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九幽的疑惑
他自然知道疾风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态度,疾风不满他放纵无霜去独自冒险,更加不满他事后还有着些小算盘。他没有解释,更是让疾风的那种不满快要到达顶端。 刚刚自己送他进屋之后,就借着藤花去偷听整个房子里的动静,他虽然什么也没有说,那他明白,他现在伤成这样子,有心也无力阻止自己。 在听到无霜面对朱灵侯的那些劝解和暗示,依旧坦然说着信任他们的话,他才会讥讽自己,是不是失望了。 “你别怪我,我也是……”他伸手想去摸疾风的头,疾风动不了,只是闭上了眼睛,一脸的摆明了不想与他谈下去的模样。 “你不能这样。”九幽有些着急。 虽然苏醒之后,以往的记忆都会消失得一点不剩,干净如同一张白纸般重新开始,但他们之间那种刻在骨子里的联系感觉改不了的。阿森小狼可靠,但他们某些方面的木讷和随性,并不能了解他太多的用意,疾风不一样,他应该是最能了解他的一个,是他身边最坚定的伙伴。 疾风纹丝不动,九幽明白,除非他如实将一切心里话说出来,不然,他就会这样与自己坚持到底。 可是他心里的那些话,他能说吗? 九幽沉默了,两人就如同屋内的两座雕像,只不过是一个坐在床头,一个躺在床上。 阿森端水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无声的对峙。他木讷的什么也没有查觉,将水盆放在床边,往里丢了条帕子,问九幽:“我们谁帮他清理一下?” “我来拿。”九幽弯腰拧起了帕子,细心的替疾风擦拭着脸上都已经干涸的血迹,疾风依旧不为所动。 擦拭干净,九幽趁着阿森倒水的时候,才弯腰附在疾风耳边道:“我在云欣华的身上,感知到的不仅仅是与无霜相似的血脉气息,还有……我的气息。” 疾风紧闭的眼睛,猛的睁开了。九幽半分也不怀疑,若是他能动,他一定会从床上跳起来,揪着自己追问个清楚。 九幽摇摇头:“别问我,我不知道,我甚至怀疑,她与无霜的对换,并非是整个灵魂……我一直在查,可是,没有头绪。” 疾风完全呆住了,他知道,这种事九幽不会敢拿来跟他开玩笑的,他若说了,必定就是真的。可是,云欣华身上有九幽的气息,这事也太匪夷所思了。一想到他第一次见到云欣华那种不明的感觉,他心底也泛起了疑虑。 可是,不完整的灵魂对换,那又是怎么回事,现在的无霜,不算是真正的无霜? 如果是真的,那他们该怎么办? 九幽轻叹:“现在你知道了,想必你也能理解我了。”不是他非要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而是他也是迫不得已的。 疾风吃力的瞪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九幽,九幽轻叹:“我答应你,我绝对不会做你心中猜疑的那种事。”为了证明他所说不虚,手指一弹,缠绕在窗棂上那一朵朵碗口大的花朵儿尽数枯萎。 可惜,他没有留意到,窗外的墙角下,飘着一根细得根本就看不见的绒毛儿。 风一吹,绒毛儿随风飘动,最后落在了小黑鹅的身上,小黑鹅叨住它,往身上戳了戳,两粒芝麻大的眼珠子里闪耀出得意的光彩,扁嘴里更是吐出了清晰的两个字:“傻货。” 要它说,想那么多做什么,现在的无霜足够如它的意了,那就是她,守住了,护好了,拿座烤鹅山来也不换!烤鹅堆成山也有吃完的一天,跟着无霜,还怕没有烤鹅吗? 九幽和疾风两人商量好的故意栽赃,做得不是很漂亮,但在眼下学院里这种情况中也足够了。 院长让人出了学院去找云森,才现云森已经在几日前离开了小镇,并且没有人知道他的去向。消息传回来,云森身上的疑点就更重了,院长阴沉着脸,让人放出消息,搜索云森的下落,自然也请云森看到消息之后,尽快到学院里来,给学院一个交代。 同时,院长也让人将云欣华看管了起来,并且派人调查云欣华最近的动作。云欣华自认为自己行事谨慎,不可能留下什么蛛丝马迹,自然不怕他们查。 但是她不怕,不代表所有人都不怕。 百里洲开始还力挺云欣华,当他知道云欣华卷进了什么事件之中时,不由得也胆怯了起来。在学院里抓人杀人,这直接是与整个灵者学院为敌啊,这罪名扣到他父皇头上,父皇也承受不起。 他马上给父皇写了信,在学院里也与云欣华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他的态度让许多人觉着云欣华极有可能会成为华阳国的弃子,一下子各种心思都起了,各种人证也冒出了不少,云欣华瞬间就成了最可疑的人物之。 云欣华抬手,将桌上的一套漂亮的花骨瓷茶具砸得粉碎,“岂有此理!” 她得知学院里将她列为与疾风被抓案有关时,就知道自己是中了疾风和九幽他们的暗算。不过她想着自己行事谨慎,不会留下任何的把柄,也就没有在意,不仅没有出面解释,还故意让自己陷入眼前这种被怀疑危险局面。 她想让华阳帝和百里洲提出与她解除婚约。然后等到真相大白,华阳帝后悔了,她再提出要求将未婚夫人选由百里洲改为百里渊,相信到那个地步,华阳帝为了大局考虑,不得不答应下来。 可是,她没想到,一堆人会趁机来落井下石! 这些人怕是巴不得让她的罪名成立,然后从学院里被赶出去。 她相信,自己只要出了学院的大门,面对将是各国来掳她的强者。 没有足够的实力,却拥有旁人都想要的珍宝,将要面临的危机会是什么,她前世已经遭遇过一次了。若是她没能遇上朱灵侯,那她和九幽他们几人,最后都会成为某些强权的阶下囚! 可下眼朱灵侯完全站在了无霜那边,对他是置之不理,而云森也不知道去向,那她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