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亚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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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沉的环境中，亚瑟听到了门铃声，从沙发上起身，扒开茶几上的零食垃圾袋，把枪握在了手里。动作轻缓的靠近了门边，保持了随时可能攻击的姿势，“谁。” “我。”诺的声音。 亚瑟的身体放松了一下，准备开门。但刚碰触门把，手就收回，“我没叫你来！” “你雇佣我是为了保证你的安全的。”诺在门外，声音好像有些不耐烦，“我只是在做我的工作。” 亚瑟皱了下眉，快速的离开门边，穿过客厅，在厚重的窗帘后，拨开了一丝窗帘，光线透过细小的缝隙投入这个安全屋。 这里符合东南部单元楼的公寓格局，狭小而局促。亚瑟在缝隙后看了眼楼下，诺的车在楼下停着，勉强可以从这个角度确认，诺的车里是空的——不像昨天，有个抱着婴儿的吸血鬼在车里坐着…… 亚瑟离开窗帘，回到门后，依然没开门，“外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你确定要让我在门外和你说么。”诺的声音似乎在嘲讽什么，“虽然我买这个房子的做安全屋的原因有一部分是这栋楼住的都是共和人，他们听不太明白联邦语言，但亚瑟，你想测试一下共和人学习能力吗？我在楼道里和你聊些犯罪、异族、毒-品-……的话题，看看会不会有‘热心’的共和邻居开始报警……” “停！别说了别说了！！”亚瑟烦躁的把握枪的手别到了身后，另一只手开了门，看了眼诺，“进来！快点儿！” 诺撇了撇嘴，一步踏入门内，“搞的好像这是你的房产似得。”诺注意到了亚瑟别在身后的手，知道对方保持了警惕，摇摇头，“如果你不信任我，就不该委托我。” “我没有！是你自己找上我的，记得么！”亚瑟瞪了一眼诺，关了门，但依然在门后听了一会儿外面的动静，确认了诺是一个人来的，才放松了握枪的手。 “这倒是事实。”诺进了安全屋，打量了一眼内部的空间，到处都是食物、饮料的垃圾，有些不爽，“你要么被我找上，要么被吸血鬼找上。所以，我是帮了你，你还是要感谢我。” “我没那么确定你值得被我感谢了！”亚瑟手中的枪，并没有被放下，相反，不同于刚才的藏在身后，他现在把枪，放在最显眼的位置——身前，对着诺，“经过昨天后，我确认了你和吸血鬼是一伙的对不对！那个扎克瑞·格兰德，和你关系不浅！” 诺当然看到了对着自己的枪口，“浅不浅，还要看情况。”没一点儿危机感的背对了亚瑟，在沙发上清理出一块能做的地方，坐下了。然后才看向亚瑟，“但你果然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你什么意思！”这大概是种在已然对某人起疑后，对方说什么都像是在威胁的心理。亚瑟的语气并不好。 “好吧。”诺摆了摆手，“从头开始吧。”诺从衣服的口袋里掏了掏，摸出了一张纸，明显是什么的复印件，“你从‘将军的休息站’那里买到了抢劫0711药店的装备。”纸递给亚瑟了，“这是交易明细。” 亚瑟愣了一下，伸手抢过复印件，扫了一眼，“你怎么会有这个？！你有调查自己雇主的习惯吗？！” 诺一撇嘴，“‘将军’，是扎克瑞·格兰德的后裔。他们都留着托瑞多的血。” 亚瑟的眼眶睁大了，“什么？！” “哎，亚瑟，你也是巴顿本地人了，本地人对本地人，我们就直说了。你真的以为‘将军’成为东南部唯一残存的帮派势力，只是因为‘将军’运气好么。” “不是因为‘将军’是原来东南部帮派中唯一进行武器交易的帮派吗？！”