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一章 状告生父(二)
孙柯的嫡女眸光微闪:“好感人,真感人,我们没其他的要求,也不需要你替我们做主,给我们找寻亲事。你只需要让大夫把脉,看看你是否如我所说的一般怀着身孕了?” “就是,我们兄妹俩不需要其他的,只需要你让大夫把脉,若是你没有身孕,那此事就与你无关,若是你怀着身孕,那便是你和孙柯一起合谋谋害我们的生母。”孙柯的嫡子信誓旦旦的盯着新娘子。 孙柯忍不住胸闷,上前准备扬起手给嫡子一记响亮的耳光,被谢洵迅速的阻止了,厉声道:“孙大人,不过就是请大夫诊脉,你为何三番两次的阻拦,莫不是新夫人真的怀着身孕,你才这般着急的娶她入门。现在看来,你的嫌疑还很大,请孙大人不要阻拦!”至于谋害宋氏,这还是进一步的查探才能说明情况。 谢洵一个眼神看过去,侍卫会意的将三个老大夫推倒新娘子的跟前,准备给她把脉,突然间,新娘子掀开红盖头,厉声道:“我看你们谁敢!你们好大的胆子,知道我是什么身份,你们也敢碰我!我告诉你们,小心你们吃不了兜着走!你是大理寺卿谢洵,是吧!我记住你了,我告诉你,我女婿可了不得,你们谁也得罪不起!你要是识趣的话,就赶紧带着你的人离开这,要不然的话,回头看我女婿怎么收拾你!”请来的宾客都是孙柯的亲朋好友,并不认识面前的这位新娘子,要说她是宋氏的远房堂妹,他们也认了。 谢洵眯着眼,漫不经心道:“哦,这位夫人好大的口气,就是不知道夫人的女婿是谁?说出来也好让大家听听,我谢洵身为大理寺卿,是否畏惧他?”正直的谢洵最厌恶狗仗人势的东西,新夫人仗着女婿在朝中有点儿身份,就敢这般肆意妄为。 如今谢洵算是相信宋氏一双儿女说的话,孙柯拼命阻止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还有老大夫的证词。认证物证聚在,孙柯已经抵赖不了,他谋害宋氏的罪行。只不过就是不知道,新娘子有没有跟孙柯同谋罢了。 听到新娘子这般说话,孙柯眼底划过一丝得意,待会看谢洵怎么变成龟孙子给他们道歉。他不能主动说出新娘子的身份,可新娘子自己可以。新娘子轻笑了一声,随后沉声道:“我的女婿说出来怕是会吓你们一跳,他便是当朝的兵部尚书苏明和,你们若是识趣一些,就赶紧离开,此事我就当做没发生过。” 兵部尚书苏明和是新夫人的女婿,这让人群中发出诧异,这怎么可能?苏明和娶的乃是镇国公府嫡出的姑娘,面前的新夫人口口声声说苏明和是她的女婿,难道她便是镇国公夫人,这怎么可能?镇国公夫人前段时间不是染了恶疾,被送出京城避疾,如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嫁给孙柯?这一定是假冒的苏明和的岳母,大家伙你一言我一语的指着新夫人。 谢洵轻哼了一声:“是吗?若你真的是苏大人的岳母,那你便是镇国公夫人,敢问苏大人和苏夫人为何今日没有前来?还有孙大人是否知道你真实的身份?” 秦氏紧捏着衣袖下的拳头,气恼道:“这些事为何要告诉你,这是我们的私事,你还有完没完,都说了是这两个孩子胡闹罢了,你怎么还当真了。我可告诉你,你要是敢碰我分毫的话,我女婿绝对饶不了你!”话音刚落下,谢洵发话了,将孙柯、秦氏、孙柯的嫡子、嫡女都关押起来,明日开堂公审。 之后,在谢洵的强行下令下,两个侍卫将秦氏按住,孙柯此刻已经动弹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秦氏被三位大夫把脉,最后得到的消息是秦氏的确怀着身孕,而且已经两个月有余,众人哗然,那便是在宋氏为过世之前,秦氏已经跟孙柯勾勾搭搭在一起了,真是让人唾弃,还是苏明和的岳母,真是丢人。 