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再入高维与召唤巫妖
时间战争依然在酝酿中。 暂时没有人发现生态圈的微妙变化，以及悄然发生的另一类异变。 静虚道场。 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所有学员来到8号楼某个空旷的房间，自带板凳围观将要施法的程会长。 “程虚，以你现在的炼神期修为，召唤高维世界的残魂，是不是有点太过勉强了？” 老程上前一步，担忧地开口。 这些天形势的复杂变化，他都看在眼里，心里很清楚儿子身上背负的压力有多么巨大。 不然，程虚也不会在炼气化神阶段强行施展先天境界的法术，以增加应对危机的底牌。 “是啊，程虚哥，要是你被怨灵缠身，我们可怎么办啊。” 苏小渃小脸满是紧张之色。 其他像赵宇清、王恒、孙晴以及军方派来的几名尉官，也都是一样的关切与担心。 程虚是所有人的主心骨，这段时间的相处，大家的关系亦师徒亦战友，都挺合得来，感情相当不错。 要是他出什么问题，整个道场人心就散了。 “谢谢大家的关心，不过我不是那种莽撞的人，以身涉险之前，会做好万全的准备。” 程虚神秘笑了笑，目光扫过王恒和父亲老程，将两人叫到一边，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待会我会进入高维世界，去附近的平行未来看上一眼。” “不行，太危险了！你还没有修成元神，根本无法在高维世界保持记忆的连续性！” “老程说得对，你这样做很容易迷失，成为召唤法术针对的那一类残魂。” 两位长辈纷纷表示反对，尤其是老程，几乎称得上声色俱厉。 “爸，王老师，先不要激动。” 程虚显得很平静，目光折射出不容动摇的强大意志，“你们二位是道场学员中仅有的半步先天，我之前传授你们连接神识的战阵，就已经在为这一刻做准备了。” “现在，你们只需用神识与我连接，将本世界线的位置标示出来，我就不会在高维世界迷失。” 老程盯着儿子的眼睛，默然片刻，最终问道：“你有几成把握回来？” “这取决于你们能否稳定与我保持连接，如果稳定，就不会有意外……拜托了！” 程虚一脸诚恳。 老程与王老师对视一眼，均感受到了压力。 “好，我们不会拖你的后腿。” …… 跳动。 跳动。 当程虚睁开眼，缓缓在道场里走动，眼前的一切都在闪烁，人来人往。 其中，有熟悉的学员，也有一些陌生的学员，统一的道服能够标识出身份。 除学员之外，则是一些身穿制服的军人、国安，他们的概率云散布在道场各个位置，似乎在进行搜查。 “道场被查封了？看样子概率还不低。” 程虚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静虚道场的地位与修真关系不大，主要源于铭星文明的虚假飞船威慑，以及他们提供的那些黑科技。 如果飞船被揭穿，黑科技被取代，失势也没什么好意外的。 程虚之所以无动于衷，便在于静虚道场的真正底蕴并非其他外物，而在于高维修真。 就如此刻，他能进入高维世界看到平行未来，预知危险，提前做准备，与命运直接抗衡。 这才是最强大的情报能力。 而无论人类高层还是独角族，都对高维世界一无所知，许世文之前提供的那点资料半遮半掩，仅说现象，未曾提及本质。 “只是……我们的存在可以制衡独角文明，为什么上面要打破这种平衡？” “他们就不怕独角文明一家独大？” 程虚有些不解。 看来，想要找到答案，只能进入其他世界线亲眼看看了。 按照原本他的想法，能不动记忆就不动，尽量护住自己的主观意识，现在看来，还是要走这一遭。 “停！” 程虚用真气掌控身体，使之顿了一顿，顺利与某个世界线对齐。 时间开始正常流淌。 …… 主世界线，三个小时后。 程虚睁开眼，从错乱的时空之中回归。 王恒和老程见状，还没来得及高兴，就两眼一翻，彻底昏迷过去。 现场一阵手忙脚乱，把两位虚脱的中年人送到下面的修炼仓恢复。 “怎么样，你看到什么了？” 回到楼上，赵宇清急忙问道。 其他学员也都紧紧盯着程虚，想知道未来发生了什么。 “天机不可泄露，说出来会反而会扰乱你们的心境，影响因果的发展。” 程虚笑着摇了摇头，“放心，我自会有所安排，现在抓紧时间召唤残魂才是正事。” 说罢，他从一位学员手中接过纸盒子。 盒子里面是一只从宠物店买来的小奶猫，四爪雪白，浑身橘黄，喵喵叫着，不安分地跳来跳去，可爱极了。 “它不会受到什么伤害吧？” 苏小渃摸了摸小猫的脑袋，不太放心地看向程虚。 “别想太多，我在未来看到了这只猫咪，呼风唤雨，好不威风，不仅比你聪明，修为还比你高，真是人不如猫。” 程虚故意摇头叹了口气，气得苏小渃直跺脚。 “你骗人！” “你这么笨，完全没有骗的必要。” “哼，谁说我笨？小黄，挠他！” 苏小渃气鼓鼓地施展法术，命令小奶猫扑向程虚。 她的神识虽然弱小，却有驭兽的能力。 用佛家四相归类，驭兽属于‘众生相’，驭物属于‘我相’，预感未来属于‘寿者相’。 至于篡改历史和现实的力量，自然属于‘人相’。 “喵哇！喵哇！” 小奶猫张牙舞爪，一副我超凶的样子。 可惜，它下一秒就被程虚揪住了命运的后颈肉，一切反抗都是徒劳无功。 “看到没有，这就是古人说的班门弄斧，关公面前耍大刀。” 程虚笑着把小猫举到苏小渃面前，惹得其他学员哄笑。 一段插曲，让大家心情放松不少。 随后，程虚把小奶猫放在画好的阵法里面，然后又从学员那里拿来朱砂和毛笔，开始往它身上描绘一些诡异的纹路。 召唤残魂的原理，与刚才王恒和老程对他做的一样。 都是通过神识，在高维时空形成灯塔一般的坐标点，吸引那些迷失的意识体降临到现实中。 而阵法纹路的作用，是提醒他调整神识的分布，结成阵势，轻微改变时空的曲率状态，引导残魂改变自身的形态，从而顺利进入准备好的媒介中来。 约莫半个小时后，准备工作完成。 程虚在阵法四角点上蜡烛，然后口诵咒文，外放出神识，对虚空进行复杂的构造。 “呼呼呼！” 时空的曲率变化，产生能量，引起了空气的流动，房间里阴风阵阵，加之此时已是晚间，顿时陷入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氛。 风越来越大，场面越来越诡异。 忽然，四支蜡烛倏地熄灭，房间里没有开灯，立刻陷入深沉的黑暗。 学员们轻微骚动，感受到了恐惧在蔓延。 “唰！” 四支蜡烛莫名地再次点亮，但烛光已经变成了不正常的绿色。 有邪恶的存在降临了！ “都别慌，只是幻象而已，感应真气，抱神守一。” 程虚一声低喝，令其他人纷纷惊醒，依言照做。 “人类，你唤醒本大王，所求何事？” 小奶猫在阵法中威武地踱着步，始终用那双幽幽发光的绿色瞳孔盯着程虚，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但不似人类所能发出。 “妖族？” 程虚挑了挑眉毛，没想到召唤出来的残魂，竟是一头真正的妖。 如果是人族或其他类型的存在，不会是这样自然的表现，需要适应新的动物身体。 “不错，本大王乃是妖界诸王之一，坐拥亿万妖兵，有焚天煮海之伟力！念你唤醒本王有功，不如奉我为主，助我统领这方小世界，封王拜将，岂不美哉？” 小奶猫张开双臂，摇头晃脑，一脸迷醉的表情，似乎已经在梦里成为了地球球主。 “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程虚似笑非笑地看着它，感受到了一股吹牛逼的气息。 “这都是事实，不容辩驳。” 小奶猫不安地动了动耳朵，故作镇定。 程虚笑道：“猫大王不如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比方说，我叫你一声智障，你敢出来和我决斗吗？” “喵呜！人类，你这是在挑衅一位至高王者的尊严！” 小奶喵目露凶光，恶狠狠地扑了过来。 噗通…… 然而，它高估了自己的实力，脚下一滑，一脸懵逼地摔在地上，在光滑的瓷砖上滚了好几圈，最后七荤八素地趴在程虚脚下。 抬起头，脸上尽是怀疑猫生的表情。 本以为自己是王者，谁想却只是青铜？ “切，就它这个傻样子，还呼风唤雨呢，还比我聪明呢，带出去恐怕都嫌丢脸。” 苏小渃幸灾乐祸，一脸嫌弃的表情。 “喵啊！你又是哪根葱？老子今天……” 小奶猫气急败坏地爬起来，一口就咬向苏小渃的小腿。 不过它没得逞，被程虚拎起后颈肉，四脚在半空中乱蹬，叫声一下比一下凄惨。 “你想干什么？” “警告你，撒手！” “救命啊，要死猫了，谁来救救可怜的小猫咪啊……” 程虚看着它这副怂样子，头疼地叹了口气，“散了散了，这玩意指望不上。” 其他学员见状，都是一脸无语。 这家伙出场的时候多威风，原本他们还对所谓的妖魔充满期待，然而从这货现在的表现推断，的确没法指望得上。 最终，程虚黑着脸，拎着已经失去梦想的小奶猫，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去，自己一边玩去，别来打扰我。” 程虚关上门，把垂头丧气的小猫赶走，从柜子里取出一柄铭星科技打造的合金软剑，放在双腿上。 然后，打开桌上的笔记本电脑。 一边用神识祭炼软剑，一边撰写他的首份怀疑者报告。 今天的高维世界之旅，让程虚看到了未来乌烟瘴气的景象。 其中一些情况，有必要汇报上去，提前做好应对的准备。 …… 三天后，一架军用运输机降落在景州机场。 陆参谋带着两名战士，一路小跑进入8号楼，与程虚会面。 “程会长，你预言的事件已经发生了，现在情况紧急，请立即随我们赶赴现场支援！” 陆参谋脸上满是焦急，很担心这一阵的冷落会导致程虚拒绝他。 “嗯，知道了，走吧。” 程虚面色平静，从桌上拿起早已准备好的防弹背心、枪支、暗器套装、软剑……以及把自己藏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小奶猫，全副武装地离开静室，径直往楼下走去。 这将是他修行以来第一次实战，但经过虚拟幻境几千次的死亡磨砺，程虚心中并没有太大波动，反倒是有些期待感。 “等等……程会长，就你一个人？要不要带上道场的军方学员？” 陆参谋连忙跟了上来，心中又喜又忧。 喜的是他稳重、没闹脾气，忧的是他有点个人英雄主义倾向。 程虚头也不回，淡淡说道：“不用，他们修为不足，还需要修炼，我一个人去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