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起源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的眼神中并不像帝说的那样凶狠。我来自于这个天地之间，我能看的出他眼睛对这个世界的爱。甚至在我的内心深处，他才应该是真正的王者，强大到无人能敌，又带着无尽的善良。

    老街上的投资撤消了之后，村委会见老街建的还可以打算恢复一个很久都没有出现的过的老习俗。希望能多引来游客，让这个废弃了许久的老街能为家乡多拉动拉动经济。这个习俗就是我直到表演出来的时候才领略过一次的“三十六行”

    其实这个表演不光只是有三十六行，还有舞龙灯和戏牛等不少节目。父亲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眼睛里在放光，就好像听说一个多年未见的老友要来看望自己那样。他看着我说：

    “平平，这个表演我一定要带着你去看，已经好多年都没有出现过了，特别精彩。听村委会说，我和阿勒也被选到表演名单里面的，虽然我只是去扛个箱子，但是你一定要去看阿。就在明天早上电厂门口。”

    他说的时候，我很认真地看着他，听他说的我眼睛里也一定在放光，俗话说得好有其父必有其子。就连小学也因为这个节目的表演决定放了我们一天的假让我们好好去欣赏一下这个难得的表演，心里的期待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那天早上，天还没亮，我听见父亲在我隔壁房间系裤腰带的声音，他穿好衣服就立即出去了都没来的及叫我起床。平时这个时候要是放假我是一定会好好地躺在床上不到饭点不起床，但是为了今天的表演，甚至一早就醒了过来，父亲刚出去我就开始穿上自己的衣服。那时候不算是夏天，天气还不错，但是天还没亮的早晨着实有点阴凉。

    我没有穿外套，因为我希望她也会出现在表演的地方，这样我可能会看起来更帅一点，小孩子的想法有时候这么天真甚至说不上是可爱。我朝着电厂的方向走去，大门就在阿勒家的旁边。我看见有几个人已经在电厂的门口等着了，几乎没有小孩，而是在准备节目的大人们。

    父亲并不在这些人里面，他好像是去了别的地方准备去了。我站在电厂门口的角落上等待着节目的开始，因为父亲说节目开始的时间比较早，所以我才这么急着来到这里。

    慢慢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出现了，虽然没有任何人发现，但是我倒是感觉到天慢慢地在变亮，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几个大人把电厂门口的炮仗按照习俗摆好之后就站成一排站在一旁，剩下的几个人在电厂的正门口放了一个类似神位的桌子，上面的菜品看得人真的是垂涎三尺。这不是我滥用修辞手法，真的是请了专人来做的，我即便是站在角落里也能依稀闻到那红烧鱼的鲜甜气味。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大人冲到了炮仗前，用自己手里的香烟一个一个把炮仗点着。在场的人都捂住了耳朵，也就是这个时候我发现在电厂门口已经站满了人，徐涛也在人群中走到了我的旁边。人群中许多人都是我认识的，但也有相当数量的人，个个手里拿着相机，长枪短炮丝毫不夸张。

    快门的声音很快就入耳，接着，看见一条很长的队伍出现在了远处的视野里。最前面的是几个壮汉抬着一个轿子，听旁边的老人说这轿子里面坐的是一位类似神仙身份的娘娘。后面跟着的就是所谓的三十六行。

    那个“娘娘”被抬到电厂门口的时候被放了下来，不偏不倚就放在了那个台子上。这个时候，几声炮仗再次响彻整个大门口，两个垫子被放在了台子的前面。不少人都冲上去抓紧跪拜，好像拜一拜今年就会行大运一样。太婆也催促着我上千拜了一拜。大概拜访了三个小时之后，几个壮汉又把轿子抬走了，一行人跟在轿子的后面。这个时候才是欣赏表演的开始。

    冗长的队伍里充斥着形形色色的装扮，许多装扮我都看不出来代表了什么样的职业，只是听老人说每一种装扮就代表了一种职业。穿着破烂衣裳拿着破碗的是乞丐，眼神猥琐，走路踮脚代表的是小偷，他刚给我解释到一半的时候，我看见了父亲的身影。

