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两个秘书

    露易丝一夜未归，这让扎克担忧。但给沃尔特那边打电话，麦姬也不知道原因，只说他们还没回来。扎克什么都做不了。不过好在在担忧并不是安全方面的，因为除非沃尔特不想在真实世界好好的生活了，他不会让任何坏事发生在露易丝身上~这只是简单的逻辑判断。

    詹姆士去上班前例行的和扎克逼叨了几句，“今天中午之前，你的电视应该就能收到共和的电视频道了。”哦，这茬儿，共和的电视频道订阅，“如果你没有收到，给电视打电话！”上班去了。

    爱丽丝也是例行的打量一遍扎克，然后前往帕克小学。来上班的赛瑞斯去了展示的柜台。扎克继续无事可做，窝在娱乐室里看电视。

    办公室的电话响起，扎克去接了，“这里是格兰德殡葬之家……”

    已经是个模式了，扎克的这句殡葬之家开场很难说完，总是会被直接打断，然后由听筒那边的人直接进入正题。但这次没有。

    “有什么能帮你的？”难得说完这句话，扎克自己把自己逗乐了，抑制住声音的在办公室里傻笑。别吐槽孤独寂寞一个人的怪叔叔。

    “扎克瑞·托瑞多。或我应该叫你格兰德先生。”女声。

    “格兰德先生就行。”扎克收了傻笑，“你是？”

    “莉莉，我是勒森布拉市长的秘书。”

    “哦。”扎克略惊讶的，没预期过会接到这人物的电话，“有事么？”

    “我的女儿今天清早被社工带走了，我想知道为什么。”

    扎克挑了挑眉，维嘉市的动作还真快，昨天才把建议告诉詹姆士，今天早上那边就开始行动了……哦不对，社会保护无法得到健康成长环境的孩子，是基本操作，动作快的应该是詹姆士。看起来昨天晚上，在扎克和伊恩‘叙旧’的时间里，詹姆士没有白占据扎克的办公室。

    “这个问题你应该问社工，不是我。”扎克这么说的原因，算是不想抢功~……维嘉市近百户异族家庭，在未来几天里失去自己孩子的‘功劳’，都是詹姆士的~

    “我问了，我得到的回答是幼儿园的老师举报了我，说我教了我女儿不该知道的知识，关于死亡，人类的死亡。社会服务认定我不适合继续当我女儿的监护人。”

    好像扎克关心细节似得。握着听筒摆手，“哦，那我真心为你感到遗憾。你还有其它事情么？”

    听筒那边沉默了一会儿，“不只是我，我的朋友们，也经历了一样的事。”

    “好吧。那我真心为，你们，感到遗憾。”扎克的防守做的滴水不漏。

    “我是市长的秘书。我虽然没有太大的权力，但我至少有打听一些事情的机会。格兰德先生，你不用隐藏，我知道这件事，不是维嘉的社会服务突然想要给那些孩子一个‘正常的家庭’环境。是维嘉警方在滥用权力，胁迫社会机构为了由于他们自己的能力不足，而弄出的僭越行动。”

    “哇哦。”这是称赞，但马上，“我不是维嘉警方，我是格兰德殡葬之家的主人，你是不是打错了？”

    “你非要让我将你比如死路么。好。”听筒那边的声音听冷静的，“如我刚才所说的，我虽然没有什么权力，但市长秘书，依然相对于平民来说，有些优势。所以，我从维嘉警方那里得到的信息是，这次的行动，来自巴顿市。”

    “我不是巴顿市，我是巴顿市里无数公民中的一个。”

    听筒那边安静了一会儿，接着，“作为市长的秘书，我每天的一项工作是处理市长懒得亲自完成的杂务。”莫名的转题，“其中就有一项是每天将一张数额低到让人想笑的支票教给一个睡眠严重不足的异族手上。”

    稍等！这位秘书莉莉，是在说每天凌晨四点的咒骂电话的酬劳，是她送出去的么。

    扎克挑着眉，等待对方后续的话。

    “如果你回答我的问题，我很乐意从今往后，忘记这件小事。”小停顿，“我们能就此达成协议么，扎克瑞·格兰德先生？”

