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一十三章：成见
手拄拐杖的老妪面色大变，她不太明白，这奶奶与孙女是怎么回事？ 年轻女子看了她一眼，躬身一拜，说道，“你欺我奶奶，杀其一家。 抢夺了我爷爷，拆散了一段鸳鸯，作恶多端。 没想到六十年后的今日，你仍旧不知悔改，真是恶到了骨子里。” 言罢，年轻女子便冲了上去，她抬手一挥，数百根银针如雨一般射向了那老妪，而同时，她的奶奶也一步跨出，同样是以银针出手。一时间密密麻麻皆是闪烁着寒芒的银针。 “叮……叮叮叮！” 看着漫天银针袭来，老妪举起了手中的拐杖。即便已经行将就木，一手拐杖仍旧耍的风生水起。 她的面前，被转动的拐杖挡的密不透风，所有的银针尽皆止步，无法再向前一步。 “这么多年过去，你的手段还是这般弱小，这般可笑，即便有一人助你又如何？”她手握拐杖，一脸阴冷，“你还是要死。” 言罢，她手中的拐杖便被投掷而出，与银针一样，拐杖似乎也被当作了暗器一般的存在。 只是，它要比银针显眼的多。 年轻女子冷笑，“这有何用？速度太慢，你到底是老了，力量也完全不够，这样的你，即便我们不能立时斩杀，耗也能够耗死你了！” 她迎着拐杖而上，速度极快。 “嗡！” 一道刺耳的声音响起，她竟然直接抓住了飞来的拐杖。 “恩？这！！” 就在她稳稳抓住拐杖的那一刻，突然感觉到了变化，拐杖上的力量，并不大，但却在转动。 下一刻，拐杖的前端，竟然突然伸出一段。 “嗤！” 伸出的拐杖直接刺入了年轻女子的胸口。 “不！” 她身后的老妪痛苦大叫，而她身前的老妪却哈哈大笑，两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在这一刻，恰好是完全相对立的两种姿态。 王殊冷冷一笑，“女人就是麻烦，尽整些幺蛾子，早点让我来，什么事都没有！” 他直接冲了起来，如同一头认准了方向的牛。 “嘭！” 他狠狠的给了那位在他眼中实在坏透了的老人一拳，没了拐杖的老人，与王殊这种壮汉贴身，哪里有丝毫还手之力。 一拳一拳的砸在了脸上，只是片刻，老妪便已身亡。 王殊起身，“带着你的孙女走吧，远走高飞，永远不要出现在这里！” 她躬身拜谢，随即带着年轻女子的尸身远去。 整条街道，又已经只剩下了叶小为与王殊。 王殊站在已经死去的老妪面前，微微叹了一口气，“这个世界，真是令人烦躁的很。” 叶小为想了想，说道，“你本也可以不必这么烦躁。” 王殊沉默片刻，说道，“像你这样吗？看着一切在眼前发生，却什么都没有过问。 你这样做没关系，因为你是仙，你是神。 但我不能这样做，我只是人。 同样的事，在你身上发生，那应该叫做超然物外。但发生在我身上，那就是冷漠无情。” “你本来，不就是个冷漠无情的人。”叶小为说道， 王殊笑道，“我非无情，只是能够让我表露情谊的人，早已经不在。” 叶小为沉默，没有接话。 王殊所言本就极是，因为多方面的差距，他们俩在对待这件事的态度，从来都不可能一样。 进入这个世界，叶小为在心中总会有一个念头，仿佛在一直提醒着他，这个世界并不是真实存在的，只是那位老人给他的考验或者说是机遇。 他将在这个世界经历一些事，同时也会得到一些，最终助他百年内突破仙帝。 但看了这一会的戏，他渐渐开始觉得，当一个旁观者，即便是近在眼前的旁观，不入局终究难以感受局中人的想法。 “咚咚咚！” 马蹄声由东向西，不断涌向了叶小为耳中，他扭头，便看到声音传来的方向，尘烟四起，至少数千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冲来。 在最前方，约莫有一百人左右骑着马。 他们在街道狂奔，气势如龙，声势更是无比浩大。 王殊脸色有些不好，“这些人来的倒真是及时！” 叶小为笑了笑，没回答。 “秦家军在此，前方何人，报上名来！”一个留着络腮胡的中年大汉悍然开口，声音如雷霆一般炸响。 王殊脸上闪过一丝不屑，“秦家军，倒真是会挑好时候，方才此地有人大打出手，你们不出现，现在都打完了，你们来做什么？！！” 秦闻面色冷厉，喝道，“敢侮秦家军者，就地处决。” 秦闻一马当先，拎着一柄大锤便砸向了王殊，与此同时，王殊拎着大刀便直接砍出来。 “有你的秦家军不用，竟然一人与我战斗，你这是找死！”王殊冷喝。 “嘭！” 大锤与大刀一碰即退，两人都皆是心中一凛，明白了对方的力量有多么强大。 “不错，很好！”秦闻以手抚须，大笑道，“难得见到这么有力量的人了，真是不错。 今日你便与我酣畅淋漓的打上一场，如何？！” 王殊大笑，“你们城内人嚣张惯了，我可没兴趣陪你。即便胜了，最后我不还是会被你的手下抓走，我虽有自信，能胜你一人，但却万万不敢言，能胜你身后的千军万马！” 秦闻微微一怔，“你非这城内之人，那你如何进得城来？ 城门处的守军虽然实力实在弱小的可怜，但人数却比我秦家军还要多十倍不止，你便是插上翅膀也未必能够入得城内！” 王殊戏谑道，“城外之人，在你们城内人眼中，真的如此不堪吗？” 秦闻笑了笑，随即摇头，说道，“当然不是，城内与城外能有什么区别。 两百年前，这里还没这座城，我们的先辈本就都是来自于城外。 只是，多年过去，一些偏见开始或多或少的出现在一些人心中而已。这其实并不意外。” 王殊自嘲一笑，“有偏见的人恐怖并不是一部分，而是大多数，否则那城门守卫军，岂会那般的同仇敌忾！怕是这座城内九成的人，都对城外人存在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