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挥师北上
十二月的冬风终于是吹进了千家万户,很多人不喜欢冬天,因为我国除了最南方寥寥几座城市,几乎都让人冷得够呛,有些北方的城市已经飘起了雪花,为大地涂上了一层白垠壮观之美,却也毁灭了原先大地总是春的万紫千红,要说谁更美,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答案。 辩论会的十二位选手加上参会的几位老师,领头的是蔡老头,即将挥师北上,坐了整整一辆大巴,目标直指清华园。要说在国家一直是作为领头羊的清华、北大其实挺憋屈,提供场地却只能以旁观者的身份观战实在不是件让人喜悦的事情。不过考虑在清华园设立也不是没有别的考虑,这次十个国家地区为期两周时间的访期,一半是为了辩论赛,另一半则是接下来的学术交流,留学生交换等事宜,会在清华、北大等高等学府开展。 要说在一个小的格局下,浙大的辩论会输赢以输落下帷幕至少不会让清大的学生不会那么窝火;但要站在一定的高度上,他们又希望浙大能赢,一路过五关斩六将扬我国威,这是个很矛盾的心里,可又并不矛盾,在主要矛盾下,次要矛盾就显得微不足道了,在国家大义面前,都是一家人,又有何彼此? 在去的一周时间,加上大巴上来往两天预计九天的行程中,秦三代走时交代了司空明那小崽子认真复习,以备他不在时的会考,小崽子当时答应的坦荡,也不知是否放在了心上?人啊,一旦有了挂念难免杂念,也只能期待那兔崽子能信守承诺,担起一个小男人该有的责任来,不过话说回来,学习并不是为了他而学,本着一位做教师的职责,秦唐将光与热散发了十二成,如果真不能成才,也只能惋惜,却不至于满脸沧桑的悲伤。天下熙熙嚷嚷,像司空明一样的小孩何其之多,他是幸运的,有个彪悍老爹,那些生在贫苦之家又不思进取的小孩才真的让人堪忧,除了怨天尤人外,无外乎无病*,痛恨爹、痛恨娘,为什么没给他留下可以挥霍一生的财产。 有些甚至为此走上了歧路,却从没有对着镜子问问他自己,每天日落日出,日夜交替,上天给了一样的时间,即便是不一样的起点,有些人站在山峰、有些人站在山坳,而很多人尽管站在了山底却有着最大的攀升空间,到了山峰的人已经无路可攀,一辈子恐怕在无上升空间;’山坳中的人爬山涉水到了这里大部分的人觉得累,登顶的路遥不可及;站在山底的人才是真正的根基,很多人选择自暴自弃,面对高山雄伟胆战心惊,其实跨越几步并没有想象的难,他所看到的风景会更美,格局会更大。 早晨,在万众期待下,十二名学生列队整齐,蔡老头佝偻着腰郑重而洪亮的说了一句:浙大必胜,浙大必兴。在一众学生朗朗三遍后,他一挥手,剑指北方。 秦三代风风火火的上车,抢下一个靠窗的好位置,他自己则坐在外边,看到草原女神上来了,挥了挥手,没想到别人根本没给他面子,若无其事不如说无视的走过,坐到了后边的空位之上,身后来的慕如歌拉过准备调整位置的秦三代,做了个鬼脸,笑嘻嘻的将秦唐垂怜的空位给抢了过去,置身于学姐身侧,还有幽幽的清香传来。 谁让他送又丑又难看的围巾给她的,慕如歌低头看了看,配上一件黑色的毛衣与外套,这被定义为很丑的围巾竟被她折腾出了几分风味,可看了看学姐身上的还是不平衡。哼!女人可是很记仇的,她也没想到机会会来的如此之快。 秦三代恨啊,两眼巴巴的朝后望着,像是一块望妻石,望眼欲穿。慕如歌低下头和秦素雅聊得火热,心里乐开了花,这个教训是相当的深刻,那浑小子应该长记性了吧,看他以后还敢随便得罪女人。 被人戏弄的秦唐艰难别过脸去,低着头情绪不是很高,要说西子湖畔的一次邂逅,两人之间多了点说不清的意味,比爱人似少了一分,比朋友又多了分情感,这是个分水岭,秦素雅是一位很有主张的人,她有着自己的特立独行,找男人同样如此,宁可错过,不会将就,现在的秦唐,尚且青涩。 低着头的秦三代看到一双布鞋停在周围盘旋,“我老头子喜欢坐在窗前,不介意挪下身体让我老头子进去吧”!秦唐不用抬头,即便不听声音,也能猜到鞋的主人是谁,不说有国际同行到会,即便是北上一行,哪一位不是将自己打扮得庄重三分,也只有这位老头依旧云淡风轻。他比的不是身价,带来了脑子,足以! 相对于坐在一群上了年纪的教室队伍,蔡老头宁愿选择个清净的角落,少了人与人之间的客套,那曲意迎合之风不论别人怎么想,他听多了觉得吃饭没什么胃口,一整天会感到烦躁。 大巴开动,秦三代有一搭没一搭的与旁边这位闲聊,天南地北,博古通今,都说人不可貌相,老头子一身学识足够让一直勤奋的秦唐自卑,他短暂的忘记了草原女神,拼命地吸收着平时难以听到的有用信息。当然更没有忘记当初的一个承诺,好不容易下了套给别人,可不能白白糟蹋了这学识渊博的文人。 蔡老头吹胡子瞪眼说他不识趣,秦三代可不是一般人,没怕他浩然正气所慑,据理力争,国际辩论会没开始,一老一小倒是开启了一场别开生面的论道。无所不用其极,正理可说,歪理可用,这是一场没有下线的辩论,目的是要拿下对方。 要说最后的输赢,两人都只字未提,随着汽车一步步逼近,将心提前带进了京城。 身为一首都城市,政治中心,它经历过兴衰与繁华的沧桑,如今的帝都俨然的一个国际大都市,高楼大厦,车水马龙。 夜幕下,进了京城的地界,蔡老头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汽油味,他开了小窗,闻着外面的空气,秦三代在他的记忆中还是第一次来京城,看灯光能看出一个城市的繁华与落魄,他眺望着,没有像许多人对帝都的征服,反而有一种格格不入的代沟,待惯了杭城的都市,如今再回北方之地,秦三代竟然已经不适应了。 南北最大的差异便是气温与干湿的差异,气温猛将了几度还有那周围干燥的空气,呼吸连着不顺。 就说这儿的能见度,空气中弥漫的沙粒,正如那柴静写的《苍穹之下》,雾霾严重,京城有病,需要尽快救治。 可它的繁华却有增无减,越来越多的人涌向了这座受伤颇重的城市,令它雪上加霜。 他们却不会管这些,只要踏在首府,站在天子脚下,总觉得高人一等,就算它超过了负荷又如何? 为什么离开的不是别人? 街道是大街道,拆了又扩,扩了又扩,扩不了了,又在下面修个地铁,上面再架一条公路。 可还是堵!条件好了,走在街上的人本想采采风,看看风景,现在全尼玛闻二氧化碳。 那汽车从头望不到尽头,后面浓浓的黑烟是那个美! 晚间八时左右,大巴沿着一条长长的横幅驶进了清华园,迎接的是一位副校长,为官之道最重要的一点是明确自己的定位,来的是位副校长,清华等派出个对等的身份已经给了不小的颜面,毕竟相对来说,浙大的名声在国际上差了清华不止一筹。 京城,天子脚下,秦三代刁无一身的来了。这儿是皇城之地,传说中随便扔块砖就能砸中一个处级干部的地方。他轻轻的来了,没有带来一片云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