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戏2

    “扎克瑞，我的丈夫，好久不见。”

    无缝的衔接来自露易丝，“前~前丈夫~”露易丝的脸上带着微笑。

    墨菲看了一眼露易丝，“我们没有离婚。”

    如果目光是一种真实的光，我们可以看到这里被目光聚集的三个人，闪亮如钻石。

    这就是这帮人在这里要看的，呃，戏。但别担心，他们很快就会发现，这是场烂电影，他们会后悔自己跑来看了。

    扎克：“婚姻会自然的结束于一方死亡，我们不需要离婚。”

    不知道是谁，在人群中小声下了个注解——“扎克站露易丝那边了！”

    墨菲看回扎克，“你没有死亡，你只是消失了。”然后展示自己，“我也没有死亡。”

    又不知道是谁，下了注解——“她依然想维持婚姻。”

    “谁说的？”墨菲的视线突然飘离，看着人群。刚才还充斥着小声巴拉巴拉的人群瞬间安静。

    墨菲没什么表情的摇摇头，“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是想告诉你你错了。谁说的，站出来。”

    扎克皱了下眉，看了眼露易丝，先给了个抱歉的眼神，因为扎克要暂时站在墨菲这边了。

    扎克扫了一眼人群，“刚才说话的人出来，这是阿萨迈特，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情商为零，只在乎理性逻辑的阿萨迈特，如果不让她解释她的逻辑，今晚谁都别想回家了。”

    人群中家伙们一个个脸色怪异的在自己的立场群中交换眼神。然后，有人真的出来了。

    是个共和人，从堕天使的人堆中走出。

    扎克不认得这张脸，也不认识他的声音，但基于他所处的人堆能够判断，这就是新堕天使——茶，的容器。虽然和此时的情况无关，但扎克依然注意到了圣徒那边，茜茜的脸色阴沉了一下。

    “抱歉，我说的。”发音倒是还可以，不愧为共和的天使方专门送到联邦来的人，显然有努力适应联邦这个国家，“我只是推测……”

    “你的推测是错的。”墨菲看向了这位共和人，一脸教学式的死板，“我与扎克瑞完成婚姻的时代，女人没有单方面结束婚姻的能力。我唯一从这段‘合约’中解脱的方式是杀掉他，让自己成为寡妇。”

    大概又有人想要下注解的，但，每堆不同立场的人堆中，都有一两个灵光的家伙捂住了准备开口人的嘴。

    “我不需要说明这项工作的艰难性，事实也证明我失败了，我的人类生命只成功于将扎克瑞赶出我的生活……”

    露易丝站到扎克身边了，一脸确认式的疑问。扎克啊，只是无语的侧头，不想说话的样子。

    “……这同时也是我失败的地方。扎克瑞的实体消失了，但我丈夫扎克瑞的影响依然在。我是个寡妇，我不是个寡妇。我被困在这样的处境中好多年，我无法开始新生活，时代不允许我这样女人开始新生活。我也无法回头，继续尝试杀掉他，因为他已经不在我的身边了，那么多银、木桩、逝者之血，没有放置的目标。我痛恨他对我生命的毁灭。”墨菲看着已经是一脸抽搐的共和人茶，“所以当你说出‘我依然想维持婚姻’时，你错了。懂了吗？”

    “说懂了，然后退后。”扎克给了茶提示。茶照做了。

    墨菲也没有继续看茶，视线回到扎克，“你依然这么热衷于告诉别人该做什么。你和以前没区别，丈夫。”

    “而你也一样，妻子。”扎克又给了露易丝抱歉的眼神，这称呼，显然只是为了对应对方的话，“你成功在几句话内让我想要掐死你。”扎克的表情？平静。

    “你应该掐死我。”同样的平静。

    “你在鼓励我现在动手么。”扎克往墨菲靠近了一步。

    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墨菲身上，靠近一步扎克，但没有说话，而是看着扎克的脸，就是看着。

    人群中想下注解的家伙在蠢蠢欲动。但他们不可能有机会。

    露易丝站在了两人中间，一脸认真，“如果你们两个接-吻-了，我会掐死你们两个。”能猜到吧，这只是露易丝在用玩笑缓解明显不对劲的气氛。但——

    “虚伪。”墨菲突然开口了，“如我一直对托瑞多的定义。虚伪。”看着露易丝，“你们两个是绝配，你继承了他的虚伪。”

