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幕后黑手,醒来的楚休
任何事,发生之后,皆有迹可循。 作为无数人的圣地,曾经的十九州第一大势力,朱雀书院真正启动起来。 天牢是他们的第一个突破口。 一名名狱卒,一名名犯人,都在绞尽脑汁,回想着灵山寺一鸣入狱前后发生的所有事。 事无巨细,尽皆汇聚于朱雀书院,汇聚于八先生齐奕、十先生杨井的手上。 满城百姓、权贵,也都在不断向朱雀书院传递着消息,凡是他们感觉可疑的人或者事,皆传给了朱雀书院。 于朱雀书院而言,长安城再无秘密可言。 武皇人俑悬立于皇宫之上,静静地看着长安城,在他眼里,整座长安城的消息,似是化作了一道道水流,汇聚于朱雀书院。 他也在分析,查找。 一鸣之死,挑战的不仅仅是朱雀书院,更是他这位曾经的大乾至尊。 “有些人,总是喜欢自作聪明,像个跳梁小丑。”武皇人俑轻语,眼里闪过一抹明悟。 或许是此刻的他,站得足够的高,看到了更多的风景。 他回想起了曾经。 曾经的他,也曾在那位院长大人眼皮子底下,搞出一些小动作,每次自以为瞒过那位院长大人,总是会沾沾自喜。 此刻回想,方才明白,自己一直都是在自作聪明。 实力越高,越明白那位院长大人的可怕之处。 任何小动作,都不可能瞒得过那位院长大人。 正如此刻,长安城的任何事,也都瞒不过他一般。 扫了眼朱雀书院,武皇人俑沉吟半晌,决定按兵不动。 “若是连复仇都优柔寡断,那你真不配站在朕的对面。”武皇人俑轻语,身影回归皇宫。 朱雀书院,后山。 伴随着源源不断的海量信息的汇聚,齐奕、杨井两人专注地抽丝剥茧,最终将所有事,归结为三个名字: 天机阁。 萧琅天。 北凉国。 “还应该有一个名字。”齐奕轻语道。 杨井道:“可它并没有出现。” “正是因为没有出现,才应该有它。”齐奕轻声道。 杨井沉吟道:“交由小师弟来处理吧,重情之人,终究会为情所伤。” “你这话说的,仿佛最后一个名字,该是女人。”齐奕吐槽道。 杨井笑道:“对于小师弟来说,女人仅仅是麻烦了些。” “别嘴贫了。”一旁的赵王孙没好气地道,“说说看,我需要做些什么?” 杨井、齐奕对视一眼,同时说道:“等。” “我等你妹!”赵王孙脸有些发黑,心里很是无奈。 他自认为也算是聪明绝顶,可跟这两位师弟相比,有的时候,脑子就有些不够用了。 一连三天。 苏玉衡腹泻,拉的脸都快绿了。 她想揍朵雅.彩鳞。 可惜,已经拉到半瘫的她,根本提不起任何的气力。 朵雅.彩鳞十分好心地为苏玉衡准备了足量的软纸。 “苏姐姐,你也别怪我。”朵雅.彩鳞站在茅房外,罕见地轻声细语,“你看看那黄金棺椁,都让你糟蹋成什么样子了。 他既然回来了,只是让我给你下一点泻药,已经很仁慈了。” “滚!”苏玉衡牙齿都在打颤,气的! 枉她每次赢钱回来,都会给这妮子带些好吃的。 这妮子倒好,跟那混蛋沆瀣一气,狼狈为奸,竟然下泻药害她。 朵雅.彩鳞脸颊上浮现红润之色,忍着笑意,温声说道:“苏姐姐,你小声点,他还在睡觉,很显然是真的遇到糟心事了。 万一你把他吵醒,到头来,倒霉的,还是你。” 苏玉衡脸色一滞,暗哼一声,没再多言。 其实,那天回来前,她就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这也是她虽然恨的不行,却一直没敢去打扰楚休的原因。 房间里,床榻上。 朱有容轻轻揽着楚休,眼里闪动着柔和怜惜的光彩。 她来此处,已有三天三夜。 “坏事,终究会过去的。”朱有容在心里安慰着楚休。 她不敢发声,生怕打扰到了楚休的睡眠。 尽管,楚休在她的怀里,已经睡了三天三夜了。 梦惊醒之时,天初亮,日东升。 楚休睁开双眼,瞧着近在咫尺的朱有容,轻轻咬了下她的鼻尖。 朱有容睫毛颤颤,明丽的双眸里,倒映着一双剑眉星目。 “你醒啦。”朱有容小声道。 楚休道:“我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朱有容配合着问道。 楚休道:“我梦到了一只没毛的大鸟。” “啊?”朱有容一脸呆萌。 楚休道:“它在一片树林里,待了三年,别的鸟,都会叫,唯有它,一直不叫。我在梦里,盯着它看了三年。” “然后?”朱有容忍着吐槽的冲动,温声问道。 楚休道:“然后,它叫了。” “额……”朱有容眨了眨眼,心说这梦有什么意义吗? 楚休坐起了身子,“它叫的声音很大,堪称石破天惊。” 朱有容一时无言,她很想陪着楚休继续说话,可这话题,她实在不知该如何进行下去。 “正所谓…”楚休走下了床,“三年不鸣,一鸣惊人!” 说话间,他的身影已消失在房间里。 朱有容愣愣出神,此刻,终于明白楚休讲述的梦,指的是什么了。 一鸣。 “这一次,一鸣大师也算是真正的一鸣惊人了。”朱有容心想着,断肢重生之法,难以想象。 后山半山腰,湖畔。 楚休盯着八师兄齐奕、十师兄杨井分析过的所有信息。 最终,得出了跟这两位师兄同样的答案: 天机阁。 萧琅天。 北凉国。 天机阁,天下十九州消息最为灵通的一方大势力。 萧琅天,古沉沙的师父,琅天道人。 北凉国,即北凉皇族。 “似乎,少了点什么。”楚休轻语。 齐奕、杨井正在对弈,两人谁都没开口。 正在垂钓的赵王孙,忍不住说道:“那俩小子,也说少了一个名字,还说本该出现,却没出现。” “是吗?”楚休轻语,望向湖泊,“有鱼儿咬钩了,你怎么不提杆?” 赵王孙悠悠说道:“自老二离开后,我开始在这里钓鱼,第一天一个鱼儿都没上钩,唯有这只鱼儿咬了下钩,让我兴奋了小半天。 最近,它一直在咬钩,我却舍不得钓它上来。” “没看出来,四师兄你这样的铁汉,还有柔情的一面。”楚休轻笑着调侃道。 赵王孙道:“你不该笑。” 楚休脑袋微歪,“我不能笑?” 赵王孙道:“这时候的你,越笑越压抑,该愤怒的时候,就该愤怒,无需在你师兄们面前伪装。” “不是愤怒,只是无奈。”楚休叹气道,“萧琅天也就罢了,他虽然是老古的师父,但上次已经对付过我了。 有他,我有些意外,却并不无奈。 可那没出现的,令人很无奈啊。” “你想到是谁了?”赵王孙诧异。 “这并不难想。”楚休轻声道,“满城消息,除了一鸣,再无一和尚,这本就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