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师父 上

    其实我今天走在路上发现了我师父这个人好像没有什么很特别的地方，但是他在我这么多年的回忆里面也算是占着一个特别的位置。那种感觉很模糊，几乎就是说不上来的那种。

    让我记忆最深刻的应该就是汗青那次带着我们一起在运河边上游泳的拿回，因为年龄比较小所以几个人都只敢在岸边的浅滩上面走几步。从教朱天宝游泳到变成我和李黔的摸螺蛳时间，直到李黔一个人默默地找了个小角落排解压力被我们发现的那一刻才决定上岸，穿上衣服的时候才发现天色已经黑了。

    我们看着这条带给我们几个小时乐趣的运河，岸边漂了一块黄色的一坨。目送着李黔的成果远去之后，几个人就收拾收拾回去了。

    几天的玩耍带给几乎带给了我的不一样的眼光，不一样的世界观。

    我见到了很多以前从来没见过而且想象不到的东西，在一个椭圆形的炉灶里面烧出来的饼是整条街上卖的最好的干粮。这里的人几乎不吃米饭，为了让我们有胃口他婶儿还跑到很远的地方给我们找了点米饭煮给我们。

    风土，人情，景色。这三个关词可能就是许多愿意抛开一切，背上行囊去任何的地方的信念。

    毕竟我们身上的钱有限，汗青的事情也算是办完了。我们几个人就和周围的邻居道了别坐上了送我们过来的面包车，他叔帮我们买好了车票原路返回。

    我只记得那一天在火车上几乎可以用浑噩来形容，几个人应该休息的不够在火车上都有些神魂颠倒。我也不记得我在火车上是怎么睡着的，不过后来李黔告诉我我基本上都是靠在他大腿上度过的一天。

    怎么说呢，那给我带的不仅仅是欢笑，最重要的是我收获了几个真正的朋友。

    我回到家的时候，太婆整拿着她的拐杖坐在大院的门口，看见我回来了就立马站起了身：

    “哎呀你总算是回来了，你这是到哪去了阿你。”

    我没回答她，到明堂的水龙头那张开嘴拧开水阀就喝了几口然后走到了楼上衣服也没脱就躺了下去。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母亲都已经骑着电瓶车从厂里回来了却没看见父亲的身影。

    他一个人拄着拐杖能跑哪去，母亲告诉我他最近结交了一个外地人朋友，那个外地人就住在离那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姑姑家旁边。我吃了几口饭就顺着母亲说的地方找了过去，看见那边又一个矮小的老房子那里开着灯而且里面很热闹的样子。

    我顺着熟悉的声影走到了楼上，看见父亲的拐杖正发放在一边，和两男两女坐在一张桌子的周围。其中一个身材高大但满脸都是痘坑的男人站起了身：

    “这小孩谁家的，怎么跑到我们家楼上来了。”

    父亲顺着那个男人眼看的方向转过头：

    “这是我儿子，怎么，从外面回来了。你怎么照过来的，你妈告诉你的吧。”

    那个高大的男人指着我：

    “这是你儿子阿，哎哟这么大了阿，真不错。”

    父亲笑着点了点头，向我招了招手：

    “来，吃饭没，没吃饭跟你叔叔和阿姨一块吃点。”

    我没说话，但是那个高个子男人从脚下拿了个凳子放在了父亲的旁边：

    “来，坐着一块吃点。”

    没多想，我就坐在了父亲的旁边，一个穿着黑色长裙的女人帮我盛了一碗饭放在面前，我拿钱筷子夹了个菜放在碗里，伴着饭送进嘴里。我顿时就明白了父亲为什么要在这吃饭了，这菜的味道真的是没的说，关键是香香辣辣的正中我的下怀。

    父亲指着那个高个子叔叔说：

    “这是你张见丰叔叔，以前在老家学过点功夫噢。要是你想练功服，可以找他。”

    张叔叔拍了拍胸脯：

    “你想学，找我，没问题。”

    然后父亲指着刚刚给我盛饭的女人：

    “这是你张叔叔的老婆。”

    然后他指向了旁边的一男一女：

    “这个是你张叔叔的好兄弟李叔叔和他的媳妇儿。快点叫人，怎么着光顾着吃饭了，我就学着课本上的三号少年：

    “叔叔阿姨好。”

    他们齐声回答：

    “你好你好，这孩子阿真不错。”

    我当时已经我完全被桌子上的美食所倾倒，他们聊他们的我吃我的，那一顿我足足吃了三碗饭。父亲自然是和他们聊了起来，我就一个人站到阳台上看看周围的风景。其实站在这个地方往右看，能看到我们徐氏人新的墓园，说是墓园其实不过就是一块以前从来种菜的地，太公就埋在那个位置。

    其实很久以后，我也来到过这个地方向右看，只不过那一次，我不是去看太公的罢了。

    他们聊了大概有半个多小时，父亲突然把我叫进去：

    “来，平平，你不是平时老是吵着闹着要去学武功。你不如现在拜张叔叔做个干爹或者师父，以后就让你张叔叔教你。”

    张叔叔笑了笑：

    “也别拜干爹了，我没什么钱这对咱孩子一点用都没有，就拜成师父吧，你觉得怎么样阿平平。”

