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对我,你是真下的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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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出手过于迅捷,让夏蝶丝毫没有防备,呼吸被阻断,脸一下子变得发青。 她说不出话来,只是死死抓着他的手腕,指甲深深陷进皮肉里。 身体和心理上的双重痛苦让她的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流。 “迟晏”红着眼睛恨恨地咬着牙,“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把录音笔给我,我就放过你!” 夏蝶说不出话来,却也没有妥协的意思,看着她那张变得青紫的脸,最终还是“迟晏”败下阵来。 他猛地松开她的脖子进而又钳住了她的下颌骨,恨得整个人都在发抖: “就这么在乎他?一点儿都不考虑我?” 呼吸终于畅通,夏蝶按着脖子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阿晏……你收手吧……就算我把录音笔给你,他们查到真相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你去自首,警方也许还会从轻……” “说来说去你还是只想着他!”“迟晏”咬着牙,眼睛里闪烁着浓重的恨意,“我拿你当亲人,你把我当什么?!” 他的话音未落,一道汽车喇叭的声音自远处隐隐约约地传过来。 “迟晏”的面色倏然一变,眼中的恨意更重,“你还叫了其他人来?” 看着他濒临崩溃的眼神,夏蝶不敢再激怒他,“我没叫人,也许是路过的吧。” 她嘴上否认着,心里却在暗暗猜测是不是谢敬羽之前叫的增援。 就算不是,能借着这个机会从“迟晏”手上逃开也是好的。 她正在心里盘算该怎么给对方传递个讯息,隆起的肚子上已经有什么硬物抵了上去,“跟我走,不然死的是它。” 她下意识低头,那把尖锐的匕首正不偏不倚地抵在她肚脐眼的位置上,只需稍一用力,就能在上面捅出一个洞来。 看“迟晏”眼下的状态,她完全相信他能做得出来。 她心下一阵寒战,“我跟你走。” …… 一路疾驰,车子停下来时,天已经彻底亮了。 夏蝶胃里翻腾的厉害,一见“迟晏”推门下车,她也紧赶着下去,弯腰站在一旁的下水道口一边咳嗽一边呕吐。 她没怎么吃东西,也就吐了些黄色的苦水。 等她吐完直起身子,才发现“迟晏”正站在旁边神色漠然地看着她,左手习惯性地揉捏着右手上那小半截残指。 他的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但语气依旧极其冰冷,“吐完了?” 夏蝶下意识环顾四周,才发现面前是一座独栋的小别墅,虽然比不得黎家为她置办的那套气派豪华,但胜在别致精巧,环境清雅怡人,倒是很符合她一贯的喜好。 “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迟晏”并不答她的话,面无表情地朝着房门扬了扬下巴,“上去。” 夏蝶自知再问不出什么,只得顺从地抬脚上了台阶,最后被他扯着胳膊毫不怜惜地塞进二楼一个房间里。 “迟晏”从外面将房门一锁便再没了动静。 夏蝶不自觉地打量眼前这个房间,发现里面的家居陈设一应俱全,床单被褥也都是新的,粉粉淡淡的颜色,颇为女性化。 对面的茶几上放着未开封的零食,都是她喜欢的。 而最令人感到意外的,是落地窗旁边的置物架上放了个鱼缸,里面两只螃蟹在神气活现地挥舞着钳子。 鱼缸和她之前的那只一模一样,螃蟹很明显比她养的那两只要小一点儿。 此时此刻,她无暇去想“迟晏”做这一切的用意,只是一个劲儿地担心外面的情况。 她担心谢敬羽的安危,也担心录音笔会被弄丢无法帮傅梵逍洗脱罪名,可虽然心急如焚,却又什么都做不了。 到最后她索性放空心思,坐在沙发上对着落地窗外面的小树林发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被打开。 她循声望过去,“迟晏”站在门口,手上提着麻绳和一卷胶带。 