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离开
把宝剑从石壁中拔出后仔细察看，剑面有手掌的宽度，上面泛着幽冷的青光。剑刃雪白色如两道寒光环绕，剑柄之上似有青鳞。挥动之间传出嗡嗡龙吟声，把水涌起一股股波动。 “好霸道的剑！”墨涵本要找一个把趁手的兵刃，没想到还真找到了。握在手中感觉自己能开天辟地一般。 墨涵沉浸在兴奋中，突然一声惊呼“不好！”，身体朝洞外弹射出去。 石柱开始晃动，像是下一刻就要坍塌。 他必须在石柱坍塌前逃出水面到安全区域，要不会石柱落下形成的漩涡会把他拖入水底，强大的水压会把他压爆掉。 “怎么办！”墨涵来不及欣赏手中的宝剑，收入青玉戒指中，拼命的往水面游去。 阿宝看到水面之上突然青光乍现、龙吟嘹亮，心中一喜道：“叔叔捡到宝啦！” 他正要欢呼跳起，看到水面之上翻起巨浪，水面上的巨石轰然下沉。 “叔叔，你快点出来，出来啊！”阿宝惊恐的朝着水面大叫。 墨涵只感觉身体受到强大的牵制力，而且不停的把他往水底拉。 “怎么办？怎么办？”墨涵拼命的手扒脚蹬，可是不能前进丝毫，而且身体有向下的趋势。 脑中灵光一闪，墨涵调集丹田之气，在体表形成一个能量罩，像个气球一样越撑越大。 “啊哈，可以！”墨涵感觉身体一下子变得轻盈起来，拼命的手扒脚蹬斜向上游去。 此时，水底泛起两处青光，像巨大的眼睛张开又缓缓合上。 阿宝大哭大叫，看到墨涵从水面上‘砰’的一声弹出才破涕为笑，欢呼着朝墨涵摆手。 墨涵游上岸后，拉着阿宝就往高高出跑，生怕潭水泛滥把两人冲走。 两人蹲在巨石上观察许久，直到水面化为平静后才放心。 “叔叔，捡到什么宝贝了？”阿宝迫不及待问道。 墨涵笑嘻嘻的一晃手，一声龙吟传出。手中的宝剑泛着青光，远远的都能感受到冰冷。寒芒在日光下格外刺眼，没有触碰就像是切到肌肤一样汗毛都根根竖起。 “这宝剑叫什么名字好呢？”墨涵满意的不住点头，想着给宝剑取个好听的名字。 “叔叔，这宝剑又会发出青光，又有龙叫声，就叫青龙叫吧。”阿宝不敢触碰宝剑怕被利刃划到，只是闪在一边嘿嘿笑道。 墨涵头连摇几下，道：“不行，不行，太小孩子气了，叫‘青龙吟’吧。” “叔叔‘青龙吟’好听，不过也是青龙叫啊，哈哈哈”墨涵寻到宝贝，阿宝也兴奋的上蹦下跳。 两人回去后已经是午后，墨涵把‘青龙吟’展示给老人看。 老人看出墨涵心中的大欢喜，知道他心中所想，道：“你在这里也有一个多月了，炼丹已经步入正道，身体也已经恢复。要想有更大的精进，还是要去无量界。” 老人拿出一卷古朴的卷轴，缓缓摊开在桌面上，道：“这是疆域图，山谷中魔兽众多，以你现在的实力还不能正面应对，按照我给你标示的路线走，小心些不会有大麻烦。” 墨涵认真听着老人对图上每一处标示的讲解，而后老人又给墨涵讲解了疆域之内各个势力的分布情况，已经对外界有了大概的认识。 墨涵为了磨合宝剑，按照小时候父亲教自己的一套剑法在竹林中练起来。 剑风中夹有龙吟声，青锋划过竹叶，竹叶被削成透明的两片，翩然飘落。从午后直到太阳西下。 叶樱坐在青石上托着下巴看墨涵练剑，恣意潇洒狂放无羁实在让人着迷，呆呆的直到太阳偏西才一步三回头的回去做晚饭。 天色渐晚，太阳又落下神龙脉，轻柔的暮霭升起，小村内炊烟袅袅。 墨涵收起剑望着神龙脉，喃喃自语道：“是时候回去了。” 晚饭过后，阿宝被爷爷叫去学习识字，墨涵坐在院中的石桌边凝望悬在神龙脉上的圆月。 月光如水，倾洒整个山谷。 叶樱轻步走到小石桌边坐下，两手不停的揉捏着衣襟，沉静片刻，道：“爹说，你要走了么？” 墨涵看向叶樱，她的脸上敷着月光如琼脂白玉，似笑非笑露出浅浅的酒窝。 “嗯，我有重要的事要办。”墨涵点头回应道。 墨涵明白叶樱的心意，可心里再也容不下任何与复仇无关的事，想安慰她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还回来吗？”叶樱声音有些哽咽，怕墨涵听出来故意把声音压低些。 墨涵不知道这一走要到何年何月，对她的问题更不知道如何回答，愧疚的低下头，道：“也许吧，谢谢你们救了我。” 叶樱知道他说的也许就是一别之后再难以相见，情丝万缕盘绕在心间难以割舍。