还好，有救。” 说完也不等许三郎程曦回答，就去那破旧的柜子里一通翻箱倒柜，找出来一个包裹，之后从包裹里又找出来一套银针，便开始施起针来。 一看那个老头动作利落的样子，程曦倒是放下心来，一旁的小二正打算偷偷离开，却是被许三郎冷冷的声音阻止，“先等着。” 小二碍于许三郎的气势，只得忐忑的站在一旁等着，不明白为什么还不让他走。 然而很快小二就明白让自己留下的用处了，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便见着薛老头给床上的小丫头扎完针，便开口说道，“看着，别让她动，我开个方子，你们去抓药，先留在我这边熬药喂了，看看有没有起色，待没了危险再说。” 许三郎点头应道，“有劳老先生了。” 薛老头抬头诧异的看了一眼许三郎，才继续找纸笔墨砚在桌上铺好写药方。 等到薛老头写好了药房，许三郎便将药方跟银子都递给了小二，开口说道，“去抓药，快些送来。” 那小二忙笑着应下，便快步离开了，总觉得这个男生浑身的气势有些可怕，他一点都不想在这儿多呆。 薛老头看着那小二离开，便淡笑着开口说道，“我说怎么会有人将病人往我这里带，想必是碍于公子的身份，自己医术不精又不能医治吧。” 程曦忙陪着笑应道，“老先生医术精湛，这丫头就拜托您了。” 然而刚还笑着的老头，瞬间变了脸色，这脾气还真是反复无常，冷哼应道，“孩子病成了这样才送来，虽然是女娃，也不该这般苛待。” 程曦被斥的愣了愣，很是无奈解释道，“老先生误会了，这不是我们的孩子，我们只是去药堂看病，无意间遇见，刚好跟着俩孩子有些渊源，这才会……” 听得程曦的解释，老头打量了一番两个孩子，又看了看程曦许三郎，又改变了态度，开口应道，“原来二位是好心，倒是我误会二位了，抱歉。” 程曦摇了摇头，笑着应道，“无碍，这孩子没事儿吧？” 薛老头应道，“命是能保住，不过这发热的太久，会不会热坏了脑子，就不好说了，只有等醒了才知道了。” 程曦无奈叹息一声，看着那床上的孩子，不再说话。 这是许三郎看向那床头上站着的许子杰，开口说道，“你有话问你。” 许子杰吓的缩了缩脖子，才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 许三郎却是并没有在屋里说，而是开口说道，“出来吧。” 说完许三郎就先行出了门，许子杰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后，程曦也很想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许子杰为何会抱着妞妞这般狼狈的在药堂门口求救，程芳人呢？还有许文龙一家子呢？ 于是程曦对床边正看着床上孩子的老头说道，“麻烦老先生帮忙看着点，我们先去问问这孩子情况。” 老先生点了点头，就继续忙着去给床上的孩子施针了。 程曦便快步出了门，去了院子里。 许三郎站在院子里一颗树下，许子杰低着头站在许三郎面前，程曦过去站到了许三郎身边，便听得许三郎开口询问道，“说说吧，怎么回事？” 许子杰也是八九岁的年纪了，并不是什么都不懂，自己经历了什么，肯定是知道了，听得许三郎问起，许子杰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看向许三郎，却是答非所问的小声开口说道，“三哥，四叔……是不是不会再回来了？” 只是说到四叔的时候，身子明显抖了抖。 许三郎挑了挑眉，开口问道，“你不想他回来了？” 许子杰忙不迭的点头，急切开口应道，“我听说四叔犯了罪，要被抓起来才敢出来了，若是四叔回来，会杀了我们的。” 程曦一脸的疑惑，“他为何要杀你们？” 许子杰眼里突然充满了恐惧，喃喃说道，“我不知道，他将我们送到了土匪手里，土匪杀了爹娘和哥哥，我亲眼看见的，他们杀了爹娘，杀了哥哥。” 许三郎跟程曦都有些吃惊，他们就说，这许文龙一家被接走之后就渺无音讯，居然是送去了他的土匪窝，送了土匪窝也就罢了，居然还把人杀了，不过一想，几个人得的那个病，已许文宇自私毒辣的性子，杀了倒也不奇怪。 “那你跟么会跟妞妞在一起，妞妞她娘呢？” 许子杰抹了抹自己的眼睛，开口应道，“也死了，四叔不要四婶了，把四婶送给了土匪，爹娘和哥哥死后，四婶就带着我和妞妞逃了出来，我们躲在山上，不敢出来，四婶，四婶不知道怎么了，死在了山洞里，但是我们不敢下山，妞妞也病了，我晚上偷偷下山去村里偷东西吃，听见村里人说县令犯了事跑了，才敢带着妞妞来县城里。” 程曦听得简直瞪大了眼睛，没想到程芳也死了，这许文宇居然将自己的媳妇送给土匪？这是有多心黑？两个孩子也是够可怜，程曦看着还在不停抹眼泪的许子杰，这孩子有多顽劣，她之前可是体会过的，没少被他爹娘撺掇的做坏事，如今遭遇这样的变故，她看着也有些不忍心。 便听得许三郎出声开口说道，“你原本怎么打算的？” 许子杰又哭了起，嘴里结结巴巴的说道，“我不知道，三哥，三哥以前是我错了，四叔是坏人，我们都不该听四叔的，三哥，你能不能救救我跟妞妞，我们没地方去了，呜呜呜……” 一个八九岁的孩子，这个样子让程曦也微微红了眼眶，忍不住拉了拉许三郎的袖子。 许三郎转过头看了一眼程曦，叹息一声，开口说道，“等妞妞病好了再说。” 经历了这些事情，许子杰似乎也不再是当初那个许子杰，听得许三郎的话，便眼睛发亮，似乎看到了希望，忙擦干眼睛开口说道，“谢谢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