他已经洗了澡,脸上和身上的血污都没有了,裤子也换了干净的。 他赤着上身,一圈白色纱布自左侧腋下绕至肩膀,在肩甲骨的位置打了个结,明显还能看到未干的血渍。 夏蝶本能地站了起来,防备地看着他。 他抬脚朝着她走过来,“谢敬羽没有生命危险,傅梵逍的律师也去了警局,不出意外的话,警局那边很快就会放人。” 说到这里,人已经到了面前,他弯下身子近距离平视夏蝶的眼眸,语气出奇的平静,“他们都没事了,而我,正被悬赏通缉,这个结果应该是你想要的吧?” 说这话的时候,他勾唇笑了一下,“你现在是不是巴不得我被他们一枪爆头?” 夏蝶看着他的脸,由衷道:“我真没这么想。” “你的话我还能信吗?“迟晏”冷笑一声,“你说过会拿我当亲人,可结果呢?我是那个首先被你放弃的人。” 他说着将胶带往沙发上一扔,一把扣住夏蝶的手腕反剪到背后,“你最好别反抗,我这人冷血残暴,一翻脸就会一尸两命。” 夏蝶自知不是他的对手,只能任由他将自己的双手反剪到背后,然后拿麻绳一圈一圈地往手腕上缠。 “你到底想干什么?”她问。 “做个了断。”“迟晏”把她捆了手脚平放在沙发上。 “怎么了断?!” “迟晏”拿胶带封住她的嘴,“傅梵逍一会儿会来。” “……”夏蝶瞪大了眼睛。 他并不理会,不紧不慢地走到落地窗前点了根烟沉默地抽着。 良久,才又缓缓开口,“你知道吗?这所房子是给你准备的,我本来打算拿回缓释药之后就把你带到这里养身体,一方面为了避开傅梵逍的耳目,另一方面也是不想让阿曼伤到你。我还曾计划着要抽出一两天时间,什么都不做,只是专心地在这里陪你。” 他走到鱼缸前面拿起漏网的杆柄去逗弄里面的活物,“虽然知道你养螃蟹是因为傅梵逍,但为了让你开心,我还是买了。” 他说着转头看向夏蝶,“可现在看来,你根本就不稀罕。” 他自嘲地笑了一声,接着又是长久的沉默。 夏蝶从背后看着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长长的身影投在地上,被半放下的百叶窗纹路剪得支离破碎。 “当初接近你只是为了报复傅梵逍,可是后来,想法慢慢地就变了。想拿你当亲人,也渴望你会拿我当亲人。为什么就变了呢?刚才在取子弹的时候我还在想这个问题,想来想去,还是因为自己是个可怜虫。 从小到大,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让我早就习惯了被人一脚踹翻、一刀砍在身上的生存方式,也习惯了自己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剜肉取子弹的痛感。 这么多年了,没人在乎我冷不冷、饿不饿、疼不疼,甚至我死了,也没人会记得我是谁,我以为我已经习惯了这种感觉,可直到遇上了你。 你带我去商场买围巾和羽绒服,晚上等我回家,为我准备温热的牛奶和宵夜,挖空了心思为我做好吃的。 尤其是在那个雨夜,你挺着大肚子,浑身湿漉漉地跑到公司楼顶去找我,当你亲口说出我们是彼此的亲人时,我没办法形容当时的心情,只知道我被在乎了,我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自己作为一个正常人被善待的感觉,就是这种感觉让我身不由己地沉溺了。” 说到这里,他嘲讽地笑了一声,“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个可怜虫?那时的我就像是一个很久都没有糖果吃的孩子,本来都以为已经不在乎了,可直到吃到你递过来的那颗糖,尝了一口之后发现居然是自己一直所渴望的,从此便开始奢望更多的甜。 为了留住这颗糖,我放下了所有的戒备,全心全意地对你好,可到了昨晚才发现我错了,我曾经视若珍宝的那颗糖,不过是你同情心泛滥的施舍。我是真的拿你当至亲,可你呢?你想我死。” 他说着脑子里又想到昨晚的情形,心头陡然一阵剧痛,“对我,你是真下得去手。” 他言罢走到夏蝶身边坐下,从裤兜里掏了把枪出来,把子弹上膛,摆好了开枪的姿势朝着门口的方向瞄了瞄: “从你的角度刚好能看到傅梵逍被一枪爆头的盛况,很刺激的。” “……”夏蝶再次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他看一眼夏蝶惊惧的眼神,拍拍她的脸颊,“放心吧,也有可能死的是我。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