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摊牌
“江湖一鸡排”。 苏姝替自己倒了一碗酸梅汤 ——大半夜的被叫醒，她当然很不开心。 望着眼前这个大胸妹，唐徨不得不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根本就不是杨炜，我是唐徨——是一个本科学历的应届毕业生！”他很严肃地说。 “嗯，我知道呀。你是杨炜分裂出来的‘次人格’嘛。”苏姝漫不经心地说。 “……”唐徨。 他已经不想再继续“玩”下去了，更不想再做游龙堂这些“沉重且悲伤”的任务。 自己必须查清前世被害的真相，替自己和老唐报仇雪恨！ 这，才是主线！ 但是没有办法……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自己的仇人是龙门六堂里潜龙堂的杀手，甚至还有买凶杀人的幕后元凶。 要想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单凭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 因为自己唯一能够接触到、唯一能够帮助自己的，数来数去，就只有眼前这个亦敌亦友、亦师亦色的“心机婊 变态女”了！ 除了苏姝，自己根本就接触不到龙门里的其他人 ——总不可能去找白瞎子、小财神和小高老师这些“敌人”帮忙吧？ 唐徨决定摊牌，就在此时此刻！ 只能把真相告诉苏姝了…… 这貌似孤注一掷，但其实已经是唐徨最后的选择。 “你听我说，注意千万不要害怕！ 我真的不是你认识的那个杨炜，而是货真价实的唐徨！ 我的真实身份，其实是一个‘穿越者’，又或者说是‘重生者’！ 整件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唐徨这一解释，就一口气说了两个小时，其间还抽完了大半包烟。 等他把自己的遭遇从头到尾、毫无保留地说了一遍，突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能够找到一个可以分享的人，这种感觉真的很痛快啊 ——不管怎样，终于有了一个可以倾述的对象，唐徨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没那么孤单了。 要是一直把这些事憋在心里，自己恐怕迟早要疯掉的吧？ 甚至变成小静爸爸那样的傻子…… 对面的苏姝听得很认真，全程没有插话。 对于唐徨这段“奇幻之旅”，她表现得还是那么的平静，那么的波澜不惊。 最后，唐徨做出总结： “所以，我想请你帮帮我，告诉我这次杀死小静父女的潜龙堂杀手是谁。又或者是在龙门的APP上查找潜龙堂的任务记录，帮我找到在生龙活虎男科医院杀害我的前世以及我爸老唐的凶手！”他很诚恳地说。 “……”苏姝。 她低头喝了一口酸梅汤，眉头微蹙。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她显然是在思考。 5分钟后，苏姝终于抬起目光，望着眼前的唐徨，问了一个问题： “为什么是莘城生龙活虎男科医院？你是有哪方面的身体功能障碍呢？” “……”唐徨。 #@%！ 现在是开玩笑的时候吗？ 他刚想开骂，苏姝已经语调一转，笑了： “相比莘城生龙活虎男科医院，我觉得莘城博爱脑科暨精神卫生中心，可能更适合你的情况吧？”她说。 “……”唐徨。 也就是说，自己说了这么多，她还是不肯相信自己的遭遇？ 看来，对于这个只有初中学历（也就比那个小静高出那么一点点）的大胸妹来说，要让她相信这世上真有“穿越”和“重生”这种事，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而且话说回来，自己虽然看了那么多网文，如果不是亲身经历，也不敢相信这种事居然是真的…… “我说的每一个字，全部都是真的！ 从小到大，我念过的小学、初中、高中和大学里的老师同学，还有我在老家的亲戚朋友，全部都可以替我作证，证明‘唐徨’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 所以我真的不是杨炜，真正的杨炜早就已经死了——被那个五菱宏光里的豹哥给撞死了！ 我更不是什么杨炜分裂出来的‘次人格’，而是货真价实的唐徨！”唐徨有点激动，忍不住站了起来。 “好好好，我相信你……你先别激动，打120叫救护车很贵的。”苏姝说。 “……”唐徨。 苏姝想了想，然后又问： “假设你说的是真的……还是这么说吧，我暂时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你不是杨炜，而是一个‘借尸还魂’的大学生，那么我想请问你，我凭什么要帮你报仇呢？” ？？？ ！！！ 唐徨当场就石化了。 苏姝继续分析： “首先，你要我帮你报仇，对我来说完全没有任何意义啊。你既不能给我钱，又不能给我房，也没有武功秘籍或者灵丹妙药之类的报酬，那我为什么要做这件吃力不讨好的事呢？ 其次，我也只是龙门里微不足道的一个小角色，既不是龙门的‘龙头’、‘门主’，也不是身价几千亿的‘二马’，我自己都还要努力奋斗呢，哪里有时间、精力和资格来扶贫做慈善？ 所以你千万别用什么‘行侠仗义’、‘助人为乐’这些话术来对我进行道德绑架，我不吃这一套的。 那我凭什么要帮你呢？因为你长得帅吗？ 可是就算你长得帅，那也是杨炜长得帅呀，和你这个‘借尸还魂’的孤魂野鬼有什么关系呢？”她问出一连串问题。 “……”唐徨。 完全无法反驳，败得很彻底啊…… 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 看到唐徨这个反应，苏姝似乎很满意，笑得更开心了。 “其实呢，这件事也不是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徒弟遇到难题，当师父的本来也不该袖手旁观…… 只可惜你这个徒弟太不合格了，不但很不听话，而且还很没礼貌。假如你肯乖乖听话，把师父伺候舒服了，那我后面看你的表现，说不定会心软的喔！ 要不这样吧，你先跪下来求我试试？看看我会不会心软。”她笑眯眯地说。 ？？？ ！！！ 唐徨当场就气炸了！ 这个大胸妹，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请问，杨炜真的是你徒弟吗？”唐徨一针见血。 “……”苏姝。 她的脸色还是很平静，但眼神里明显流露出一丝慌乱。 “你以为我傻啊？ 这间鸡排店既然是游龙堂的一处据点，地底下还藏着那么多钞票和黄金，你如果真的是杨炜的师父，是他的领导，你会不知道这间鸡排店是从哪里来的吗？会不知道房东是谁吗？ 像这类低级的破绽，还有很多很多，我之所以一直没有揭穿你，说到底还是希望大家能够和平共处，相安无事！ 至于你和杨炜到底是什么关系、到底有什么恩怨，我一点兴趣也没有！你不要得寸进尺、给脸不要脸！”唐徨开门见山地说。 “……”苏姝。 她轻轻叹了口气，纤巧的手掌一翻，一柄明晃晃的飞刀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她掌心里。 “那我也要请问，你的‘龙战九州’和‘天纵四杀’，是不是我教的呢？于情于理，你是不是应该尊称我一声‘师父’呢？”苏姝意味深长地问。 ？？？ ！！！ “……”唐徨。 她这是要干什么？ 说不赢自己，就要动手吗？ 唐徨急忙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 伟大领袖的名言再一次回响在他耳边： “团结一切中间派，共同对付反动派！” 把本来可以团结的中间派，活生生逼成反动派，那才是最愚蠢的行为！ 就好比取经团队里的猪八戒，再怎么讨人厌，好歹也是官方钦点的“自己人”，没必要把它逼成九九八十一难里面的妖魔鬼怪啊…… “师傅……你……你就帮我一次吧……”唐徨只能妥协，努力说出这句话。 “嗯，这才乖。”苏姝面无表情地说。 她当然看得出唐徨很不服气，是在竭力压制怒火。 于是，两个人四目相对，都沉默了，谁也没有再说话。 气氛有点凝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