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意料之外
第二天早晨，秦立诚醒来时已日上三竿。 一夜辛劳，秦立诚非常没有任何劳累，反倒觉得精力格外充沛。 在心头压抑许久的绿帽子疑云烟消云散，秦立诚如释重负，这感觉非常好。 秦立诚起床后，刚走进卫生间洗漱，突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上班时间早就过了，秦立诚还在家里，生怕是诊所的电话，连忙快步跑进卧室。 当见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院长冯远征的号码后，秦立诚心中充满了疑惑。 正副院长冯远征和吴兆明之间一直不对付，这在中医院是公开的秘密。 秦立诚作为吴兆明的徒弟，是他的铁杆，因此和冯远征之间几乎没有交接。 根据秦立诚掌握的信息，冯远征即将卸任院长一职，这时候打电话过来意欲何为？ “喂，院长您好，我是秦立诚！” 秦立诚之所以自报家门，是怕冯远征打错电话了。 卫生系统内用的是短号，如果拨号的话，极容易打错电话。 “秦主任，你在哪儿呢？”冯远征似乎并未听出秦立诚的弦外之音，径直发问。 冯远征作为一院之长，这话很像是查岗，这让秦立诚很是被动。 作为下属，最怕接到领导这样的电话，因为稍不留神，就会出错。 “我在诊所，院长有事？”秦立诚硬着头皮说。 冯远征发出若有似无的冷笑：“我现在就在南门街诊所，怎么看不见你人？” 秦立诚听到这话后，只觉得头脑中嗡的一下，没想到冯远征竟诊所里，这下撞在枪口上了。 “院长，那什么，我的摩托车爆胎了，一会就过来！”秦立诚心慌意乱。 冯远征沉声道：“行，我在你办公室里等！” 秦立诚何德何能，竟让堂堂一院之长等着，心慌意乱的他匆匆洗漱完，快步下楼，骑上车直奔诊所而去。 南门街诊所地处偏僻，冯院长作为中医院的一院之长，虽不说日理万机，但工作非常繁忙，怎么会一大早去那儿呢？ 秦立诚不知出了什么状况，一路疾行，恨不得将摩托车的油门线拧断。 将近半小时的路程，秦立诚只用了二十分钟，便将车停在了诊所门口。 方雪柔见秦立诚过来后，快步走上前来：“你怎么才过来？院长等了好一会了！” “怎么不提前给我打电话？”秦立诚小声问。 南门街诊所计三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方雪柔和黄娟没理由不帮秦立诚。 方雪柔撅着粉唇，低声道：“院长一过来，就给你打电话了，我们根本没法通风报信！” 秦立诚知道方雪柔说的是实情，她没必要说谎。 “他说什么事了吗？”秦立诚低声问。 方雪柔快速扫了一眼诊所，螓首轻摇：“他一过来就找你，没说什么事。” “行，那我先进去了！”秦立诚一脸郁闷，抬脚向前走去。 方雪柔紧随其后，向着诊所走去。 虽说冯远征即将离任，但他毕竟现在还是一院之长，秦立诚不敢有丝毫怠慢。 “院长，您好，车坏了，迟到了一会，抱歉！”秦立诚满脸恭敬。 虽说迟到不对，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没必要遮遮掩掩。 “立诚，你小子不能因为到这儿来了，就放松对自己的要求，那可不行！”冯远征伸手虚空轻点秦立诚两下，脸上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冯远征这话虽有批评之意，但态度非常亲近，更像是善意的提醒。 “院长，今天是个例外，你可以去问两位护士，我工作一直都很……” “行了，立诚，别解释了，你的工作态度如何，我还是知道的。”冯远征轻摆了一下手。 在来的路上，秦立诚猜测，冯远征因为丢了院长的职位，想要拿他出气。 现在看来，他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冯院长根本没这想法。 “立诚，坐呀，站在这儿干什么？”冯远征笑着说，“这是你的办公室，你这个主人怎么反倒客气上了？” 秦立诚的脸上露出几分尴尬的笑意，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为了表示对冯院长的尊重，秦立诚身体微微前倾，只坐了半个屁股在椅子上。 “我的事，你听说了吧？”冯远征看似随意的问。 秦立诚没想到冯远征问的如此直接，略作由于后，轻点了两下头。 冯远征丝毫没有介意，出言感慨道：“这事本来和你我毫无关系，没想到我们却因此先后离开中医院。” 秦立诚猜不透他的用意，不知该如何作答。 “院长，他们安排您去哪……哪儿？”秦立诚转换话题。 冯远征是南州医疗系统泰山北斗式的人物，就算董事会拿下他医院长一职，也会帮他安排好去处的。 “锦隆药业副总！”冯远征不动声色。 锦隆药业是锦隆集团支柱产业之一，地位比中医院高。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秦立诚面带微笑，拱手道，“院长，祝贺您步步高升！” 秦立诚这话言不由衷，锦隆药业在集团里的重要性虽强于中医院，但一院之长冯远征过去是任副总，并非一把手。 宁做鸡头，不做凤尾。 “行了，你就别笑话我了。我挡了别人的道，让道理所当然！”冯远征扫了秦立诚一眼。 冯远征的继任者是吴兆明，他这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秦立诚虽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但却佯作不知。 “立诚，这事和你关系不大，我本想在离开之前，将你调回中医院去，但是……” 冯远征非常老道，说一半，留一半，想要借此试探秦立诚的反应。 南门街诊所虽然无人管束，自由自在，但却终非久留之地。 “院长，但是什么？”秦立诚面露期待之色。 冯远征轻叹一声：“吴院长对此有不同看法，只能等以后再说了！” 秦立诚做梦也想不到吴兆明竟会反对他调回中医院，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看着秦立诚将信将疑的表情，冯远征又补了一句：“这事李院长和张主任也知道，我提出建议后，吴院长明确表示反对，态度很坚决！” 秦立诚抬眼看向冯远征，连张了两下嘴，但却没吐出一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