一时间,这场婚礼闹剧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兵部尚书苏明和的岳母秦氏,也就是镇国公府夫人不顾妇德,跟国子监祭酒孙柯私下里勾搭在一起,连同孙柯谋害了孙柯的嫡妻宋氏,被宋氏的一双儿女状告,此案已经有大理寺负责审查,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真相大白,水落石出。 程子墨得知此事,跟顾廷菲两人商量着,就算苏明和带着李鸾、苏东楼去避暑山庄,此事还得告诉他们,事关重大,得让他们俩知晓。 李鸾这时才知道为何刚才苏明和的脸色不好看,满脸的严肃,原来是因为秦氏。只听她冷声道:“夫君,你别为了她这样的人生气,在我心底,她早就不是我的母亲了。如今更加不是了,你放心,我已经想好了,跟她断绝母女关系便是,顺便将她做的丑事公诸于众,不会让她影响到你的仕途。” 在李鸾心底,最重要的是苏明和和苏东楼父子俩,并非她绝情,而是秦氏太过分了,将她送出京城,避开孙柯,她还跟孙柯勾搭在一起,如今竟然谋害了宋氏,还妄想鸠占鹊巢,嫁给孙柯做继室,她还要不要脸面?全然不顾镇国公府的名声,那么李鸾就跟她断绝母女关系,日后秦氏是死是活都跟她没有关系? 这么多年,她已经算对得起秦氏的养育之恩。思及此,李鸾没有半点儿犹豫,坚定的选择了苏明和,站在他的身边。 苏明和反手拦着李鸾入怀,轻声道:“我没事,你不用为了我这般做,她毕竟是你的母亲,我们还是收拾东西回京城,日后等有时间,我再带着你和楼儿出来玩,可好?” 依靠在苏明和宽厚的胸膛里,李鸾颔首:“好!” 苏东楼得知他们要回京城了,当下泄气道:“不是说好了要多住些日子,怎么现在就回去了?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去,你们俩回去,将我留下,好不好?”李鸾没跟苏东楼说多少,径直道:“不行,去收拾东西。” 朝廷之上一片哗然,也不知道怎么,竟然还有不少传言,说苏明和纵容岳母谋害人命,不配再为官。程子墨、齐豫和李平三人互相看着彼此,听着满朝大臣们议论纷纷,你争我斗,一直到下朝,三人都没开口为苏明和说一句好话。毕竟孙柯和秦氏私通那是不可磨灭的事,秦氏腹中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显然在宋氏未离世之前,两人就勾搭在一起。 至于两人是否谋害了宋氏,这怕是不重要了,现下的流言足够将苏明和给拖下水。程子墨三人之所以没在朝堂之上出声,并非担心此事牵连到自身,而是想着等苏明和回京城,四人一起商议着,到底此事该如何善了。 大理寺审查案件,那非常的快,孙柯在大刑之下,交代了他早就跟秦氏私会在一起,而且还交代了苏明和和苏夫人、宋氏都知道他们两人的关系。甚至还说了苏明和夫妻俩为了分开秦氏和他,借口秦氏出京城避疾,此外他还交代了宋氏是被下毒致死。 翌日上朝之时,大理寺卿谢洵将此事提了出来,因着秦氏怀着身孕,并未对她动用刑罚,光是孙柯一个人的供词就足够定了此案。在朝堂之上的每一位大臣都接收到了孙柯的认罪书,各自传看。 紧接着谢洵便主动朝程子墨开口:“敢问程太傅,如今此案该如何了结?”一时间,满朝文武都朝程子墨看过去,只听他沉声道:“谢大人身为大理寺卿,这便是你分内的事,自然应该秉公处理!” 谢洵闻言,继续道:“这话是没错,只不过下官以为,孙柯之所以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谋害嫡妻,还再嫡妻离世一个月就迎娶秦氏,仗的便是秦氏的女婿乃是兵部尚书。