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刀尖上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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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到尽头天做岸，山登绝顶我为峰？ 好大的口气，王尔德瞟了她两眼，你能有多高的峰？ 赚钱是宇宙间永恒的难题，难道未来真的像刚才计划的那样剑走偏锋？ 李奥娜那辆车全新也不过一万出头，即便财迷心窍，冒死让集火社损一赔十，距离两百万也还差得远。 王尔德也曾经梦想着去超然世界闯荡，成就伟业，永生不死。 可他一直也很明白，家庭的财富他是指望不上的，自己缺乏做梦的资本。 在他的人生规划里，未来需要很踏实很用力才能好好活着，可能要在很多年以后，这个梦想才有机会被拿出来讨论。 不过今天能力觉醒，他突然看到了某种新希望，只是时间太短，还没能理出可行的头绪。 饭后两人慢慢往回走，似乎已经忘了家里还有三具尸体等着处理。 万家灯火闪亮，周围人潮川流不息，李奥娜挽着王尔德，小鸟依人般紧贴着他，看似心满意足。 她很喜欢揉捏王尔德的手掌，有些暧昧，边走边说：“这两年我也做过一些规划，最终发现都太不可行，如果按部就班走寻常路，要花相当长时间才能凑够钱进入超然世界。” 王尔德能理解她的意思，如果仅仅依靠好好读书找份好职业，道路的确漫长，他突然想到了一条捷径：“我们既然有念力，可以参加各种武道大赛赚取奖金，这个来钱很快。” 虽然地球加入银河联邦才十一年，但是互相接触已经有将近三十年。 这期间已经有许多地球人，通过各种渠道往返于超然世界，于是在地球上早早就引爆了相关的热潮。 超然世界不是地球文明中虚构的那种修真世界，但是却有许多相似之处，其中有许多蕴含巨大灵气的能量体，而且大多是以各种奇花异草、珍禽猛兽的形式存在，想要得到需要拥有强大的武力。 然而超然世界还有一个很特异的物理现象，在那里金属无法常态存在，这就好比氢元素在木卫星上以金属形态存在，到了地球却以气态存在，要经过很复杂的加工，才能成为液体。 所以绝大多数人类武器都不能进入超然世界，想要在那里成功，更多地取决于财力以及个人武力的高低，难以借助现代手段。 为了顺应这个特殊状况，各星球民众自然而然将提高武道能力放在极其重要的位置，为自己有朝一日进入超然世界做准备。 如此一来，各种奖金丰厚的武道比赛也就应运而生。 打架比武赢奖金，这似乎是个很好的赚钱办法，李奥娜怎么会没想到？ 然而李奥娜直接否定了这个建议：“银河联邦内不存在我们这样的精神体生命，他们甚至不知道有这样的生命形式存在，我们不能冒险被发现！” “虽然我们在比赛对战中，可以将念力伪装成物理攻击，以拳脚取胜，但是如果被防作弊仪器发现，就很可能被联邦通缉追捕，那时候必定会沦为他们的试验小白鼠！” 王尔德明白了她的意思，银河联邦内有些星球的人类也有某些特异能力，有的类似念力，比如地球人引以为傲的内力，实际上是非常初级的念力。 虽然这些特异能力比起精神体念力几乎不值一提，但是在武道比赛中也严禁使用，所以在比赛过程中有非常严密的防作弊监测。 一拳挥出，物理拳力很容易被仪器即时测算出来，这在技术上已经很成熟，想在里面夹带私货，基本不太现实。 像他们两个如此特别的生命体，一旦被发现，联邦当然不会放过研究机会。 李奥娜说着说着就兴奋了起来：“不过办法还是有的，后来我偶然看到一百多年前人类拍的武侠电影，从中受到了启发，发现了一座大金矿！” 她的两眼贼亮：“我们接下去可以暗地里比武，专门挑战各种会道门馆社，他们可没有那些防作弊监测，到时候和他们对赌，输了的掏钱，耍赖不给钱的就公开踢馆！” 王尔德闻言吓了一跳，这特么不就是黑吃黑么？这简直是刀尖上跳舞！ 两个人虽然能力不弱，自己一把能抓死三个，可这么故意拉仇恨，必定结怨众多，一旦对方联合起来，猛虎难敌群狼！ 而且任何情况下都得提防被人看破真相，所有战斗也必须隐藏念力，无法自由发挥！ 如果优势无法全部施展，处境会更险恶！ 现在各种会道门情况很复杂，水又深又浑，万一真被群起而攻击，和被联邦通缉也差不多！ 王尔德拍拍她的手，让她冷却：“未来怎么办咱们从长计议，我看还是先集中精力对付集火社，拿他们试验一下，如果弄到了钱，再依照模式找下一家！”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这特么是阻止还是献策？ 自己怎么越来越坏？ 李奥娜忙不迭点头：“那就先搞定集火社，拿他们练练手，何况这些混蛋还是自己送上门来的！” 完了，王尔德发现自己言行越来越邪门，有精神分裂的前兆，明明不断告诫自己要走阳关道，结果一抬腿就上了独木桥！ 这明摆着有些神经质，看来大反派的魔性已经侵蚀了自己的大脑，善恶是非虽然明确，但是却难以把握控制。 坏人并不是不知好歹，他们大多数时候都是明知故犯，而且无所谓。 自己可千万别成为什么都无所谓的混蛋！ 可王尔德现在似乎已经渐渐处于无所谓的状态，这很危险！ 他觉得今天晚上必须要花些时间，平心静气下来，好好检讨一下内心世界到底怎么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心向光明，防微杜渐！ 至于找集火社麻烦，现在也就是一说，也许明天早上睡醒了，大家想法都变了。 三具尸体是李奥娜负责处理的，王尔德担心呕吐没敢看。 李奥娜说她现在功力恢复得不够，否则一秒钟就能把三人都汽化了！ 一秒做不到，那就多来几秒，只要别大卸八块那么粗鲁就好，给死者保留些最后的尊严。 果然，卫生间里白光闪耀，不到一分钟一切结束！ 当李奥娜开门出来时，家里的气氛很像韩式烤肉店。 闻着这个味，王尔德觉得自己未来很长时间都会吃素。 当他接着进去洗澡时，除了在浴缸上发现一小片焦黑，什么也没看见。 青宙的念力真牛逼，堪比火葬场！ 王尔德撅着屁股，默默用刷子把那片焦黑清除了。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开窗通风，都收拾停当，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那三人已经从世界上彻底消失了，就是这么神奇。 两人坐在床上，推演接下去可能发生的状况，深度交换了意见。 那三个人没有回去，也许集火社明天就会再次找上来，得有个应对策略。 王尔德的意见是明天老老实实继续去上学，既然不想引起联邦关注，就该活得像个普通人，不能脱离正常轨道。 他们原来的身份是两个好学生，这就是很好的掩护，不应该放弃，无所事事整天躲在家里不是出路。 而且在学校的坏境里，集火社的人一旦出现也很容易被察觉。 李奥娜倒也同意了，点点头：“白天上课，晚上赚钱，两不耽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