    他和阿勒穿着电视机里类似官服一样的东西，用一根木棍子抬着一个箱子。老人说这是官兵，那时候官兵个个都搜刮百姓的资产，所以他们扛着一大箱子钱，就代表了老时候十官九贪的形象。

    我在转角的地方看见杨卓也出现在了电厂门口，三十六行已经走过去了，后面跟着的是舞龙灯的队伍。那龙灯并非普通的龙灯，那绝是难得一见的庞然大物，我赶紧找到了杨卓带着他追着队伍一起跑。后面一行念经的僧人我们可不愿意接着看，听了许多次都听不懂他们嘴里在念叨些什么，只看见一个长得十分俊俏的僧人，但我毕竟是个男人，只是瞥了一眼就没再看了。

    倒是村子里那些老人愿意去跟着僧人前进，我是不乐意的。我回头的时候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但我忘了是在哪看见的。但是为了跟杨卓在一起玩，我没有多去管这些。

    ……

    穿着黑色的中山装，手里拿着一根翠青色的竹竿，鼻梁上挂着衣服圆墨镜。旁边的白发男人显然是有些无聊了，他拿出一根细细地烟夹在双指之间抽了起来：

    “你说他如今都是这幅地位了，还敢在人间这么明目张胆的乱玩。”

    亥笑了笑，提了提鼻梁上的墨镜：

    “他不一直是这么一个无聊的人么。”

    阿要抽了几口，好像觉得手里的烟味道不符合他的要求，就扔到了地上踩了一脚灭掉：

    “真没意思，没有以前那么好玩了。要不然我们去喝茶吧，反正他好像也不是很想理我们的样子。”

    亥点了点头，低下头把阿要扔在地上的烟头捡了起来扔在了一旁的草丛里面。

    走进茶馆的时候，一股清香的茶叶味道传入了两人的鼻尖。茶馆的老板对茶叶的品质要求一直是十分苛刻，在这个茶馆里泡成茶水的茶叶无不尚品。两个人就快要沉醉于茶香的时候，熟悉的笑声出现在了他们的耳边：

    “什么风把两位大人吹来了阿，小店今天不胜荣幸阿。”

    亥和阿要完全就没把自己当外人，找了个位置就坐下了，没有点茶，也没有管前来服务的店员，直接指着老板的鼻子：

    “你，给我来一份红烧肉，一份酸辣土豆丝，一份酸菜鱼，再来两瓶好酒。”

    店员是新来的，并不认识这两个人，以为是来捣乱的。刚要上前质问，就被茶馆老板伸出手挡住了：

    “按照他们说的，去买吧。”

    店员一脸惊讶地看着老板：

    “老板，这……”

    茶馆的老板甚至都没有回头看新来的店员：

    “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话！”

    总不能为了两个莫名其妙的人把工作丢了吧，于是店员就跑出了店外找餐馆了。

    “你们两个倒好，来我这茶馆里面来吃大排档了？”

    亥和阿要回头看向了老板：

    “帮你试试这个新来的得不得劲阿，那两个孩子没了之后你就再也没有找到过合适的人选了？”

    老板叹了口气：

    “唉，哪有那么好找阿。再说了，我现在已经不干那事儿了，就像好好开好这家茶馆，把这漫长的日子过完就算了。”

    亥的嘴角扬起：

    “那你可有的过了。”

    茶馆老板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寥寥无几的客人，又叹了口气：

    “以前吧，我就爱听人讲故事，这漫长的人生也就这点乐趣了。现在晚上的客人没了，白天的客人也越来越少。这人们开始拿着手机了，聊天也少了。我那么多名贵的茶叶白菜价卖都没人来喝，你们来了也算是给我解解乏了。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好玩的事情阿？”

    店员把带回来的菜全部装在盘子里端到了几个人的桌子上，老板点了一根香烟坐在了两人面前亥光顾着自己吃自己的，完全没有想讲故事的样子。茶馆老板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阿要，虽然他没有眼睛但也看得出老板心中的渴望。

