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翌日，早晨六点半，秦立诚就敲响了岳父家的门。 既然妻子和岳父都说，她昨晚住在娘家，秦立诚一早赶过去验证。 见到秦立诚后，岳母刘春花的脸晴转阴：“哟，立诚，你可是大忙人，今天怎么有空过来？真是少见！” 昨天是刘春花生日，秦立诚作为女婿，没给她祝寿，确属不对。 “妈，对不起！”秦立诚出声道，“昨晚，单位里有事，抽不开身！” “你给我赔不是，我可担当不起！”刘春花转身向着厨房走去。 刘春花虽年近五旬，但保养的不错，乍一看，也就四十五、六。 秦立诚被晾在当场，若是尴尬。 若非为了打听胡媚的消息，秦立诚一定会摔门而出，但这会不行。 “妈，胡媚呢，还没起床？”秦立诚走到厨房门口出声问。 刘春花白了秦立诚一眼，并未出声，伸手指了指斜对面的房间。 秦立诚走过去，伸手抓住门把手，小心翼翼的打开门。 胡媚正躺在床上酣然入睡。 “难道我看错了，昨晚在帝景豪园门口的女人不是她？”秦立诚心中暗想。 为避免吵醒妻子，秦立诚关上门悄悄退了出去。 “妈，胡媚醒了之后，你告诉她一声，我今晚有点事，不回家吃饭。”秦立诚信口胡诌。 刘春花虽不待见女婿，但还是轻嗯一声，答应下来。 秦立诚没再多留，和岳母打了声招呼，便走人了。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 这一古训，在刘春花这儿并不成立，一直以来，她都看不上秦立诚。 刘春花坚定的认为，若不是姓秦的，凭她女儿闭月羞花的容貌，婀娜多姿的身材，一定能钓到金龟婿。如此一来，她也能跟着享福，哪儿像现在这么苦？ 尽管南门街医疗服务点山高皇帝远，但秦立诚现在是戴罪之身，不敢有丝毫大意。从丈母娘家出来后，在小区门口吃了早点，然后就去上班了。 至于去君悦地产打探有关向经纶的消息，只能利用中午休息时间。 整整一上午，诊所里就来了两个感冒伤风的患者。 眼看下班时间就要到了，秦立诚仰躺在椅子上，盘算着一会去君悦地产，如何不露痕迹的打探消息。 笃笃，突兀的敲门声响起。 秦立诚刚从椅子上坐直身体，院办主任张铭推门而入。 张铭虽是中层干部，但颇得院长冯远征的信任，是中医院的实权派。 “张主任，您好，哪阵风把您吹到我这鸟不生蛋的小诊所来了？”秦立诚起身相迎。 张铭满脸微笑，故作生气状：“怎么着，老弟当了一把手，眼界变高了，看不上老哥了？” 秦立诚在中医院时，虽说和张明的关系不错，但也没到称兄道弟的地步。 面对张铭的善意，秦立诚出声附和：“张哥，您这话可不对，您是院领导，莅临指导，我欢迎还来不及呢！” 张铭伸手虚空轻点了秦立诚两下，哈哈大笑起来。 秦立诚见状，也跟着笑了起来。 请张铭入座后，秦立诚亲自为其泡上一杯香茗，很给面子。 一番寒暄后，秦立诚一脸正色道：“不知张哥有何指示，立诚洗耳恭听！” 办公室主任张铭是中医院的大管家，工作繁忙，绝不会无缘无故过来的。 秦立诚问这话时，心里隐隐有几分担心，生怕张铭带来什么不好的消息。 昨天去殡仪馆时，莫耀南的态度不善，秦立诚生怕莫总授意医院对他进行追加处罚，但又觉得可能不大。 若果真如此的话，院领导一定会亲自给他打电话，不会让张铭过来的。 张铭将手中的茶杯轻放在茶几上，抬眼看向秦立诚：“我今天过来只为和老弟好好喝两杯，叙叙旧，别无他意！” 秦立诚听到这话后，脸上露出几分疑惑之意，不知张铭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张哥，实不相瞒，我早有此意。”秦立诚站起身来，“前面有家尤记家常菜馆，味道很不错，我来打电话安排。” “立诚，我请你吃饭，怎么能……” “张哥，咋俩谁跟谁，你这么说，我可生气了！” 张铭见状，伸手在茶几上轻拍一下：“行，老弟，今天你请客，改天去市里，我来做东！” 秦立诚爽快的答应下来。 对于张铭的突然来访，秦立诚心中很是疑惑，但又不便出言打听，只得与之虚与委蛇。