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选择与命运
果然，史火龙原本一副看透世间的模样，听到苏楚的话之后，身体不由自主的一震，停住了离去的脚步。 即便他心中不停的告诉自己，那人所说很可能是假的，肯定有着不为人知的目的，但双脚就像是被一根钉子牢牢定在原地一般，无论如何都难以在迈出一步。 苏楚见此悠然一笑，像史火龙这种人，他看的在透彻不过，天资肯定是有的，并且还极为不凡。 但若说是一名君子，或是舍己为人的英雄，那就绝对是扯淡。 这点从他牢牢霸占丐帮帮主之位十多年的时间不放，就可以看出来。心安理得享受丐帮带来的利益，一直在索取，基本没有付出，堪称尸位素餐的典范，直到被人雀占鸠巢…… 由此可见，史火龙并不是什么枭雄或英雄，完全就是那种普通人的性格。 算不上多么聪明，但也不是什么大恶之人，唯一可取之处也就是那身不弱的练武之才，这种人的心思最容易把握。 在倚天中，史火龙虽然唯一一次出场，还是作为背景板衬托出成昆，如何移花接木暗中掌控丐帮。 乍一看之下，貌似很是废物。 但不要忘了他当时的状态，和对手是何人？ 虽然原著中并没有详细讲述两人交手过程和时间，但是那时候必然是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之后的事情。 成昆大意之下，被《九阳》大成的张无忌重创，一举废掉《幻阴指》。 从成昆之后在没有用过这门武功来看，很可能因此，从超一流之境掉落。 虽然不知道真实情况，但是按照苏楚的推测： 当时成昆以一记幻阴指力，凭借着极阴之力加持，偷袭之下，一招重创明教七大高手。 然后他就飘了，正所谓乐极生悲。 万万没有料到青翼蝠王韦一笑常年受寒毒侵扰，身体对于阴寒之力的抵抗能力，远要强于正常人，装作重伤不起的模样，却在暗中蓄力，趁成昆大意之下，拼死一掌反击…… 将其击伤。 后面，成昆又给了张无忌一记幻阴指，却万万没有想到，这记含有极阴之力的指力，侵入主角体内，使他体内《九阳神功》自动运转，抵抗他的极阴之力。 阴差阳错之下，可以说，是成昆亲手帮助张无忌成功突破瓶颈，彻底将《九阳神功》修炼大成，正式成为超一流高手。 然而，这一切都是发生在乾坤袋中，外面之人根本不知道。 成昆还以受伤之躯，情况不明之下，与《九阳》大成张无忌硬拼，最后不但帮助他脱困与乾坤袋一气袋。 双方硬拼之下，体内极阴之力挡不住张无忌的极阳之力，悲催的被废掉最强武功。 《九阳神功》本就是阴寒之力的克星，张无忌无意之中，生生的将成昆从超一流高手打落成为一流高手。 就像是射雕中，王重阳因武功相克的原因，用《先天功》一掌破掉欧阳锋的《蛤蟆功》一样。 但是成昆却没有欧阳锋的天资和心性，后者又花费数年的时间，又重新恢复一身绝顶的武功。 这也是成昆越到后面越水的关系。 他将所有报仇的希望都放在阴谋之上，但是他的谋划又烂的抠脚，白白浪费的一身不弱的天资。 尤其在倚天末尾，他被谢逊挖掉双目之时，凄凉的自语道：要不是幻阴指被废，区区一个谢逊又岂是他的对手？ 但即便被废掉幻阴指，成昆依然还是一流巅峰高手，史火龙被暗伤困扰十数年，早就不在巅峰状态。 就这样，依然还能十二掌击伤成昆，虽然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但也不难看出他的实力之强，应该还在五散人之上。 这也是苏楚前来找他的原因。 他敌人太强，能够多团结一份力量，将来的胜率就增加一分…… 此刻，史火龙心中可谓是复杂到了极点。 有心想要昂首离开，保留最后一分尊严。 但理智却告诉他，机会只有一次，过了这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犹豫了良久，终究还是理智占了上风，安慰自己：听听他到底是何意，再做决定也不迟。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丐帮已经如你所愿交到刘长老手中，为何还来消遣我？” 史火龙转头一副不满的样子说道，不过眼中深处的激动却瞒不过苏楚的双眸。 “消遣？” 苏楚轻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的时间很宝贵，还不至于那么无聊。” 