亚瑟瞪着双眼。 “如果巴顿中存在非法的武器交易，呵呵，你这个巴顿本地人真的认为这么好的生意，轮得到东南部这些混混，而不是西区那些家族掌管？” 亚瑟闭上了嘴，盯着诺。 诺又掏出了一张纸，“这是你从艾克斯安保公司买0711药店监控维修记录的转账明细……” 没等诺展示，已经被亚瑟抢了过去，同样的扫了一眼，然后阴沉的揉成团。 诺对这行为没什么意见，“艾克斯安保里一半是‘将军’的人。” 亚瑟的脸抽搐了一下，但没有提问。 诺好像有些失望，大概诺准备了答案，现在是没法说出口了。 至于我们，也用不着诺的回答吧，‘将军’和艾克斯安保的事情，我们比诺清楚。 诺没继续拿东西出来了，“你懂了么，你的那个小项目——抢劫0711药店的行动，从一开始，就在人家吸血鬼的注视下。”诺耸了下肩，“奇妙的事，最后冒出来，出现在你的面前，找你麻烦的，不是从一开始就看着你做这些的托瑞多吸血鬼，而是瑞默尔和冈格罗。” 诺笑了一下，“这事说起来挺搞笑的。也是托瑞多吸血鬼一直在你的认知盲点里，你这家伙在逃出冈格罗和瑞默尔的中间后，又跑回了东南部躲避警方的风头。而东南部中，你不可能找你以为是西区人（法尔肯家族）的艾克斯安保，你找的是你唯一熟悉的帮派，就是‘将军’，然后，‘将军’作为扎克瑞·格兰德的儿子，听到你是从扎克手里跑出来，自然不想管你，于是，我就出现了。” 亚瑟举起了枪，对着诺，“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这个问题你应该早问的。”诺对亚瑟笑了一下，“在你像个疯子一样的说了一堆关于非人的吸血鬼的话，我非常平静的接受了你的话，还告诉你我对这种事情非常有经验的时候，我是唯一能帮你的人时，你就该问了。” 亚瑟的脑子打了个结，花了一点儿时间，才反应过来诺的意思，“你果然是和吸血鬼一伙的！” 诺摇头了，但话是，“所以我才说你什么都不知道。”诺在沙发上靠了一会儿，垃圾太多了，找不到舒服的姿势，放弃了，叹了口气，“我让你委托我，这件事你不用怀疑。如果我想害你，不会让你走委托的程序。”诺看了眼亚瑟，“我是做这个职业的，我挺在乎我的委托成功率的。所以，你可以放心，我把保护你的安全当做了我的工作，我就会保护你的安全。” 亚瑟手里的枪，并没有放下，重复着，“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诺安静了一会儿，似乎在整理情绪，“像我说的那样，这你问题问晚了。”看向亚瑟，“我现在从你身上得不到任何东西了。” “你什么意思！” “巴顿的五只冈格罗，全部死了。”诺看着亚瑟，如此说了。 亚瑟的嘴动了动，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这个人的身体在做出什么应激反应—— 理应如此。在亚瑟的认知里，冈格罗是把他从瑞默尔手里救下的吸血鬼，虽然不理解冈格罗把自己当做后裔的意义，但事实就是亚瑟至少可以指望自己的得罪了瑞默尔后，有冈格罗能支援自己。 “扎克瑞·格兰德。”诺摆了下手，“扎克。”换了诺更舒服的称呼，“刚去了‘将军’那里，让‘将军’代表他去向诺菲勒。”诺停顿了一下，看着亚瑟，“在巴顿派斯英区盘踞的另一只吸血鬼氏族。让‘将军’去代表托瑞多，告知诺菲勒冈格罗的死讯。” 诺撇了下嘴，“这其中的原因，你不用知道，这些吸血鬼之间的关系复杂的很，给你说了你大概也听不懂。” “我也不在乎！！”这话有些用力过猛，原因，刚才说了。这句强行说服自己的话。 诺没什么反应的继续了，“巴顿的冈格罗死了，你这个冈格罗看上的后裔身份，就没什么用了。”