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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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死他、打死他！ 苏西拼命的仰起头，无奈一双精致的皮鞋踩在他的右脸上，他斜着眼凶狠的盯着这个踩他脸的男人，嘴里发出嗬嗬声音。 她在看吗？她会心疼吗？ 苏西很想去看黛娜的现在的表情，无奈他现在这个视角只能看到眼前这个可恶却又无力的男人。 打死他，打死他！狗一样的东西也敢窥探我们的女神。 哈哈哈，看来这位要挑战联盟第一天才少年的苏西已经被打趴在地上了，你看他现在像不像一条狗！ 苏西想要站起来，他的双手撑着地，双膝跪在地上，面目狰狞的看着将他踩在脚下的男人，眼中一滴泪水掉下，朝男人嘶吼道：“杀了我，来啊！杀了我！！！” “杀了你？”一头金发的英俊男人微微一笑，令观众席的少女们发出陶醉的声音，真是太好看了，可惜已经名花有主了，不过他们倒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 “这里可是赛场，我怎么可以杀人呢！”英俊男人富有磁性的声音不急不慢的道。 “不过嘛！” ………… 又是一场梦吗？ 苏西擦了擦脸上的冷汗，长长的呼了一口气，随手就要拿起桌子上的廉价香烟，但又突然放下。 他的嘴角露出甜蜜的笑容，看着熟睡中的小南，悄悄地下了地。 一年，俩年，三年，五年，时间如旋转的巨轮，在我们不经意间缓缓流过。 苏西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左边的脸很是清秀，而右边的脸却如魔鬼般恐怖，密密麻麻的碎肉像是鱼鳞般。 哎！他叹了口气，放开水龙头，在洗脸池中蓄满水，便一头扎了进去。 清凉的冷水让他忍不住的发出一声申银，也让他的脑子更清醒了。 他想起五年前的那场挑战。 啊！！！！！我的腿我的腿。你你，你怎么能如此恶毒，杀了我啊，杀了我啊！！ 呼！又是美好的一天呢！ 当第一缕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时，他如是想到。 是啊，自己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哪怕没有尊严，又何妨！ 现在只是早上六点钟，工地已经忙碌起来了，苏西熟练的换好工作服，一瘸一拐的往外走着，附近的工友们看他的眼神带有同情，窃窃私语，他不自然的笑了笑，心里有些忐忑，来到了监工的办公室。 正在处理事务的监工看到苏西，眉头一皱，不耐烦的说道：“不是告诉你不用来了吗，你怎么又来了？” 苏西嘿嘿笑了俩声，从怀里掏出一包皱巴巴的烟盒，是那种最廉价的香烟，递给监工，被监工随手挡开，但想了想，还是拿了过去。 苏西递火点着后说道：“李哥，我也要生活啊，况且我的妻子生着病，需要很多的钱，没有了这份工作，没了这份收入，我妻子的药就要断了。” “药断了？”监工的声音高了八度：“你瞧瞧你这副模样，自己都快饿死了还要去管别人，那种从联盟进口来的药那么贵，你一个月的工资都不够一次的计量，医生都劝你放弃治疗了，你还想怎样？“ “我觉得我老婆还有希望啊！” “我说的是你，你只是个残废，拿什么买，我都买不起，你凭什么买？”监工的语气明显加快。 “买得起。” “你买不起！！” “买得起。” “你买不起！！！！！！！！”监工对苏西大吼着。 苏西看着被气得呼哧带喘的监工，想起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嘴边不自然的弯起一丝弧度，轻轻地道：“买得起！” 监工看着可怜兮兮的苏西，叹了口气，将苏西的廉价香烟放下，从包里拿出一根高级香烟吞云吐雾起来，好半天才说道：”苏西，我给你交个底，不是我不帮你，是我实在没法帮你，开除你是公司的决定，我也不知道你到底得罪了公司的哪路大神，我只是个监工，我也只是个混饭的。” 苏西听后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这回是彻底没了戏，抿了抿嘴，对着监工道：“谢谢这几年李哥对我的照顾，另外欠李哥的医药费我会想办法还清的。” 监工李哥撇嘴道：“就你这样我还能指望你还钱？欠着吧，欠到你死下辈子还我。” 苏西感激的笑了笑，一瘸一拐的朝外面走去。 “等等！”快要到门口时候李哥喊住了苏西：“去财务领你这个月的工资。“ 苏西深深的看了监工一眼，笑着道：“谢谢李哥！” 今天才是5月13日，连半个月都没过去，正常来说苏西是不可能拿到全额工资的。 …… 一直到半夜，苏西才回家，这也是他平常时候回来的时间。 这一天的时间他都在找工作，可惜谁会去要一个半身残废还相貌狰狞的人呢。当初要不是那个监工李哥，他也不可能会去工地干活，更不会挣到勉强够小南药物的钱。 他从心里面还是感激李哥的。 