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你有没有为别人拼过命
Act-10 终于忍不住要动手了吗？ 江城面具下的嘴角微微上扬，十二什么的根本不放在他的眼里，他从始至终都在等待金丝雀，等待她忍耐不住愤怒而暴起动手！ 他的手腕翻转，银白色的细剑在空中划过一道优雅的弧线，和他刚才磕磕绊绊的剑花全然不同！ 南柯心中凛然，哪怕拿出武器，哪怕他们的劣势已经是压倒性的，哪怕他们的败亡已经注定，江城依旧在示敌以弱。 这样的人究竟是怎样成长起来的，如此的小心翼翼，如此的精打细算！ 水银一般的剑光后发而先至，半空中的金丝雀面对锋利又柔软的剑光，全无招架之力。 她想要强行扭动自己的身体，躲过剑光，但想到身后的十二，心一横，便狠狠的直接撞在了剑光上。 等两者交错而过，她的身上多出了一道从左胸直到右腰腹的伤口，伤口之深，几乎要将她拦腰斩断！ 血液如雨倾盆，南柯怔怔的看着半空中的金丝雀。 惨白的月光下，她无意识的下坠着，她仿佛变成了一个在空中跳着绝望舞蹈的舞者，又像是中枪的鸟儿在坠地前唱着死亡的诗。 南柯拈起自己眉心的一滴血，放在舌尖轻轻舔净，甜腥味中夹杂着似曾相识的苦涩。 很久以前看过的一部电影里，有一句台词让他记忆深刻。 “你有没有为别人拼过命？” 南柯自己的回答是没有的，没有人为他拼过命，他也没有为别人拼过命。 他坚信，一切的帮助都是为了回报才去做的。如果为了别人去死，那么这个回报，他就再也收不到了。 但现在这一幕，还有不久前金丝雀浑身血淋淋的样子。 这一切无不是在告诉他，现在，有一个女孩，一个连他真名都不知道的女孩，在为了他活下去而去拼命，而去送死！ 真是个傻子！ 南柯心里暗骂一声，向着江城怒吼着冲了过去。 “呵呵，情报果然是真的。真是天助我也啊！” 没把南柯放在眼里的江城，正饶有兴致的看着草地上趴着一动不动的金丝雀。 那么多团队，那么多大佬们都没有成功捕捉到的金丝雀，此刻就像一只死狗一样，趴在他的面前，他只要勾勾手指就唾手可得。 他的大脑甚至开始自发的脑补，他未来地位提升后的生活了，他说不定会被分出一小块领地，成为真正的人上之人！ “哈哈哈哈！” 心里的雀跃完全表现在了言行中，他甚至想要脱下面具，绕着金丝雀跳一支甩臀舞，好好的宣泄一下自己此时的意气风发。 “我草泥马！” 南柯从未如此愤怒过，哪怕被亲生父亲当做赌资卖给赌场的时候，哪怕得知那个老师养父侮辱了自己第一个朋友的时候！ “你已经没用了，就别给自己加戏了，十二先生。” 江城这才注意到朝他冲过来的南柯，他不耐烦的摆摆手，面对这种普通人都不如的垃圾。他都不需要进行什么动作预判，只是简单的抬腿再收脚，南柯便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向后倒飞着栽进了小河里。 “十二！”金丝雀艰难的抬起头，看到的便是这一幅场景，她凶狠的瞪着江城，血泪从眼眶溢出。 如果目光能够杀人，她想要用目光将他千刀万剐！ “金丝雀小姐，别这样看着我，这就是身为你朋友的宿命！他们总是会永久的离你而去的。这么久了，难道你还是不明白吗？你啊，不配拥有人类的感情！呸，你这个肮脏的混血种！” 江城对金丝雀吐了口唾沫，却因为面具的阻挡，都吐在了面具上。 如果不是因为混血种，江城也就不会变成鬼城了！ “十二不会离开我的！”金丝雀担忧的望向十二坠落的方向，发出无力的呻吟。 她其实明白，十二只是一个普通人，受到那样的伤势不喊痛，已经是万中无一的意志坚韧者了。 可普通人的意志力再强也无法治疗伤口，同样也无法终止身体的崩坏和生命的流逝。 十二……还是要死了吗？ “别看了，和我一起走吧。让我把你的一切价值都吞噬殆尽，送我扶摇直上九万里吧！” 江城走到金丝雀身旁，这是他第一次离开了自己站立的位置，他已经认定自己胜券在握了！ 金丝雀没有搭理江城，她心里还抱有一丝希望。她想起十二那双处变不惊的黑瞳，想起那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的模样。 也许，十二会活下来！ “我说别看了！” 江城一脚狠狠的踩在金丝雀的后脑勺上，猝不及防之下，金丝雀被迫咬进嘴里一大片碎草。 感受到草地冰冷的触感，金丝雀的大脑竟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明。 如果十二上岸，他一定会死。可是在水里，说不定还有机会活下去。只要让江城不下水寻找十二就好。 “放心，他不会活下来的，我在水里下了连混血种都会被毒死的大剂量毒药，他那样的弱鸡，现在应该已经变成一摊液体了吧。 你捞几下，说不定还会捞到他身体的一部分？啊哈哈哈哈哈！” 江城的话彻底撕碎了金丝雀最后的幻想，她忘记了十二就是自己从河里钓上来的。她只觉自己眼前一片黑暗，紧接着一团火焰在眼前燃烧，似乎要将黑暗都烧穿！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狂叫着，其声音尖锐的不似人类，似乎跨越到鸟类或者兽类的范畴。 而听着金丝雀绝望的啼鸣，江城心里闪过一丝慌乱。他不能再刺激她了，以免夜长梦多，最好还是先用特制的绳索把她捆起来。 他从斗篷里抽出带着一条带着倒刺的合金绳索，扔出绳索的同时，右脚踢了金丝雀一脚。 绳索落到金丝雀的身上后便仿佛活了过来，它沿着她的身体蜿蜒前行，在金丝雀翻身的时候，见缝插针的穿到了她身体的正面。 绳索一圈一圈的，像蛇一般将金丝雀缠绕的死死的。倒刺嵌入身体，绳索游动间掀起一片片血淋淋的肉片。 “吱吱吱，真够惨的。” 等绳索停止移动，江城试着拽了拽，见它已经完全捆紧无法拉动了，才吹声口哨调侃了一句，之后便抓住绳索没有倒刺的地方，拖着金丝雀向河岸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