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张铭将筷子请放在餐桌上：“立诚，看不出这个小饭馆里的家常菜味道这么好！” 秦立诚点头赞同：“昨天，黄娟和方雪柔带我过来的，味道确实不错！” “老弟，这儿不但惬意，还有两个美女相伴，我看你是乐不思蜀了！”张铭和秦立诚开了个玩笑。 秦立诚探过头去：“张哥，你若是这么说的话，咱哥俩换换？” 张铭听后，当即呵呵笑了起来。 秦立诚脸上露出几分苦笑，伸手端起酒杯和张铭轻碰一下，将啤酒一饮而尽。 张铭干杯后，出声道：“立诚，别泄气，你在这儿绝对待不长。” 秦立诚听出张铭话中有话：“张哥，您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 “哈哈，老弟，我今天来过来，除了和你聚一聚以外，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张铭满脸神秘之色。 无事不登三宝殿。 秦立诚早就猜到张铭突然过来一定另有用意，现在看来，他的猜想一点没错。 “什么好消息？”秦立诚故作好奇。 张铭探过头低语道：“立诚，莫老爷子的事不但你倒霉，就连院长也受到牵连。据说莫总今天已找过冯院长了，处理结果这两天就会出来。” 莫锦隆的死是个意外，和秦立诚一点关系也没有，没想到竟因此牵连到院长冯远征，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什……什么结果？”秦立诚眉头紧蹙。 “离职走人！” 秦立诚听到这话后，目瞪口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虽说莫锦隆的死于秦立诚并无关系，但他毕竟在出事前帮老爷子针过灸。 冯远征和这事八竿子也打不着，下场怎么会比他还惨呢？ 辞职，看似是冯远征主动的，但背地里是怎么回事，傻子都明白。 南州中医院是私立的，冯远征作为一院之长，年收入数十万，谁会主动离职走人？ “这……这不可能吧？”秦立诚过了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来。 “你还不相信我？”张铭端起酒杯冲着秦立诚做了个请的手势。 秦、张两人仰起脖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张哥，这事就算要问责，也不至于通到冯院长呀，这也太不合常理了！”秦立诚低声道。 虽说现在各单位都非常重视问责，但南州中医院是私立医院，主管部门一般不会介入这事，退一步说，就算问责，也不可能撤掉冯远征的院长。 张铭抬头看了秦立诚一眼，欲言又止。 “立诚，这是上面的事，不是你我这样的小人物操心的。”张铭不动声色的说。 秦立诚听后，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来，立诚，张哥敬你一杯，以后还请老弟多多关照！”张铭面露恭敬之色。 秦立诚一脸疑惑看着张铭：“张哥，您就别拿兄弟开心，我哪有资格关照你？” “老弟，我发现你来南门街以后，大脑运转速度明显变慢了！” “什么意思？” “冯院长辞职后，你觉得谁会接任院长？”张铭故作高深。 秦立诚先是一愣，随即便回过神来了。 中医院只有俩副院长胡兆明和李延庆，冯远征离职后，院长必然在他们当中产生。 胡兆明不但医术高超，年龄也占优势，李延庆根本没有可比性。 尽管猜到了张铭话中的意思，但秦立诚还是出声问道：“张哥，你的意思是吴院长有可能升任一把手？” “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吗？”张铭一脸笃定，“老弟，医院里谁都知道你和吴院之间的关系最好，以后还请你多多关照！” “来，我敬你一杯！”张铭冲着秦立诚举起酒杯，满脸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