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含泪继承导师大号

                        那些齐刷刷出现在高空中的船舰重炮，无疑是赫尔墨斯精心准备多时的武器装备。
    那庞大的钢铁飞艇，还有最后那撕裂大地的恐怖激光。
    其威力巨大，足以毁灭一个国家。
    若非卡伦西亚帝国拥有奥伯利这位世界最强战士之称的皇帝，恐怕赫尔墨斯的计划就会得逞。
    帝国也将面临毁灭的厄运。
    而现在，所有人都不禁心生疑惑。
    为什么赫尔墨斯一定要不计代价地渗透进帝国？
    这个帝国究竟有什么能吸引他的地方？
    就在众人心中充满疑惑之际，赫尔墨斯面对着抵在下巴的长枪，却没有露出一丝畏惧。
    反而像是意识到了这群人类的疑惑般，眉宇间透露出阴郁，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
    “一群无知的人类，明明生活在这片神灵初生之土，却对神明没有半点信仰。”
    神灵初生之土？
    广场上所有人听后一片茫然，他们面面相觑，对赫尔墨斯的言语感到困惑。
    疑惑之中，半空上的科科特却露出了一阵若有所思的表情，向着所有人解释了起来:
    “据传，卡伦西亚帝国的前身，曾是诸神的诞生地。”
    “同时，也是他们再也无法踏足的禁地。”
    作为在场唯一活了数百年的自然精灵，同时也是法师议会资深议员的科科特，见多识广。
    众所周知，法师议会是在驱逐诸神之后建立的，对神灵的研究几乎超越了世上所有组织。
    更何况，在卡伦西亚帝国建立之前，法师议会就已经存在。
    这两句话，是由创立法师议会的大法师亲自传下来的。
    然而，这两个事实背后的具体含义，却让许多人费解。
    第一句似乎意味着，那些神灵都是从这片土地上诞生的，最终蜕变成神明。
    但成为神明后，他们却离开了这片土地，没有人知道背后的原因。
    诸神在世界各地建立起自己的势力，收集信徒，建立了信仰他们的神国。
    可唯独，没有一位神明愿意回来，争夺他们最初诞生的这片土地。
    于是，在漫长的岁月里，全世界的人类将这块土地视为神圣之地。
    帝国所处的这块土壤，被称之为“神灵初生之地”，又名“神遗之土”。
    但正是因为第二句话的含糊不清，使得它难以被人理解。
    这片土地，是神明们再也无法踏足的禁地。
    所有人都无法理解，为何这些高贵而万能的神明竟然无法再踏足这片大地。
    在这样漫长的疑问中，卡伦西亚帝国在这里建立起来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片土地原本的名号逐渐被遗忘，渐渐消逝在历史的长河中。
    然而，科科特没想到，她竟然能从赫尔墨斯的口中得知这个早已遗失的名字。
    科科特感到非常惊奇。
    她一向喜欢听八卦吃瓜的兴致瞬间就被提上来了。
    毕竟关于这些神明的往事，可比人类的八卦有意思得多了。
    而当科科特说完这些之后，赫尔墨斯缓缓抬起眼睛，看了科科特一眼。
    “呵，精灵法师。”
    他重新收回了目光，抬起头看着那表情无比冷淡的奥伯利，淡淡说道；
    “你也应该了解这一切吧，奥伯利。”
    “正是因为你们是与神明对立的一方，你的血脉才如此强大。”
    在赫尔墨斯的眼中，奥伯利的身影逐渐与他年轻时的幻影重叠起来。
    仿佛是时空交错中的两个身影融为一体。
    “可惜，你只不过是人类。”
    “一代又一代的传承，终究无法比拟永生的神灵。”
    听到赫尔墨斯的话，周围无数居民心中涌起了疑惑和不满。
    眼前这位神明明明在智慧和力量上都已败给凡人，甚至跪倒在人类面前。
    
