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起
“万万不可!我...我...我还要弹琴的......” 听到‘十指连心’,琴江的小心肝抽了抽。 小羽有这么恨我吗?还用‘十指连心’?这岂不是要废了自己? 琴江赶紧有些语塞地推辞道。 要是自己的手废了,自己这一生可算是完了,小羽真是太狠了! “主人方才不是说,什么都可以的吗?怎么才开始,就在耍赖皮了?” 梦羽委屈地撅撅嘴,一双秋波眼,也水漉漉的瞪着琴江,满含幽怨。 哼! 自己这个主人,还真是狡猾呢!明知道这‘十指连心’是一件多么有趣味的东西,却不愿意玩玩儿,真是扫兴呢! “...总之...这个不行!” 琴江可一点也不想成为一个废人,自然要拒绝。 “那...要不换成‘十字星’?” 梦羽的眼珠转了转,提出了另外一种刑具的名称。 ‘十字星’又是另一种属于极重的惩罚了。 ‘十字星’是银质,呈现十字形。在‘十字星’的顶端,有极为尖锐而质地坚硬的针尖。施刑之时,只需执起一枚‘十字星’对准受刑者的指尖扎下即可,这也是令人苦不堪言的一种酷刑。 “不行!手会废掉的,日后再也无法弹琴了!” 琴江简直有点无语泪先流了。 这小羽肯定是恨死我了!嘴上说着没事,没事,哼!这小羽的小心肝,可真是异常的毒辣啊!非要让我才成为废人不可吗? “这不行,那不行的,究竟该怎么办呢?” 梦羽扯了扯琴江的领口,虽然嘴上是一副难以抉择的样子,可是那语气却是戏谑得紧。 “换一个!” 琴江皱了皱眉头说道。 “嗯~这可真是愁坏了小羽!要不就罚主人以后给小羽提供更加精良的灵血吧!不过,不能用玉液幻灵杯搪塞哦!” 梦羽半阖着眼眸,盈盈笑道。 “这个勉强接受!” 琴江点点头,这个主意还算不错!至少不会要命啊! “哼!主人好奸猾~” 梦羽的小嘴撅得更高了,那个样子真真是委屈得很! “...这般还嫌不够?” 琴江的心脏忽地皱缩了一下,面露灰败。 看来,小羽是打算要整死自己啊! 搞不好还有后招呢! 天呐! 要不要这么心狠啊? 怎么以前没看出来,小羽是个心狠的主儿啊? 无论选的什么刑具,都是奔着把人搞死的节奏去的! 呜呜呜... “那主人不如想想那天是如何对待小羽的再说吧!哼!赖皮狗!” 梦羽这下不高兴了,琴江这是典型的吃干抹净,不管后事儿啊! “...那可是有戒尺?” 琴江顿了顿,在心底默默权衡着利弊。在一番挣扎、左思右想过后,终是选了个会让自己好过一点儿的。毕竟,这戒尺是木料的,好歹也比那些冷冰冰的金属做的刑具,要稍稍好点儿吧? 然而,琴江这一步是失算的。 当然,这是后话。 “呃...好像书房里有吧?以前,她给我俩讲岐黄之术的时候,小露可是经常吃板子的!嘿嘿!” 梦羽的眼珠转了转,一阵精光一闪而逝,缓缓回忆道。 “她不是喜欢...怎会?” 梦羽眼睛里的精光,自是没有逃过琴江的眼睛。琴江心里微微一凉,或许接下来的日子,有些难过咯~呃...这不也是自己自作孽不可活吗?怪得了别人吗?哎... 不过,梦羽的话也让琴江感到疑惑了。这女子不都是只要喜欢上了,便会不计代价地对对方好吗?怎么还会这么对待自己喜欢的人呢?而且,紫露那个样子,还被...这岂不是太过好玩了嘛? “还不是因为那小子在她讲课的时候不好好听讲,在那里打瞌睡嘛!她生气了,就会罚他咯~” 梦羽语气轻快地回应道,那高高扬起的嘴角,似乎是在为紫露受罚而感到幸灾乐祸。 “...她好像是个很有趣的人。” 面对这样一个女子,琴江一时也不知该作何评价。 “嗯!只是不知那把戒尺放到哪里去了,好像还是红木的呢!” 梦羽点点头,脑子里匆匆闪过那个女子的一生,对琴江的评价做出了较为模糊的回应。接着,梦羽就故作疑惑状,似是真的想不起戒尺的位置了。 “红木的?!用这么名贵的木料,就为了做一把戒尺?” 琴江简直觉得自己的认知在不停地被推翻。 红木这种木材尚属名贵,用来做一把戒尺,简直就是大材小用嘛!真够浪费的! 不过,要是拿给梦羽知道琴江在心里是这么想的,估计梦羽又会忍不住吐槽他这个更加奢华无度的主人了。 “嗯。主人她还没有修道的时候,曾经跟随一位岐黄大师学习医术。那时的她,并不理解‘岐黄之术,医者仁心’八个大字的意义。而她的师父,便时常用这把戒尺‘提点’她,让她严于律己,成为一个极为优秀的医者。