    经过了异常激烈的心理斗争，“成交~”扎克同意了。

    “好的。”一点都不浪费时间的，“为什么要夺走我的女儿。”

    “你更希望你女儿再次失去母亲吗？”扎克用了反问。

    回应很快，“我已经经历了一次袭击，我活下来了，现在我知道我可能面对什么，我会继续活下去。”

    “其它受害者没你那么幸运，他们没有活下来。”

    “我现在不是要和你讨论什么‘大道理’，我不关心其他人死活，我只是个要求答案的母亲，是你让我失去了我的孩子，这是私人恩怨。”

    “你提起私人恩怨还真是有趣，我昨天才和你老板结下私人恩怨~”扎克差点偏题。

    “不关心。我的要求不多，你让我明白为什么我应该承受失去女儿的痛苦，我就遵从刚才成交协议。”呵，当然，这位秘书莉莉，可不清楚扎克和鲁特的私人恩怨是什么。

    “行，这不难。”扎克握着听筒调整了一下坐姿，“你刚才说了，这是维嘉警方由于自己的能力不足而做出的行动，这意味着，你明白这是为了破案，对么。”

    “我明白不代表我赞同，我也说了，这是私人恩怨，我不关心大道理，我不关心破案，我现在只关心我自己。”

    “你这是承认了，给我打电话要求答案，只是个情绪化的行为，对么？”扎克的逻辑没错。

    “是。我是个刚看着自己的女儿被带走的母亲，我被允许情绪化。”听筒里的话，啧啧，超冷静的。

    “那不管我说什么，都不可能满足你了。”别急，扎克没说完，“除非，我承诺，当事情结束，案件被破，你女儿能回到你身边。”

    听筒那边安静了。长久之后，“你是对的，不管你说什么，都不可能让我满意。除了这个承诺。”听筒中的声音更冷静了，“但你我都知道，你根本没有能力做这样的承诺。你只是个巴顿市的殡葬业主人。”

    “那提醒我一下，我这个只是巴顿市殡葬业主人的家伙，怎么让在维嘉市的你失去女儿的？”

    和扎克打电话的日常模式，安静。不长，五六秒吧，“市长是对，托瑞多是危险的生物。”

    “谢谢。那我们的协议依然成立吗？”

    “成立，只要你可以履行承诺。”

    “好。”扎克点了下头，“我相信身为市长秘书的你并不清闲，这电话应该已经耽误你的时间了，没必要继续浪费你宝贵的时间了。”

    听筒那边自然清楚这是扎克的告别。不过，“我在休假，市长在见他的父亲，我只会碍事。”可能只是随口说出来的。

    “哦。”扎克挑了下眉，“那享受你的假期，莉莉。”

    “我会的，而且我会等待你实现承诺。”

    “恩。”扎克放下了电话。稍作思考，再次拿起了听筒，给维嘉的查理打电话。

    尽管在刚才的电话中，扎克很自信的吹嘘了自己有影响一个千里之外城市的能力，但事实，扎克当时完全没有头绪实现自己的承诺。现在仔细想一下的话，这事得靠在维嘉市的格兰德下属们。

    电话没被接起，扎克并不意外。昨晚对伊恩的话中，关于托瑞多会永远背负被欺压的这件事，随着鲁特·勒森布拉的父亲现身，查理应该是第一个感受到身为托瑞多的痛苦的。

    于是扎克留言了，“是我，我想问下罗根探索维嘉异族的事情进行的怎么样了？最近维嘉应该会有很多失去了人类孩子的异族家庭出现，让他去打听打听吧，或许能对他未来成为异族的生活产生点指导作用。另外，让他收集一下那些异族家庭对失去孩子的反应，恩，不用回电话了，你们在维嘉市注意下安全。”