昨日下官去孙府的时候,秦氏还口出狂言,威胁下官,让下官赶紧离开,不要插手此事,还说兵部尚书苏大人会替她报仇,报复下官。天理昭昭,下官身为大理寺卿,为的便是还百姓一个公道,还原事情的真相,并非畏惧权贵之人,还请程太傅和各位同僚商议,如何处置苏大人?” 孙柯和秦氏所犯的事,那是他们俩犯下的,跟苏明和有什么关系?程子墨:“……”谢洵素来刚正不阿,他能快速查明此事,必定有他的一套方法,只是如今朝堂之上,他居然提出孙柯一事牵扯到苏明和,要处罚苏明和?程子墨自然是不服气的了。齐豫也同样不服气,可他沉得住气,没啃声。 倒是李平沉不住气,当下便质问道:“敢问谢大人,此案跟苏大人有何关系?就因为他是秦氏的女婿,可也并非他给宋氏下毒,谋害宋氏。冤有头债有主,你们应该处罚孙柯和秦氏,何必牵连到苏大人。” 程子墨和齐豫对视一眼,心底大呼:不好,怕是要中计了。 谢洵今日显然有备而来,只听他气定神闲道:“李将军,大家都知道,你和苏大人素来交好,可你也不能这般袒护苏大人。怎么跟他没关系,孙柯交代了,苏大人夫妻俩早就知道秦氏和他私通,却顾虑着苏大人的名声,没有将此事捅出去,若是苏大人当时能当机立断的分开秦氏和孙柯,并且给孙柯教训,他怎么也不至于做出谋害嫡妻的事。虽说不是苏大人谋害宋氏,可却逃不了干系,请众位同僚各抒己见。” 听他这么说,李平不顾程子墨和齐豫使眼色让他冷静,他怎么能冷静的下来,谢洵都这样牵扯到苏明和。不就是仗着苏明和不在京城,请假带着李鸾母子俩出去游玩。 李平淡淡道:“谢大人,照你这样说的话,苏大人知道了他们俩的事又该如何?将他们俩给杀了,还是怎么?那是孙柯丧心病狂做出谋害嫡妻的事,与苏大人有何关系?谢大人,难道谁家大人家中有亲友做出伤天害理的事,都与他们有关系吗?如若如此的话,我便无话可说。”还有没有公道和天理了,苏明和这是要被冤枉死啊! 程子墨和齐豫不说话,那便是有他们的考量,李平顾不了那么多。偏偏谢洵抓着不放,答道:“李将军袒护苏大人的心,我们能感受到。只是苏大人身为兵部尚书,约束亲眷不力,自然得受到责罚。” “约束亲眷不力,敢问谢大人,孙柯是苏大人的亲眷吗?”李平气不过的反驳道,谢洵越看着越让人觉得厌恶,满嘴都是血口喷人。 谢洵继续道:“自然是亲眷了,孙柯和秦氏的关系摆在这里,秦氏是苏大人的岳母,那孙柯便是苏大人的岳父。” 话音刚落下,就见李平唾弃道:“我呸,孙柯他算是哪门子的岳父,我可告诉你,谢大人,饭可以乱吃,但话不可以乱说,有的话那是绝对不能胡说,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还请谢大人三思而后行!”忍着胸中的怒气,真想上前去将谢洵痛打一顿,他都在胡说什么鬼话。 事情到此,他大理寺卿按照律法处置孙柯和秦氏便是,他李平绝对没有任何的意见,可要牵扯到苏明和,他第一个不同意。朝堂之上的大臣们你一言我一语,有的觉得谢洵说的对,有的觉得李平说的对,当然还有一些大臣没有表态,还在观望中。程子墨和齐豫对视一眼,从各自的眼神中看到了隐忍,他们俩到目前为止还不能表态,谢洵之所以提出苏明和的事,怕是没那么简单,还有后招。直觉告诉两人,一定还有大事。 最后谢洵提出,必须有人出来跟大理寺合同商量如何处罚苏明和。李平二话没说便接话:“谢大人,这还用问吗?自然是吏部了。” 齐豫狠狠的瞪了一眼李平,不是都告诉他,别说话了,他怎么就不明白,越说越多,越说越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