    如果一开始露易丝还想友善的对待这个‘妻子’……“你说什么？”脸色已经是放弃了友善的针对。

    “事实。”墨菲看着露易丝，“从一开始你主动在人群中找我就展现出来品质。罗易丝。”

    “是露易丝。”露易丝的脸已经相当阴沉了。

    “你知道我是对的。”墨菲的视线依然在露易丝身上，“抛开你表面的伪装，探知你真正的逻辑，你真心希望见到我吗？我丈夫的现任小女友。”

    露易丝的嘴唇动了一下，笑了，转身离开，话，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你们看到了，我试着友好了，现在，我依然准备做那个大度的人。所以。詹姆士，我们回车上。”

    基于詹姆士没动，露易丝扯住了詹姆士的衣领，强行拖着这个警探远离这里。

    “虚伪。”墨菲再次重复了这个判断，视线也根本没有在露易丝身上停留，回到扎克身上，“如果我还是个少女，而她是个男人，我或许会爱上她展现出来假象。就像我曾经沉沦于你。”

    人群又开始蠢蠢欲动了。毕竟尽管过程平淡没有波澜，但看戏的家伙们依然看到了自己想看的，不是么，妻子干走了女朋友，然后，对着丈夫回忆起过去的往昔。每一出‘好戏’需要的走向，都在这里，只是过程……呃，谁要看逻辑和大度？三角关系让人着迷的戏剧化在哪里？

    “我现在无法理智和你对话。”扎克看着露易丝上车，扎克有解释原因，为了满足那些看戏的人，“我还在考虑该怎么看待你——阿萨迈特，还是某个棺材里的老女人。”能怪扎克么，记得上一次在记忆中已经消失的人物，出现在扎克面前，扎克的判断有多错么？说的就是伊莱。

    倒是记得吧。扎克告诉了露易丝他的两段婚姻。这里的墨菲，显然是属于后面那一段让扎克痛苦过婚姻。现在回想一下扎克当时说的——当扎克回去参加自己妻子葬礼时，扎克说他都不认识棺材中的那个老女人了。多么讽刺。

    “我不奇怪。”墨菲依然在看扎克，“永远站在事情不同面向的托瑞多，终究有一天迷失在自己制造的情况中。这就是托瑞多氏族毁灭的原因。”

    扎克似乎不想保持平静了，刚说了，扎克已经有掐死对方的心了。如果这个墨菲继续考验扎克的教养，扎克可能真的会动手，因为……扎克已经动过了，在曾经婚姻中。这是对儿沉迷于相互伤害的婚姻关系。

    “你是建议我只把你当做一个中部的阿萨迈特外族对待么。”扎克有些阴郁看向墨菲。

    “为什么不。”墨菲看着扎克，“这就是事实不是么。”

    “如果这就是事实，为什么是你？”扎克盯着墨菲，语气，并不好，“你绝对不是中部唯一的阿萨迈特外族，为什么是你来到巴顿？”

    蠢蠢欲动的人群中终于有人再开口了，“扎克急了，他，真的急了，我第一次见他急……”

    扎克阴沉的看一眼说话的方向，啧，是约翰，在巫师家族的那堆人里。

    发现了扎克投过来的目光，约翰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干什么！我在给我家族的人解释你这个人是什么样的！有问题么！”

    扎克的嘴角抽搐一下，收回视线，盯着墨菲等待回答。

    “我们算出来的。”墨菲也看了眼约翰的方向，然后看回扎克，“我们可以派随便一个阿萨迈特来巴顿，但经过各种模拟计算出来的结果，如果来的是我，我能为氏族争取到最大利益。”

    “算？”扎克的视线扯开，再绕回去，“氏族的利益，呵，你只是个外族，你不配说氏族。”

    “算，让你困惑吗。”墨菲从都到尾，都是这副平静的样子，唯一展现出来的情感，大概就是在她说话时流露出的那种说教感，“只是数学而已，我们计算各种变量，然后算出结果。算。至于外族，谁说我是阿萨迈特外族。”

    人群安静了。

    巫师家族那堆人最先反应过来，不是约翰，直接是怒涛夫人走出人堆，“墨菲·阿萨迈特小姐……”

    刚说了个称呼就被打断，“莫瑞亚提夫人。”墨菲的视线并没有离开扎克，“这就是我成功与失败，让我永远困在里面的身份。”

