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嗡!” 仿佛有一阵轰鸣声充塞四方。 在场众人齐齐身上一紧,如临齑击。 环目四顾,只觉周身似环绕着无尽利刃,顿时目中骇然,吓得动都不敢动。 “这位楼上的贵人果然比我要‘贵’的很,抢了我的东西还如此张狂……你醉仙楼居然还折我的面子去捧他,哼!我就来瞧一瞧他‘贵’在哪里?” 李衍冷冷一笑,气劲一催,无数剑气凭空生出,塞满了三楼空间。 那剑气锃明瓦亮,有如实质,中间缭绕着隐约蓝光。 剑锋寒气四射,剑尖笔直冲天,如同凝固一般悬浮在众人的眼前身后。 剑尖虽然未曾对着人,但在场众人无不心惊胆战、惊骇欲绝。 仅是剑锋散发的寒芒就激的他们寒毛直竖、皮肤炸裂、血肉欲崩。 众人恨不得此时立刻化身木偶,摒除六识,以此来逃避这无穷的压力。 “一流!绝对是一流以上!而且肯定是一流中期的大高手!” 掌柜目光呆滞,汗如雨下,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 他能在醉仙楼做掌柜,见识还是有的。 如此轻描淡写的放出这么多剑气,绝对是大高手无疑,而且剑气里灵光微弱,微显蓝色,那肯定是大佬还没有出全力。 本想拉个人过来给廖公子做踏脚石,没想到拉来个巨象,这下怕不是人和马都要被踩死。 “大……大侠……” 掌柜声音干涩,几乎发不出声音。 这种档次的高手整个扬州城都没有几个除了那高高在上的七秀坊。 “北冥剑气!看那蓝色灵光,绝对是是纯阳绝学北冥剑气!” 有见多识广的围观众惊呼,这无疑又给了那掌柜重重一击。 一流大高手?还是纯阳一流大高手? 掌柜恨不得能立时晕过去,从心灵上远离这个让人伤心难过的“悲剧”发生地。 李衍剑诀一掐,双手一挥,剑气轰然而动,直穿四、五层之上。 这两日因为栖凤山的事,扬州江湖人几乎十成走了七八成,醉仙楼客人本就不多,四层之上人就更少…… 只有寥寥数人,都是二流中的成名高手。 惊见有剑气穿透楼板,直入身前,大惊之下,立时就要发作。 却见到那剑光之中微显蓝光,分明是一流高手的神念蕴藏。 紧接着就看到前后左右、四面八方全都布满了剑气。 登时吓得面如土色、肝胆欲裂,动都不敢动 亲娘咧儿!不就是吃个饭,居然吃出了个刀光剑影…… 只见那剑气横劈竖划、左右穿梭,将视线内的东西全都劈成了齑粉。 却又似乎长着眼睛一般,完美避过了几人。 桌、椅、碗、碟、绣毯、屏风、地板、楼板、天花板…… 花、草、字、画、古董、饰品、瓷器、玉器、琉璃器…… 全被剑气绞为粉碎! 楼上几人没有落脚之处,下饺子一般掉入第三层。 “扑通”、“扑通”……一连串闷响。 落地后赶紧拍拍屁股站了起来,老老实实的靠到墙角,一脸“发生了什么事”的迷茫无辜模样。 剑气逸散,众人抬头向上,只见四层、五层赫然已经消失,只余下空荡荡一圈楼壁。 细碎灰尘在鼻头缭绕,无人敢用力将其吹开……噤若寒蝉,莫外如是。 “怪不得我总感觉心气不顺呢!原来是有‘贵’人在楼上压着我,这下子就爽快多了。”李衍笑呵呵的看着掌柜,“你看我这个选择怎么样?” 说着,一指廖无忌, “听说你们醉仙楼愈高愈尊,我也不是不守规矩的人。大家现在都是醉仙楼最高层的客人,他凭什么能拿走我的鱼头豆腐汤?你来告诉我,他‘贵’在哪里?说得好,钱我出了,汤给他喝!” 听了李衍的话,那几个遭了池鱼之殃从楼上掉下来的家伙这才知道出了什么事。 全都狠狠的望向那廖无忌,心里狂骂,“原来是你这王八蛋,耍横居然耍到一流大高手身上去,还连累爷爷们遭难。今天你要能活着出去,这笔账可就有的算了!” 这些能上四层的家伙也都不是等闲之辈,就算知道廖家的财势也不会放在眼里。 在快意恩仇的江湖人眼里实力只等同于武力,他们惹不起、打不过李衍,就只有把怨气发在始作俑者身上。 那掌柜早已浑浑噩噩、神飞天外,猛一听到“贵”字,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嘴里喃喃道,“我跪在这里,我跪在这里……” 李衍冷哼一声,转向廖无忌。 那廖无忌也是吓得脸色发白,但还兀自强撑着,“这里是扬州城,就算你是纯阳弟子,你也不能乱来!” 声音发颤,却依旧咬牙完整的说了出来。 “呵呵,胆气挺足啊!一个三流的小家伙,都这时候了还敢威胁我,居然不求饶……看来家里仗恃不小,不把我放眼里啊!” 李衍呵呵一笑,话锋一转,“说说呗,万一真是我惹不起的……钱我出,汤你喝!” 廖无忌干呵两声,冷声道,“我廖家只不过一商贾之家,哪里惹得起您这样的大侠……更何况您还是纯阳宫的大侠!” 廖无忌重重讲出“纯阳宫”三字,旁人还只当他是在挤兑李衍,让李衍顾及纯阳正派名声,不好随意伤人。 李衍却是眉头一皱,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吗? 他却不知那廖无忌这两天心里、脑里满是那去杀纯阳弟子却始终未归的柳公子,初时还以为柳公子杀完人后因为有急事离开才没有去廖宅,直到恶人谷其他大人物找上门寻找柳公子,廖家父子才发现事情很有可能走向了最坏的结果。 他与他父亲也没敢对恶人谷的人实话实说,只是藏在心里,被动焦急的等待。 如今见到李衍一招“**独尊”出手,他登时第一个想法就是截杀那个杂货铺掌柜和那个纯阳弟子的事情败露,纯阳宫高手找上门来了。 廖无忌看着李衍,心里虽然怕的要死,却没有半点求饶的想法,如果猜测是真,求饶自然无用。 他也不信这纯阳弟子敢在大庭观众之下因为这种事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