    放下听筒，扎克又想了想，开始拨尼克·乔凡尼的电话……不对，是扎克在维嘉市自己家的电话。要说的话已经和承诺无关了，扎克只想问一下勒森布拉氏祖的消息。

    等待了整整的一分钟后，扎克放下了听筒，没留言。摆摆头准备离开办公室。

    电话响起，扎克接的很快，“格兰德殡葬之家。”这开场，又被完整的说出了，“有什么能帮你的吗？”

    “扎，扎克吗？”女声。

    略耳熟的女声，但扎克一时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是我，你是？”

    “我，我是吉娜。”

    真是*……

    “恩，你，你可能见过我？我，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我……我，我是安东尼市长的秘书。”

    “我知道你是谁。”扎克的声音，很冷静。

    “哦，太好了！你知道我！”

    扎克是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的，但现在只能保持情绪稳定，听听筒中的人要说什么。

    “我，我不知道还能找谁了！我……我……”我了半天，仿佛是在无尽困难后憋出来的一句话，“我，我能先问你一件事吗？你，你是人类吗？”

    扎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如果你对我的身份有更准确的怀疑，说那个更准确的内容，我再回答你，是或不是。”——只有这样，才能确认吉娜知道什么！

    “好，好！你是个吸血鬼吗？还是个很强大的那种？什，什么……托，托什么的第二代？理论上联邦最强的吸血鬼世代？！”

    可以确定了，吉娜知道的不少，呵，理论上的联邦最强，说的多好。

    扎克的回答——“是。”

    “啊！最重要的，你是安东尼的朋友吗？！”仿佛要哭了一样，“请说是……”

    “我是安东尼的朋友。”扎克皱起了眉，因为听筒那边马上是一身彻底放松的呼气。

    事情，让人困惑。

    “听着！”放松后，听筒那边的女人再次紧张起来，“我没有太多时间！你需要帮助安东尼！他不能继续做巴顿的市长！他在危险中！！你必须帮他！”

    “慢点。”扎克在尽量耐心，首先，“你现在在哪里？你安全么？”先确认对话环境——对吸血鬼来说，电话的另外一个缺陷，至少现在，扎克在背景音中听不到任何有用的东西。

    “不……我，我不知道……太多人想抓我……我……”

    “谁想抓你？”

    “所有人！包括安东尼！”听筒那边似乎又要哭了，“他不知道我在帮助他！扎克！听着！你不能告诉安东尼他不能做巴顿的市长！那会让他陷入更大的危险中，你知道不，有个叫魔宴的组织在逼迫他成为巴顿的市长！他们就在安东尼身边！占据了我们的城市！你不能让他们发现你要帮安东尼！那是连你！最强的吸血鬼也无法抗衡的组织！扎克，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呃……扎克明白吉娜在说什么吗？不！完全的，不明白！

    “我在努力消化。”扎克的视线盯着电话，尝试性的，“那告诉我为什么安东尼不能成为巴顿市长，为了让我能更好的帮助安东尼解除危险。”大家能想到在次情况下，更好的询问方式吗？

    “因为那个魔宴！他们准备让巴顿成为他们的……”突然停住，然后无比焦急的，“听着扎克！你必须帮安东尼！你不能让安东尼成为魔宴的工具！请！帮他！现在投票已经结束了，想办法去去破坏投票结果！求你了！安东尼的未来在你手上！！而且，注意安全！魔宴到处都是！！我要走了！”

    电话被挂了。

    扎克一边听着嘟嘟嘟的挂断音，一边眨巴的眼睛。这还真是……让人困惑。

    扎克按下挂断，然后马上再次拨号。接通后，“是我，露易丝和沃尔特回来了么。”

    “扎克！我刚准备给你电话呢~”麦姬的声音，“他们回来了，露易丝刚出门回格兰德~”

    “谢谢。”扎克准备挂电话。

    “别忘了~明天的订婚派对~”麦姬补了一句。

    “不会忘的。”扎克放下了听筒，强行耐心的等待——

    必须的，至少在扎克自己弄清楚事件的逻辑之前，扎克才不会自找麻烦的告诉安东尼刚才接到的莫名电话。扎克，无法解释吉娜的话。希望，一夜未归的露易丝，能带着解释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