            
                        明明已经是如此败局的他，为何还能表现的如此傲慢？
    永生又能怎样？
    即便是永生，最后还不是被人类打下来了？
    永生的神明，不也只能在凡人面前屈服，连性命都被拿捏在了人类手中？
    此刻，中央广场上围绕着的居民们都开始不满地嘀咕起来。
    若非皇帝就在他们面前，要保持帝国的威严和尊重皇室，他们恐怕早就发泄出心中的不满了。
    跪倒在大地上的赫尔墨斯仿佛感受到了人类的不满，他重新闭上了那双失去光彩的双眼。
    在一阵沉重而肃穆的气氛中，赫尔墨斯深深吐出了一口气。
    他缓缓抬起头，睁开眼睛，目光穿透清澈透明的天空。
    迎接着耀目刺眼的阳光，赫尔墨斯眼中凝滞的金沙重新流动了起来。
    下一秒，他突然开口，询问起来：
    “你们知道，赫尔墨斯意味着什么吗？”
    这句话让周围人群一瞬间陷入沉思，面面相觑，一时不解。
    意味着什么？
    赫尔墨斯，不就是一个主管商业和盗窃的神明吗？
    突然间，半空中的科科特微微一愣。
    她好像想到了些什么。
    人们普遍知道赫尔墨斯作为商业和盗窃之神的身份。
    因为，在众多传说中，他总是与商人的机遇和保护盗窃犯相关。
    正因为这些特质，导致赫尔墨斯的这两种形象一直被传颂至今。
    但也正因为如此。
    人们几乎忽略了他的另一重身份。
    “为什么只有我才能成为神明的使者，或许你们从未考虑过这一点。”
    赫尔墨斯那冷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伴随于此的，是他的眼睛，忽然充斥满了焦灼的狂热。
    “因为，只有我，能一直存在人间。”
    贪婪与恶念。
    是人类无法摆脱的阴影。
    商业与交易。
    是人类不可或缺的部分。
    这两点，让赫尔墨斯无法被任何神明替代。
    而这，也让他得到了那份引领‘神明’的职位。
    “所以，奥伯利。”
    “我承认我输给了你，输给了维克托。”
    “可是……”
    他重新低下了头，眯起眼睛，露出了一副骄傲的微笑。
    “神——”
    “绝不会输。”
    轰——！！！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赫尔墨斯身后的金白双色羽翼猛然展开。
    天空仿佛受到一股神秘的召唤，朦胧的圣光倾泻而下，笼罩在赫尔墨斯身上。
    他的白色羽翼逐渐被金色覆盖，重新愈合并高高挺立。
    落下的圣光绽放出来的光芒几乎超越了之前的一切耀目程度。
    下一刻，一座宏伟的大门突兀地从空间中爆裂而出。
    周围环绕着复杂的荧光纹路，由黄金铸就的钢铁齿轮在不停扭转。
    门框边缘飞速扭动，不断绽放出一阵阵强大的炽热光芒。
    强烈的光辉几乎刺穿了天空，将整个王都的天空和死寂沉沉的大地都笼罩在奇异的圣光之下。
    
            
                        这一刻，所有人都呆若木鸡，他们瞪大了眼睛，抬起头。
    看着从清澈的天空下浮现出的那座庞大而神圣的机械光门，震撼得无言以对。
    随着赫尔墨斯张开双臂，大门轰然敞开。
    一声沉重且清脆的机械声响遍整个大地，露出无数密集且闪耀的金色钢铁台阶，不断链接向了遥远的至高天空。
    赫尔墨斯面前的奥伯利抬起头，眯着眼睛望向那扇大门，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在金色的光芒中，科科特同样凝视着大门的深处。
    那股强烈的神圣气息让她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凝重。
    她看着那金色大门之后，仿佛可以感受到无数混乱而嘈杂的灵魂在那虚无的金色空间中回旋扭转。
    就好像……
    有着数不清的百万灵魂，即将从那巨大的至高天门后倾泻而出。
    感受着背后的大门不断转动，赫尔墨斯微笑着，重新看向了奥伯利。
    “你要的一切，我已经解释完了。”
    “至于维克托的事情，我很抱歉。”
    “我说过的，他再也回不来……”
    轰——
    一团爆裂的火焰瞬间燃烧而起，瞬间缠绕过了赫尔墨斯身后的那扇巨型金门。
    原本伸向至高天空的金色台阶被火焰吞噬，纷纷在半空之中翻涌起来，变作了一个个凝结的烈焰平台。
    火焰顺着大门和台阶向着天空流去，蔓延向了整个被金色光芒笼罩的天空。
    霎时间，那金色天空瞬间被烈焰覆盖，蜕变成了一片赤色的海洋，凶猛地翻涌了起来。
    即便是在门后，那些沐浴在金色光芒中的灵魂也似乎被烈火焚烧，发出了穿透千里的痛苦嚎叫。
    那被火焰笼罩的至高天门，瞬间变成了无情的地狱之门。
    感受到光芒的变化，还有这股熟悉的元素力量，赫尔墨斯不禁目瞪口呆地转过头去。
    那一刻，他看到了一位少女的身影。
    她好似被重重的烈焰包裹，悬浮在天空之中，立在至高天门的之前。
    而在她的身后，披着的是维克托那件熟悉的风衣。
    风衣之上六色流转，最终，由红色的条纹将其全部覆盖。
    透过火焰，赫尔墨斯终于看清了少女的面庞——
    那是公爵的女儿，被他封印在冰块之中，引动了灾厄降临的少女。
    艾丽卡。
    赫尔墨斯看着她，心中一震。
    仿佛在那恍惚之间，看到了一位至高无上的神明。
    “自然……？”
    感受到了来自身后神明的注视，她回过身来，眼神冰冷的看着那半跪在地上的赫尔墨斯。
    声音平静而坚定：
    “向我父亲道歉。”
    “然后……”
    话语戛然而止，那股包裹艾丽卡全身的烈焰瞬间迸发而出。
    如同暴戾的九头巨龙填满了整片空间。
    那些烈焰巨龙在干涸的赤色天空中翻腾，恐怖的热浪直逼赫尔墨斯，仿佛要将一切焚烧殆尽。
    在那滔天的烈火之下，唯有艾丽卡燃起愤怒之火的双目，直射在赫尔墨斯的心头之间：
    “把维克托，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