    仔细想了一会儿之后，阿要把手里的筷子放了下来，认真地看向了老板：

    “老张，你不是一直向听他的故事吗，今天正好趁这个机会，我给你讲讲。”

    茶馆老板听见这个“他”的时候，眼神中已经不只是光芒这么简单，就像是一只贪婪的恶狼恨不得立马吞下近在咫尺的猎物。他很清楚这个“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什么身份的人。这么多年也在不少人嘴里听到过他的传说。但那些基本都是谣言，真正能说出一比一实话的人只有面前的这个人，这个故事他已经等了许多年了。

    亥脱下了墨镜，叹了口气：

    “在他和我有关系之前的故事，都是我服从冥王的时候冥王亲口告诉我的。或许你已经在别人的嘴里听到过了，但是我想我要说的才是那段历史的真相。在这个世界最初的时候，只有光和暗。只有两个生物的世界，拥有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和平状态。可是光明想要整个世界，于是主动向黑暗发起了战争。

    代表光明的创世神和代表黑暗的灭世黑龙交战了数年，天地也因为他们的战争变得混沌不堪。创世神的野心并没有成功，在最后的时候他战败了。灭世黑龙没有取他的性命只求能够继续维持和平，但是创世神在那一战之后就消散了自己的神力，灌溉了整个大陆。于是大陆上出生了需要光明的后继者，也就是三大神和三界的所有生物。三大神虽然看似平等，但真正掌握着权力的还是天帝。

    三大神再次向灭世黑龙发起了挑战，这一次，代表黑暗的他战败了。冥王是那次巅峰之战的一员，他本应该是亲手杀死灭世黑龙的人。可是他告诉我，还没开战的时候，他看见那个名为“天”的男人，眼神里充满着怜悯和不舍。

    天帝把天打入了冥界的地狱，命令冥王尽早斩杀。可是冥王直到最后都没有动手，甚至在人王的帮助下让灭世黑龙进入了轮回成为了凡人。可是谁知道，这个凡人混的越来越好，最后还当了皇帝。也就是你熟悉的那个人，龙皇帝。

    龙皇帝的出现让三界都产生了怀疑，最后冥王向天帝承认了自己放黑龙入轮回的事实。但龙皇帝的皇威镇压九州，甚至天帝都认识他可能会成为下一任人王。如果是这样，万一前世的记忆并没有消失，那这个世界又将再次陷入了混沌。

    他是一个什么样的生物，谁也不知道，唯一能与他匹敌的创世神已经消逝了。他和创世神同为这个世界最初的主宰，一旦觉醒将会发生什么谁也不敢想。

    所以在最后，冥王趁他还没觉醒就带走了他的生命。”

    讲到这里的时候，亥被茶馆老板的惊叫声打断了：

    “哦！你就是在那个时候和冥王达成了协议。”

    亥点了点头，继续说了下去：

    “死后的龙皇帝灵魂并没有来到地狱，而是重新变成了他以前的样子。那个名为‘天’的神，恐惧在三界中再次爆发，可是这一次还未站他就投降了。他向天帝祈求，自己在地狱最深处服刑数年，最后能让他转世为人。以后这个世界上将不会再也没有灭世黑龙，他只想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找一个心爱的女人共度一生。”

    天帝知道重新成为灭世黑龙的他自己是敌不过的，三神缺一，没有人王的情况下，根本就无法与他匹敌。所以天帝答应了他的条件。把他关押在地狱最深处，每一日都受到来自地狱不灭火焰地折磨。

    最后终于熬到了年头，才走出地狱。他见到我的时候，就当不认识那样从我的身边走了过去。只在我的耳边留下了一句话：‘我给你的眼睛，你弄哪去了。’”

    说到这的时候，有几滴蓝色的火焰从亥的脸上滑落，茶馆老板生怕他弄坏自己的紫檀木茶几，就用手接住了掉下来的火焰。

    看见他的手掌从灼伤慢慢恢复，两个人的脸色一点惊色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