直到后来,她的师父无力回天之时,她才真正懂得何为真正的医术,何为真正的医道。而那把戒尺,也被她保留了下来,时时刻刻提点自己。” 梦羽含糊其辞地说明了当时的情况。当然,具体的情况,梦羽却是避而不谈的。毕竟,那也是一个令人一言难尽的故事了。 “原来还有这样的曲折...” 听到这个女子的经历,琴江也算是一个经历了人世曲折的人,自是明白那个时候那个女子的心境,遂也不由感慨道。 “好像是放在柜子里的吧?” 梦羽在脑子里搜肠刮肚了好一番,终是约莫回忆起了放置的地方,只是还不太确定。 “惩罚的事先放一放,先让我看看你的伤好吗?” 琴江倒是没把惩罚的事放在心上。毕竟,真让梦羽动手,梦羽也不会那么没有分寸。现在,琴江更加关心的是梦羽身上的伤。自己下手是个什么情况,琴江自己心里清楚。梦羽身上的伤痕,自是不浅。过了那么多的时候,也不知梦羽身上的伤,好了几成? “主人是打算耍赖吗?” 梦羽戳了戳琴江的胸膛,眼睛里盛的满满的都是不信任,撅着小嘴不满道。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男子汉大丈夫,敢做就敢当!随你如何,怎样?” 琴江的内心可是被梦羽的小眼神给击中了,怎么能够这么不相信我呢?我是这么不守承诺的人吗?我一顶天立地的七尺男儿,岂会受不住这区区杖刑? 然而,琴江不知的是,杖刑其实也是会把人给整死的。而且,死相很是凄惨,就是一团肉泥。这般的死相,一般都是处以最重的杖刑,抑或乱棍打死。总之,也不是什么能够让人好过的刑罚。不过,把话说回来,什么时候刑罚这种事会让人好过呢? “那我们就击掌为盟咯!” 梦羽伸出手掌,眉开眼笑道。 “嗯!” 琴江点头,与之击掌为盟。 “啪~” “啪~” “啪~” “这下,我可以看看你的伤了吗?” 击掌为盟过后,琴江仍然心心念念的是梦羽身上的伤势。 “可以是可以,但这里...我们回房吧...” 梦羽望着琴江的眼睛,淡淡地含着羞赧。 琴江这般三番五次的要求要看伤,梦羽心里便有了几分算计。 琴江此番或许是真的有了几分动情,这般三番五次的。 看来,是时候推他一把了。 不过,这要看伤的话,必须得回房间里面去。这屋顶上还趴着一个看热闹的呢!白玉般的身子,怎能拿给那种登徒子看了去呢?虽说有了结界,可这里没有药膏啊!再怎么说,受了那么大的罪,让琴江亲自服侍服侍,应该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吧? “房中可有伤药?” 想着自己那日的犯浑,琴江心里自是埋下了一道坎儿。若是能够让梦羽快些好,也算是一种迟来的补偿吧~ “这几日备了一些。” 梦羽点头道。 “回去,我给你上药,疗伤。” 这句话,琴江说得极为恳切。当然,这也是琴江内心最为迫切想要做的。 “主人,你的信任,就是小羽最好的伤药!” 梦羽埋首于琴江的胸膛,收紧了环在琴江腰身上的手,语气里是浓得化不开的信任和依赖。 “小羽,你...” 然而,这样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如同惊天一道响雷,让琴江那死死守着的心房就那样毫无征兆地裂开了一道小口,渗进了一种叫做阳光的温暖。 这是琴江早已丢失的东西,就在他第一次踏上属于昆仑山的土地的时候。也就在那个时候,那颗曾经跳动着的心也跟着一步一步踏上的石梯,慢慢紧闭,停止跳动,丧失温度,逐渐冰封。此时,那一道已经关闭的闸门,却被这个人撬开了一道缝隙,阴冷被渐渐驱散...... “主人,其实我挺感谢这一次的经历的,虽然万分惊险。” 虽然琴江一时语塞,但梦羽就像当做不知道一样,继续靠着琴江的胸膛,缓缓述说着自己的心声。 “此话怎讲?” 正是因为琴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话题来说,正巧梦羽递过来了一个话头,他也正好能够找到可以化解他此时尴尬境地的话题。毕竟,此时的他,心里乱极了!又是感动,又是懊悔。总之,五味杂成,难以言说。他需要时间,需要一个没人打扰他的时间,让他可以梳理清楚自己心里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