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很有章法遇上没有章法
拉斯维加斯的五场季前赛，活塞取得3胜2负，藉此确定了最后的大名单。 1995-1996NBA新赛季的揭幕战在11月1日打响，活塞坐镇主场，对手是亚特兰大老鹰。 如果莫蒙尘没记错，这支老鹰队应该是打进了本赛季的季后赛，而且打到了第二轮，可以说是东部的一支强军。 他们的首席得分手是史蒂夫·史密斯，场均可以贡献20分的全明星球员，至于其他的，除了克里斯汀·莱特纳这个NCAA的王者，力压奥尼尔入选梦一之人外，莫蒙尘都没什么印象。 揭幕战前天，球队给每个队员都发放了比赛日的球票。 持有这个球票，球员的家属可以来到靠前的座位看比赛，这也算是一种激励球员的办法，有许多数据可以证明，在家人面前战斗，球员会表现得更加卖力，因为每个人都想在最亲爱的人面前展现自己最好的一面。 莫蒙尘得到了一张票。 他把票拿在手中，不知道该给谁。 回家以后，他本想把票亲自交给以法莲，但她不在家，阿德里安也不在，因此，他只好在球票上多塞一张纸条，然后从门缝中放进去。 ... “今晚，奥本山坐满了人，你们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球迷不希望我们输球。” 道格·柯林斯希望他的话语可以激励到球员，他试着说几句鸡汤，反正他的战术翻来覆去也就那几样，没什么好说的。 今晚，活塞的首发是杜马斯、希尔、休斯顿、奥蒂斯·索普、特里·米尔斯。 至于他们的对手则派出了穆奇·布雷洛克、史蒂夫·史密斯、格兰特·朗、斯特西·奥格蒙、克里斯汀·莱特纳。 莫蒙尘坐在板凳上静静地观察。 莱特纳轻易在跳球这块战胜了米尔斯，这并不让人意外，连活塞队的主场解说员都说：“毫无悬念的跳球，我们拥有全联盟最差的跳球手。” 比赛的开局，由一个普通的背打打开局面。 格兰特·朗的背身进攻牵制了活塞的防守，索普完全可以把他挡住，但比起把他挡住，休斯顿似乎更愿意以一个漂亮的断球拉开这个赛季的大幕。 他冒险折回油漆区，想要断球，他的一举一动被对手看在眼里，传球只在瞬间，皮球来到了老鹰队最危险的球员手里。 史密斯三分命中。 “这是个什么防守？” 作为当年坏孩子军团的一员，维尼尔·约翰逊看见这样的防守，吐槽是难免的。 他的身边，来自ESPN的专业解说员鲁迪·兰伯特完全没有留情：“阿兰·休斯顿做了个愚蠢的防守示范。” 莫蒙尘就在场下坐着，即使他的队友表现得极其丑陋，他也得看下去。 先是希尔，独自运球遇到两人防守，来了记干拔跳投，会进才怪。 老鹰转眼借着格兰特·朗的低位，强攻索普的防守——老索普今非昔比，他年纪大了，再也不是那个在大梦身边保驾护航的带刀侍卫，面对年轻人的冲击，他有些力不从心，这一球，对方靠在他的身上直接打进。 杜马斯反应很快，快速运球推到前场，拔起一球，打了鹰队一个反应不及，得到了活塞本赛季的第一分。 柯林斯嘴里嚼着口香糖，哪怕球队表现得很混乱，他也没有反应出来，在他看来，这都是正常的现象。 “莫，你不觉得我们打得很乱吗？”洛尔问。 如果连洛尔能看出比赛很混乱的话，那这些打比赛的人都应该好好反省一下了。 “闭嘴，用心去感受。”莫蒙尘道。 此时，老鹰队打出了他们整个战术体系中的精华：二三战术。 两个人的掩护，一人在底线牵制，制造了史密斯大打小杜马斯的机会，后者以一记强势的2 1完成了进攻。 威尔肯斯从1969年开始执教，几十年来，他的战术都只有一个核心，简单地说，就是二三。 这套体系的核心概念是：球场上的三个人为其他两个人服务。 但这没有具体的战术布置，这是一个概念，一种灵魂，一种风格。 带着这样的体系，威尔肯斯成为了NBA历史上首位千胜教头，如今，他越发苍老，但对于球队的掌控力，却是一般的教头无法企及的。 老鹰队的的比赛井井有条，可以看到他们是一个集体。 而活塞这边呢？从上到下，他们就不像是一支有整体的球队，他们的教头道格·柯林斯，最著名的一个战术是：你们都拉开，把球给乔丹。 