眼泪不由自主的喷涌而出，哽咽道：“你头发还没长好，等头发长好了再走嘛。” 墨涵只是沉默不语。 看到叶樱的脸上的泪水映着月光闪动，心也被触动，也许在此刻喜欢上了叶樱。 叶樱抽泣声越来越小，长缓口气止住抽泣声，道：“我不管你，反正你路过这里的时候要回来看看爹和阿宝。家里的鸡蛋都被你吃完了，说走就走了。” “我答应你，等我的事情做完就回来住。”墨涵咽了下喉咙，感觉喉咙正常后说道。 叶樱嗔怪的看着墨涵，扬起还挂有泪光的嘴角，道：“我可记得噢。你早点休息吧，山谷的路不好走，千万不要迷路了。” “好，你也早点休息。”墨涵点头道。 叶樱站起身离开，墨涵望着她的背影，如竹林仙子一般轻盈缓动，性子又如竹子一样率直天真。 墨涵一声叹息，站起身消失在月色之中。 一夜之间，他用‘青龙吟’杀了方圆数里内伤人的猛兽。老人虽然灵力比较强大，但没有太大的攻击力，如果遭遇到猛兽也是很麻烦的事。 回到小院的时候，皎白的圆月将要没入山脉。 墨涵怕伤离别，把一大包猛兽的丹晶放在石桌给老人炼丹用。 走到老人房门前跪地俯拜，连叩三头起身，抹去泪水不敢再回头的离去。 老人静坐在屋内，抚摸着熟睡中的阿宝，缓缓道：“此子一出，必将血海横流啊。” 墨涵按照老人地图上的讲解，先沿着溪流向上，然后翻越几座山峰，便到山脉的谷口。 虽然相隔只有一条山脉，却花了十多天的时间。 一路上夜伏昼出，以免遇到凶悍的魔兽。 遇到可以快速拿下的魔兽墨涵绝不放过，把它们的丹晶炼成丹后可以卖不少钱，出了山谷把丹药卖了，自己便可以从身无分文一跃成为富豪。 更让墨涵惊喜的是遇到了火焰兽，用它的丹晶练成祛毒丹后定会大赚一笔。 因为这种丹药连黄阶丹师炼成的几率都不到五层，恐怕市场上出得起价格却找不到丹药吧。 墨涵在深夜终于到达了谷口，夜依然是那么漆黑，雪依然是那么洁白，只是墨族大殿从威严耸立变成一片废墟。 墨族被大火湮灭的情形历历在目，一下子把墨涵从神龙谷的梦境中又拉回了现实。 “我墨涵回来了！”墨涵不久消失在夜色之中，淡淡的声音像是在给李族和幽殿的宣战。 封天镇百里外的正阳城内人声鼎沸川流不息，虽然是神龙王朝的边陲荒野之城，却处处透露着繁华景象。 一条条青石街道纵横交错，酒楼、茶馆、歌姬、赌场应有尽有。 墨涵从一家衣店走出，破旧麻衣换成锦袍玉带，手上拿着公子哥的标配——白折扇，肆意潇洒姿态风流。 走就酒楼后，肥胖的小二被棉衣包裹着像个肉墩，看到墨涵后堆满笑容，喜气洋洋道：“公子爷，几位？” 墨涵听到酒楼二楼人声鼎沸，欢呼鼓掌不断，用合着的折扇朝着二楼指了指，问道：“上面闹什么啊？” 小二微蹲下滚圆的身子行礼，眼睛之中迸出的激动欣喜色，墨涵心想这过年还有些日子，都欢腾个啥。 只听到小二说道：“公子爷，您这是睡眠足起得晚，是福气。可您不知道啊，昨晚封天镇的屠蛟帮、青山派、还有封天镇现在最大的势力李族下的几个档口，一夜之间全部被人血洗啦。整整八百七十二条人命，哈哈，竟然没人知道谁干的！” “人家血丧，你高兴什么劲？”墨涵摇摇头笑道。 “高兴啊，怎么能不高兴，要是寻常百姓咱们也会哀痛下，这些人呐死有余辜！只可惜李族没有断子绝孙。”店小二像是解了心仇大恨，又低声说道：“前阵子墨族被大火烧了，听说墨族人没有一个活下来，十有八九跟这些孙子有关，报应！” 墨涵听到墨族的事心里就如针扎，用折扇打了下店小二的胸口让他不要再讲，道：“刚才我怎么听人说是八百七十三条人命？你这消息不准呐！” “唉呀，公子爷，那是误传，上面的说书先生亲耳听到李族人说了，是八百七十二条命，不会有错滴！”店小二自信满满道。 墨涵用折扇戳了戳店小二不再让他胡吹，道：“好了，小二哥，给我找个雅间，上好的酒菜只管上。” 店小二被墨涵戳的咯咯直笑，扬声道：“请公子爷到天字一号豪华包间喽~!” 一个身姿妖娆的招待走上前来躬身邀请墨涵前行，墨涵点头回应。 墨涵回头看了眼店小二滚圆的身子在楼梯上只剩下半截，心里笑道：“人是我杀的，我还能不知道？李全怎么也不会把他儿子被杀的消息传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