    “莫瑞亚……”怒涛夫人的改口，被扎克阴沉看过去的视线打断，再次改口，“墨菲。”万能的名字，“你能解释一下你刚才说的内容吗？你不是外族吸血鬼？中部还有多少不是外族的阿萨迈特吸血鬼？”

    呃，当然如此了，巫师家族关心中部的情况。

    墨菲回答了，但没看怒涛夫人，而是对着扎克，“每个阿萨迈特都被赐予了姓氏，而每个赛特，都是外族。而我们保持隐蔽是有原因的，我现在还不准备分享这份信息。”

    巫师家族的人，脸色都有变化。这是可以预期的，现在他们得知了在中部，一支完整无伤的阿萨迈特氏族潜藏着，呵，这可不是件小事。

    大家还记得扎克是怎么对露易丝解释双生氏族的后裔标准么——比其他所有吸血鬼的后裔标准都要简单，任何普通人都生活在感情和理性中而不知道如何选择，由永生的血来替这些沉沦于情与理的人们作出选择。双生氏族的后裔标准，只是，你是个普通人。

    能想象在这样的简单标准下，阿萨迈特的数量到底有多庞大么。无法想象。

    巫师家族的人开始靠近墨菲，扎克还在反应墨菲的话，被人推了一下。

    是本杰明，几乎就是嫌弃的把扎克攘到一边，站在墨菲前面，“抱歉了，这是我的客户。”对靠近的巫师家族人说的，是警告，“继续靠近的话，我就会自由判断我要不要履行自己的工作职责了。”

    “阿尔法。”怒涛夫人走在最前面，“我不认为一直在巴顿生活的你明白这问题的严重性，所以，工作职责，你随意……”动作已经说明了她的意图，暗红的咒文已经在所有巫师家族中的人的手间成型了。

    快的让人惊讶，暗红的咒文尽数消失——莫卡维跳到本杰明怀里了，“你挺身而出的让样子让我好兴奋！让我们在这里做！”

    *！这个女疯子。

    没人不‘惧怕’，疯子！

    巫师家族的人全部后退，“只有一个问题，阿萨迈特的氏祖。”换了个人说话，扎克没见过的老先生，从面部特征上看，和爱丽丝能找到相似的地方，所以，应该就是萤火先生了。

    莫卡维仿佛被提醒了，依然搂着本杰明，脑袋越过本杰明的肩膀，“我也想知道这个~~”这大概这个危险的女疯子说的唯一合乎逻辑的话，“告诉我小墨菲~她也还在联邦吗~我好寂寞啊~~有个老朋友陪我会很高兴的~”

    墨菲沉默了一会儿，不过还是回答了。来自十三氏族巅峰血统的问题，她抗拒不了，“氏祖不在联邦。”还很直白，“而且氏祖不喜欢你，即使她在联邦，也不会来陪你。”

    “呵呵呵~这倒是事实~~”疯子。

    “这是我们需要知道的，只是现在。”萤火先生看了眼怒涛夫人，两人交换了下眼神，然后他看向了扎克，“我会想要见一面我孙女爱丽丝，我会和你联系，当我方便的时候。”

    扎克没从这只是告知话里听到任何友好的示意，所以，也没有回应，阴沉的看一眼本杰明，绕开，视线也没有回到墨菲身上，而是看向了开始时，就在墨菲身边的月华和百影。

    属于中部的势力，不止巫师家族对么，还有依然有一半留守在塞勒姆的黑女巫们，“你们知道么？”扎克问了。

    百影是不会开口的，月华皱着眉，“我们不知道，我们完全是因为她是你妻子，而在纽顿接应了她。”黑女巫对扎克的‘崇拜’不用多提了。月华有些犹豫的，“我们，是不是做了多余的事情？”

    “你们不接应，她也能站在这里。”扎克看回墨菲，这话并没有什么善意。

    墨菲维持着平静，“带我回你现在的家，丈夫，我饿了。”

    扎克扯着嘴角开始在人群的注视反身走向露易丝早就等着的车。扎克就是来接人的，没忘吧。

    “阿尔法请跟着我，你的委托，才刚刚开始。”墨菲跟上了扎克。

    茜茜，圣徒给这场戏下了最终结论，“啧！浪费时间，我还不如在家看‘索菲亚’，都比这精彩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