在柯林斯的麾下，乔丹三个赛季分别打出了38 6 5、35 5 5、32 8 8。 他的战术就是球星战术，任何教练都可以玩。 在公牛，他有乔丹，用这样的战术最多也是打进了半决赛，而在活塞他只有一个希尔，还是打这样的战术，结果可想而知。 “活塞请求了暂停，这是他们今晚叫的第一个暂停。” “我觉得这个暂停叫晚了。” 柯林斯叫暂停的时候，活塞已经落后了8分。 此时，首节已过大半。 他们在主场被人打得灰头土脸，外线防不住，内线没威慑，希尔还没手感，情况不能更糟了。 柯林斯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感受，他有雄心壮志，好不容易开掉了唐·切尼，说服高层不要征聘新的主教练，他一个人身兼球队总经理和主教练两个职位，他是请了军令状的。 把球队带进季后赛，是他这个赛季的最低目标，而球队现在表现出来的精气神，根本不是一支季后赛球队应该有的。 “莫，你换下JD，西奥，我们需要你的防守！” “教练...” 柯林斯正在布置，莫蒙尘开口了。 “你有什么意见吗？”柯林斯现在焦躁不安，听见莫蒙尘有话要说，他不太高兴地问道。 莫蒙尘道：“我们需要西奥的防守，但我们也需要特里的射程。” “他今晚一个三分球也没进。”柯林斯一阵摇头，米尔斯之前投了三记三分，全都打了水漂。 莫蒙尘没有坚持，他目前还没什么分量，只能提供一些意见，柯林斯听不听就是另一回事了。 “菜鸟，小心穆奇，他的防守可是很强的，和林奇不一样。”希尔说道。 莫蒙尘知道穆奇·布雷洛克，或者说，他那个年代的球迷，大都听说过这个长相与乔丹七分相似，但风格完全不同的球员。 “你去低位。” 一上来，莫蒙尘就给希尔下达了一个不容置疑的指令。 “可是教练要我...” 希尔记得柯林斯的吩咐，他要希尔在外围利用投篮给球队拉开空间，如果对方的防守强度增加，他再采取突破破局。 “你今晚的高位投篮毫无威胁，我们指望不上你，如果你不去低位，你在场上的作用连那个傻帽都不如。” 莫蒙尘望着正在与史密斯喷垃圾话的阿兰·休斯顿。 “看啊，底特律派出了他们今年的首轮第十八顺位新秀，来自澳大利亚墨尔本的...莫，听说他还是圣路西法医院的医生。”兰伯特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莫蒙尘。 作为活塞的名宿，约翰逊不太喜欢莫蒙尘。 “我总觉得他和格兰特·希尔一样，没有活塞人的强硬风骨。”约翰逊念叨着。 兰伯特笑道：“我只希望他能健健康康地打完比赛，看看他的伤病史吧，活塞拿这个顺位选择他绝对是一个疯狂的冒险。” “莫，小心你的腿！” 有前排观众大声地囔着。 听起来并不像是善意的提示，他们大多是从坏孩子军团时代一路追随活塞至今的老球迷，他们和维尼尔·约翰逊一样，喜欢强硬的球员。 从外表看，莫蒙尘一点也不强硬。 “静心，你要做的就是把这些讯息封闭起来。”休斯顿过来提醒了一句。 “还用你说？”莫蒙尘淡淡地道。 休斯顿越来越悲愤了：“可恶的菜鸟，我可是在为你着想啊！” “如果你真的是为我着想，那我有个不情之请，”莫蒙尘指着史密斯，“把他防住好吗？” 休斯顿的防守在明星球员中属于合格，但要求他锁死一个全明星，委实是在为难他。 此刻，他也顾不上这个目标现不现实了，一口应下：“就是迈克尔·乔丹我也他妈防住给你看！” 莫蒙尘走到场上，准备发球。 这次不是对抗赛，也不是训练，这是真真正正的NBA常规赛。 “莫，加油！” 以法莲带着阿德里安来到了现场，只可惜，他们的声音比起现场洪水般的呼声实在太微小了，莫蒙尘看不见他们，也听不到他们的声音。 拉特利夫将球发出。 莫蒙尘双手拿着球，左手伸出一根食指举起：“稳住，慢慢地打进这一球！” 布雷洛克知道莫蒙尘是新秀，也听过一些他的传闻，但他并不把这个菜鸟放在心上。 就让我来告诉你，NBA对你来说有多危险吧！ 他的防守正要往上逼，莫蒙尘的球却传出去了。 低位，希尔拿球，扛了一下，转身跳投，打板球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