诺在摇头，“对我是没什么用了。”仿佛在对自己说话，“哼，我还以为扎克最照顾的原隐秘联盟氏族是冈格罗，毕竟又是在圣徒身边，又是在本杰明手下工作的吸血鬼，瑞默尔、诺菲勒，都比不上……”诺持续摇着头，“没想到冈格罗是死在格兰德里的。” 亚瑟收了枪，转身准备逃跑。 诺的后半段话，算是对自己说的。但对于亚瑟来说，这话却很有歧义——冈格罗死在了格兰德，托瑞多吸血鬼的地盘上，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托瑞多和瑞默尔是一起的？那亚瑟继续呆在这个自称是托瑞多朋友的人类灰色职业者身边，是不是等于送人头？？ 先无视亚瑟的误会。 诺真正的意思，我们要明白—— 在巴顿的几个隐秘联盟旧氏族里，瑞默尔和西区的史密斯绑定，诺菲勒和派斯英的巫师绑定。这是非常可观的事实。史密斯是扎克承认欣赏的西区人，派斯英的巫师丝贝拉也算是扎克的朋友了。扎克在巴顿为这两边都做过不少事情。 然后再看冈格罗。 冈格罗和圣徒茜茜绑定，这是来巴顿前就完成的关系。然后，冈格罗成为了祖们事务所的员工，直接在扎克的弟弟本杰明手下工作。客观吧。 在这客观下，诺的结论没有错的啊。托瑞多，我们的扎克，最照顾就是冈格罗氏族啊！又是吸血鬼起源信仰的圣徒，又是自己家人中的弟弟，怎么也比西区的朋友和派斯英的朋友关系要强些吧！在巴顿的几个隐秘联盟旧氏族里，瑞默尔和西区的史密斯绑定，诺菲勒和派斯英的巫师绑定。这是非常可观的事实。史密斯是扎克承认欣赏的西区人，派斯英的巫师丝贝拉也算是扎克的朋友了。扎克在巴顿为这两边都做过不少事情。 然后再看冈格罗。 冈格罗和圣徒茜茜绑定，这是来巴顿前就完成的关系。然后，冈格罗成为了祖们事务所的员工，直接在扎克的弟弟本杰明手下工作。客观吧。 在这客观下，诺的结论没有错的啊。托瑞多，我们的扎克，最照顾就是冈格罗氏族啊！又是吸血鬼起源信仰的圣徒，又是自己家人中的弟弟，怎么也比西区的朋友和派斯英的朋友关系要强些吧！ 隐秘联盟旧部在巴顿的立足的靠山，冈格罗是规格最高的！ 这就是诺的真正意思——他错判了冈格罗在扎克心中的位置。 而这错判，已经揭示了诺的真实初衷——他要保住亚瑟，只是在执行他对扎克坦诚的原则：讨好吸血鬼。 都清晰了么，诺刚才说的，现在的亚瑟已经不能给诺什么东西了，说的就是现在冈格罗已经死亡的事实，让诺意识到了自己讨好不了任何人！ 回到亚瑟转身准备逃离的当下。 诺侧头看了眼转身的亚瑟，没任何动作的看着亚瑟冲到门口，去开门。 哐当的强行开门声响后，亚瑟阴沉的回头看着诺，“为什么打不开！” 啧。这家伙居然会问这么白痴的问题。白痴的不是问题，是问的对象。显然是诺不想让他就这么逃走才做了手脚。毕竟，这里是诺的安全屋啊。 “你急什么，你对我没用了，我自然是会放你走的。”诺看着亚瑟，“但在你走之前，是不是也要把委托的费用跟我结算一下。” 诺现在的话，完全就是在开玩笑。 如果他要的只是委托的酬劳，不会对亚瑟讲这么多。 亚瑟也没有做无用功的在门上浪费时间，冲向了窗户，半路上，还抓一把椅子，看那个样子，就是要去破窗的。 诺没什么语气，“这是我的安全屋，你要是轻易的从窗户出去了，我这里算是白花钱‘装修’了。” 亚瑟可没有听，抡起手臂，手里的椅子就砸向了窗户。 除了窗帘被檫撞的抖动了一下外，啥都没有发生。 亚瑟再次拿起枪，开了保险，对准了诺，“让，我，出，去！！” “你最近没有看新闻么。”诺依然没什么反应，反而指了一下沙发对面的电视。很老旧的电视，但应该是能用的，“应该看了吧，至少要关心一下和你以前抢劫的同伴。那你知道你的同伴已经被警局抓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