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9章：怒

    王青兰的到来，仿若让铁龙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脸期望的看着此刻态度缓和的郭小五，他很希望因为夫人的到来，能够让钧座收回这无情的军令。

    王青兰坐下来，看着满脸笑容的丈夫接着说情道：“听说训练死了那么多人，让人听了都害怕！这又不是打仗，当家的就绕过将士们吧！？”

    不管因为刚刚被郭小五瞪一眼，而害怕的老胡！如今的铁龙是睁大了眼睛，渴望郭小五能说出解除这道军令的话。

    “夫人，我现在饶了他们！可战场上敌人不会绕过他们啊，现在死伤是少的，但要是打不过敌人！？遭受的只有敌军对他们的屠杀。”郭小五对着夫人态度和蔼的说道。

    铁龙深深他吐出一口气，内心一叹道：“看来真的改变不了啊！”

    “当家的，我是妇道人家我不懂！可现在不是打仗啊，训练场上丢了命！是不是不值得啊，乡亲们还想着将士们保护呢。”王青兰继续劝说道。

    郭小五和蔼的态度突然失去了忍耐！面容变得不耐烦，接着又变得冰冷道：“军令如山！回去吧，夫人……”

    “小五哥！”王青兰心头一颤站立起来，她委屈的喊道。

    “哎！夫人啊，你不明白！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你，可触犯原则的问题没有商量！你不明白，真的不明白，在为夫的手上已经丢了多少人命。

    我手上的人命加起来比现在的将士总和还要多，这都是曾经我麾下的弟兄！因为在战场上没有能碾压日军的实力，都死了！而我还活着。

    进了铁血旅，他们！没有回头的可能。”郭小五叹息道，起身背对着王青兰！训练，精锐部队的养成，他不会向任何人妥协，哪怕是他最爱的女人也不行。

    王青兰落了泪，她委屈！也知道现在的丈夫，已经不是曾经少年时候的小五哥，他的心变得很硬。

    “我走了！”王青兰落寞的离开，她很伤心丈夫连自己的脸面都不给，但也能感受到自己的丈夫的肩膀上的担子很重，重的连她都无关紧要。

    等妻子离开后，郭小五冰冷的眼神看向老胡。

    “钧座，我！”老胡吓的直哆嗦，他可是知道曾经在北平训练的时候，钧座是杀过人的。

    “老胡！你跟着我打过淞沪会战，你说说吧，为什么只有你刁三儿，还有我活着！？”郭小五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感觉，让老胡听在心里是极其的冰寒刺骨。

    “钧座，我。”老胡立正，想起淞沪一战！如血肉磨坊一样的战场，让他忍不住想哭出来。

    郭小五咬了咬牙，扭头一脸寒霜的盯着铁龙，质问道：“那你说！我从上海把弟兄们带到南京，中华门之外，战场上你看到了什么！？在南京城你又看到了什么！？”

    “我！”铁龙缓缓起身！那他不愿意提起的战场，也不愿意提起的地方！这一刻击碎了他所有对钧座的抱怨，也击碎了这道他认为无情的军令。

    “我去你个狗造的！”郭小五一脚把老胡踹倒在地，然后转身对着铁龙扬扬起了巴掌！当快要打过去的时候，巴掌变抓揪起了铁龙的衣领，低沉道：“军令如山！命如草芥，我们身为军人，战场是我们的宿命。没有同情，只有战场上的你死我活，可想要活下去，就要比敌人更能打！

    少给老子提什么人性！？狗造的，你对着日寇讲去啊！？用人性感化他们让他们退出中国，不让他们侵略，欺辱妇女虐杀百姓啊！？

    这有什么用！？军阀！？那也比到了战场，面对日军如同羊遇到了虎，麦苗遇到了镰刀强。”郭小五陡然咆哮了起来，歇斯底里的如同疯了一般。

    铁龙颤抖着，此时此刻的郭小五在他看起来很可怕！也很狰狞，也能清晰的感受到郭小五的急迫。

    旅部回荡着郭小五的咆哮声，与铁龙的粗重的喘息声。

    老胡是吓的面容变色，他是第一次看到钧座丧失理智一般的咆哮，咆哮的让他惊惧，让他感觉到心疼。

    咆哮中的郭小五抓起铁龙的衣领把铁龙提起来，扔出三米远。

    铁龙被扔的滚了几滚，然后爬起来！全身颤抖着，泪水横流着低沉的回应道：“我知道，知道了！知道了，死了太多人，人了，太多人了！啊啊啊……”

    郭小五深深的吐出一口气，再次掏出一根香烟！冷静下来，用火柴噗嗤一声点燃，深深吸了一口，把烟气吐出来，良久拍了拍铁龙的肩膀，打了打他身上的灰尘道：“我并没有弟兄们想象的那么高大，我是一步步被逼着走到这一步，我是一名军人，中国军人！这不是别人能理解的。

    哎……

    等训练过了，你就明白了！我真的想改变一些东西，如果改变不了！那我们将迎来属于我们的战场，这一切都空的。”

    郭小五的话很有深意，这些话也只有他自己能够听懂。

    花园口决堤时间越来越近，而如今他还没有更好的办法去阻拦，去解决这个巨大惨案的发生。

    “钧座，该上课了！”老胡吐出一口气，提醒道。

    “命令军官们讲武堂听课。”郭小五吩咐道。

    旅部大厅一直摆放着一条条长条板凳，郭小五走到黑板前写出了三个大字：防御战

    “一二一，一二一！立正……稍息，立正！”

    军官们整齐的脚步声回荡在旅部大堂内，在刁三儿的命令下站立。

    “敬礼！”刁三儿紧接着下达指令。

    “钧座好！”军官们齐声问候。

    郭小五转过身来，露出一脸和蔼的笑容！立正敬礼后，说道：“请坐！今天授第二课，防御战。”

    军官们抬头看向黑板，除了这三个字什么都没有！这些军官们知道，不用抄写，听就是了。

    “防御战就是守卫之战！是应对侵略者的战斗，自古都有一句话形容防御一方，叫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有人知道这是为什么吗？”郭小五提问道。

    “钧座！”陈宇站立起来回应道。

    “好！你来说说。”郭小五说道。

    “钧座！防御一般是固守城池，利用有利的地形击败敌人，以达到击退敌人的目的！让敌失去足够的兵力，没有继续进攻的有生力量。”陈宇解释道。

    “嗯！不错，但很肤浅，固守是被动挨打，但谁又能说防御战就必须固守呢？防御战不单单是可以利用地势，也可主动出击，利用能看到的所有优势，打伏击！只要能杀伤敌人用什么办法都可以。

    穷则变变则通！这就是谋，谋有战，谋有术，才能争取更多的胜利，以小胜利换取一场大胜利。

    兵者诡道也！一个诡字覆盖了所有兵法韬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