随后，苏楚也不浪费时间，开门见山说道： “史先生，你已经不是丐帮帮主，将来何去何从的问题迫在眉睫。虽然不会有人撵你们离开，但像以前那样，调动整个丐帮之力为你服务已经是不可能之事。” “据我所知，你身上这些年积累下来的暗疾，每天都需要耗费大量珍贵的药材来维持，没有了丐帮的供给，恐怕撑不了不多久吧？” 史火龙面色一沉，心里暗骂：“这一切还不是因为你？” 不过，他却不敢直接翻脸。 “那就不牢阁下费心，我自有打算。”史火龙脸色黑黑的说道。 看着他一副煮熟鸭子嘴硬的模样，苏楚微微一笑，也不恼。 “废话我就不多说了，现在有你面前两个选择。第一，直接离开，我不会在找你的麻烦，前提是你没有惹到我。 第二，跟我走，我可以治疗你的暗伤。并且表现好的话，我还可以将《想龙十八掌》送给你，将来未必没有更进一步的可能。” 面对苏楚的强势，史火龙面色不停的变换。 虽然想要直接拂袖离去，但是理智却告诉他千万不能冲动，要不然以后必然会后悔终生。 一瞬间，心里就做了极为复杂的斗争。 有心想要潇洒的转身离去，但被这暗伤折磨了十多年的他，不停的告诉自己，这恐怕就是他这辈子最后的机会了。 若是就这么错过了，那恐怕…… 许久之后，史火龙一脸怀疑的问道： “你……你手中真的有完整的《降龙十八掌》？” 苏楚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心中知道，成了！ 这不过这个家伙还有些抹不开面子罢了！ “我与丐帮的协议，你应该清楚才对，帮他们找回完整版的《降龙十八章》本就是条件之一，只不过不是现在。”苏楚一脸自信的说道。 说服传功和掌钵两人，让他们支持执法长老上位可没那么简单，苏楚不但用民族大义相逼，还承诺十年之内必会替他们寻回完整的《降龙十八掌》，并且不能干预丐帮内务，在加上远超他们的武力，才有现在这个还算完美结果。 史火龙面色极为复杂的看着眼前这个俊朗出尘、实力惊人的年轻人，不得不承认，即便他没有这十几年的悲惨遭遇，与之相比，也是相差极远。 心中的那抹傲气，早已在不知不觉间被打磨的丝毫不剩…… “我这个废人值得你花费这么大心思吗？”史火龙最终一叹说道。 虽然没有明说，但很显然，他的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丐帮他已经很难在呆下去了，毕竟不是正常传位，上位的更不是他的心腹之人，他可是被人逼下台。 若继续赖着不走，时间一长，发生什么事情恐怕就很难预料了…… 江湖中隐藏的邪恶，史火龙知道的非常清楚，他可没有用他全家的命，来试探别人的底线。 史火龙的选择让苏楚非常的高兴，计划超出完成，心情很是愉快。 “废人？” 时运不济，只能安贫守份。 心若不欺，自由扬眉吐气之日！ 在苏楚看来，这句话形容史火龙在合适不过。 当然，前提是他能够作对眼前这个选择！ 苏楚呵呵一笑，也不介意浪费一点时间：“当年‘金银掌’威震江湖之时，我不过刚刚降世而已，先生若不是因为意外，蹉跎了十多年时间，又岂会是现在这副模样？那些闲言碎语，不过一些无知之人而已！” 史火龙自嘲的一笑，当年的他初掌丐帮，何曾不是傲气冲天，认为自己必然会像先辈一样，名震江湖，做出一番伟业，供整个江湖膜拜，才不枉来到这世间走一趟。 这样方位大丈夫，大英雄，大豪杰！ 然而，事实却总是那么的出人预料，这十多年下来的蹉跎岁月，让他早就绝了当初的心思，也认清了江湖的本质。 并且对于苏楚能够在他最困难之时，给予他一分希望，生出浓浓的感激…… “我可以跟你走，但是我的家人……” 不等他说完，苏楚便直接给出承诺：“放心，你们不会分开，并且今后的生活比在丐帮之时，只会犹有过之，不需要任何担忧。” “既然如此，那我没什么可说的了，以后若有差遣，史某必会竭尽全力。”史火龙直接抱拳行礼，一脸郑重的说道。 “哈哈……” 苏楚闻言直接高兴的大笑起来。 “放心吧，将来你一定会对今天的决定感到自豪。” “我亦希望如此！”史火龙说完，也畅快的笑了起来。 似乎丢了丐帮帮主之位，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史火龙心中忽然升起这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