苏西所谓的家是在花市的贫民窟，破旧的房子仿佛随时都能倒塌，当苏西推开房门走进屋后，心里面莫名其妙的安定下来。 小屋并不大，只有一个房间，一进门就是客厅，客厅是与厨房相连的。 苏西轻轻的走进去，生怕吵醒屋里的女主人。 走进卧室，看到女主人已经睡去，他笑了笑，刚要脱衣，没想到这声音惊醒了女主人，女主人起身看到苏西，脸露欣喜道：“你回来啦！“ 苏西嗯了一声：“腿怎么样，有知觉了吗？” 女主人白了苏西一眼，娇懒的道：“我早就跟你说了不要去花那无用的钱，你就是不听。” 苏西温柔道：“万一就有效了呢？” 女主人听后气呼呼的又白了苏西一眼，似是撒娇，只是配上那满是疤痕的脸，就变得异常狰狞了。 他叫小南，是苏西在外面捡到的…… 那年小南在A市的大学城门口乞讨，被收容所的人看到，要带着小南去收容所，是苏西趁收容所的人不注意，而将她偷了出来，而后小南就一直住在他家里，后来，就成了家里的女主人。 小南曾经长得很漂亮，她对苏西说道。但苏西从没看过小南毁容前的照片，但天天面对这副让人看了就恶心的脸，却是如此的幸福。 小南说她曾是富家女，结果家里遭遇灭顶之灾，她虽然逃过一劫，但身心遭到了巨大的摧残，还被人毁了容，打的半身不遂。 至于其他事情，苏西一概不知，小南也没有说过。 他们俩到真是一对，一个右半边身子多处肌肉坏死，腿部还落下了残疾，一个下半身瘫痪，满脸的伤疤。 也许是曾受过最大的苦难，才会珍惜眼前的来之不易，小南与苏西一直都很恩爱，虽然他们之间并不能像正常夫妻那样，却有一种比肉体更纯粹的、精神上的依赖，相濡以沫着。 苏西到床边抱起小南，将她放在轮椅上，推进了客厅，小南就这么坐在轮椅上看着苏西煮着面，将面煮好后，盛了满满一大碗，大口吃起来。 小南看着吃面的苏西，看的怔了神。 苏西边吃边说道：“你看我干什么？怎么不吃啊” 小南甜腻腻的道：“因为你好看啊！都让我看饱了，你说这是不是秀色可餐啊！” 苏西吃到嘴里的面条直接喷了出来，尴尬道：“你这话说的可真是太假了。” 苏西右半边脸严重的萎缩，看上去就像是骷髅般，这样的脸，绝对与好看谈不上半点边。 小南笑了笑，她没有说她怎么看都看不够，她是那么的爱他，但却什么都给不了他，甚至连自己的身体都给不了。 想到这，小南有些失落，意兴阑珊的道：“如果我能够早遇见你，该多好啊！” 苏西听了道：“如果你早遇上我，你就看不上我了。” 小南听后低头咬了咬嘴唇，想说什么，却没有说。 “所以啊！现在就挺好的。”苏西呵呵笑道。 “瞧你那傻样。”小南白了苏西一眼。 “我就是傻！我要做你一辈子的傻老公，老婆，你愿意吗？” “老公！”小南撒娇道。声音如夜空中尖叫的猫儿。 俩人吃完了饭，苏西推着小南往外面去溜达。 天已经黑了下来，小南看着黑夜怔怔出神，叹了口气。 “你应该多出去走走，不要一个人整天闷在家里。”苏西道。 小南听后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出去干什么？让他们看看什么是丑八怪吗！你都不知道那些八婆背后说人坏话时是多么的尖酸刻薄。” 苏西听后道：“那有怎么样，我们这样又碍不着他们。” “啊！丑八怪夫妇来了！”这时，一帮小孩子大呼小叫的，看到苏西与小南二人，一边跑一边喊道。 小南听后很是烦躁，又摸了摸自己的脸！ “好啦！干嘛在意别人说什么？只要咱们俩个好好的，不就好了。”苏西安慰道，他对于容貌倒是没有太多在意，也许小南是个女人吧，特别在意自己的容貌。 小南嗯了一声，不再说话，苏西就这么静静的推着小南往前走着。 天色渐变，一股凉风吹来，苏西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将小南裹起来，小南突然抓住苏西枯萎的右手，紧紧不放。 “怎么了，宝贝？“苏西低头看着小南，眼里满是柔情。 小南低声道：“今天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你不要我了，我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中，无论怎么呼唤你，你都不理我。” “傻瓜，我怎么会不要你呢，你是我的一切，除了你，我一无所有。”苏西深情道。 “真的？” 当然，我的话比真金还金。 可是，可是，我现在这么难看，而且什么都不能帮你做，你要是跟别的女人跑了怎么办？ 哈哈，小南，你看看现在我的样子，除了你，谁还会要我，我的心很小，一生只够爱一人，那个人叫小南 哼，他们都不知道你的好，你这么温柔，体贴，有责任心。这么优秀的男人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好好好，我就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夜风依旧，却吹不冷俩人之间的温暖…… 俩人就这么依偎着，越走越远，往后余生，无论风雪、无论艰难、无论险阻、只有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