    我兴奋地点了点头，或许是小时候武侠小说电视剧看的太多了。我对学武功就有着一种莫名的兴奋，现在突然多了个机会，那还有什么可以犹豫的呢。

    父亲招了招手：

    “来，给你师父磕头递酒。”

    说着，父亲把张叔叔面前的空酒杯拿到了自己的面前倒上了白酒。张叔叔摆了摆手：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磕头，不用不用改阿孩子。”

    我爸把酒递到了我的手：

    “不管什么年代，这规矩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不能到咱们这就断了。”

    我接过一杯白酒朝着张叔叔的方向跪下，高举着酒杯磕了三个想偷：

    “师父！”

    张叔叔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不对，应该改口叫师父了。

    “恩，好徒弟。”

    接着，我站起身，父亲摆了摆手示意我自己找个地方玩去。我就下楼在周围玩起了自己的小游戏，心里期待着师父会教给我什么本事。玩了没一会儿，我就掏出手机打算告诉“漆黑夜里的火”可是我看见他的头像是暗着的就没有继续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头像已经暗了好几天了，不知道是不是上次见面以后没跟他联系他生气了。

    ……

    亥站在冥王的寝宫里，冥王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亥站在冥王的面前。

    “喂，我说你能不能给我省点心。最近你光顾着照顾他，这一片的活儿你都不用干了是吧。要不是你好朋友阿要帮你擦屁股，你知不知道我都可以按律处罚你！”

    亥把墨镜摘下来别在了自己中山装的口袋里面，露出了眼窝中两团幽蓝的火焰：

    “既然有人解决了，最后结果没问题不就行了。再说了，他的命都可以说是你给的，你居然还管我这些。”

    冥王从椅子上站起来，站到了亥的跟前：

    “你疯了吗，天上现在肯定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只不过天帝老儿不愿意为了还没发生的事跟我计较而已。但是咱们能不能低调一点，你怎么不干脆住在他身边呢。”

    亥低了低头：

    “你以为我不想，我要不是被你变成了这幅样子，我还真打算住他身边。”

    冥王眉头一皱：

    “要不是我，你早就被剁了头喂狗了。”

    说完，他从自己铠甲里面掏出了两颗蓝色的宝石偷偷递给了亥：

    “低调着点用，你我都知道上次的事是我做给上面看的。这东西你收着，不到关键的时候别拿出来用。”

    亥笑了笑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面，然后把墨镜取了下来戴上：

    “谢，冥王。”

    说完后，他转身离开了冥王的寝宫。他心里清楚，冥王这么做就是想把这个锅丢给他背，那个人的命确实是冥王放走的，但是被上面知道了肯定会引来大麻烦。既然自己可以从冥王那里偷走这对眼睛，那偷偷把人放走应该也不是问题。

    到时候如果真的开战了那自己必然会成为牺牲品，亥想到这笑了笑，为了他牺牲又有什么不值得的呢。

    ……

    父亲喝得酩酊大醉，母亲因为不放心我就一个人走到了这里，他扶着父亲努力不让他受伤的腿再次受伤。我呢，就拿着父亲的拐杖跟在后面，还在继续臆想着以后成为武林高手的梦。父亲终于也算是做了一件让我开心的事，其实在他眼里不过就是个酒后的即兴想法罢了。

    自那以后，父亲因为无法去工作，所以一有了空就会跑到师父那边去喝喝酒聊聊天，师父好像也很享受这种感觉，总是不厌其烦地接待着父亲。

    有一天我早上起来的时候，听见了前面一个邻居姐姐的哭声，我走下楼看见她正蹲在一只羊的尸体旁边流着眼泪。我知道他们家前段时间是养了一只羊，可能是因为气候的或者饲养不对的原因，那只羊歇菜了。

    我本想走到她身边安慰安慰她，可是父亲却向那姐姐的母亲要了这只死羊的尸体。确认不是病死的之后，父亲让我骑着太婆的三轮车带着他带着羊的尸体一起骑到了师父家里。师父今天是不上班的，所以正好在家里休息。

    他看见我们来了之后，跟父亲聊了两句大概看了看死羊的情况。那只羊是早上刚刚去世的，所以肉质还是比较新鲜。他立即抬着一只羊腿背在了肩膀上，带着我们走到了他们家屋子后面的一户人家。

    “平平，这家里的男的以前是个厨子，那做菜比你师娘和我做饭还好吃。这么大只羊，咱们也算是有口福了。”

    师父进去向众人介绍了一下我和父亲，然后我们也大概了解了一下。这屋子里面一共应该是住了两户人家，加上他们的朋友，所以当时在场的一共有四男两女还有一个我。其中有一个看起来胖乎乎的男人应该就是师父说的那个厨子，他看见师父背着一只羊到他们家里都笑开了话赶紧让他的朋友到街上去买了一箱啤酒然后对着那只羊磨刀霍霍。

    那个屋子的附近拄着一个女孩，这个女孩是我的小学同学，不过她小学毕业以后就被送到了外地去上学。不知道现在正当时暑假她有没有回来，实在是无聊的我决定去敲她家们试试。正道我往那边走的时候，我看见她从门里面走了出来。

    “嘿。”

    她拿着一盆水往门口倒在了地上，听见了我的声音就看向了我：

    “诶，你怎么在这里。”

    “我和我爸在这里吃饭。你暑假回来了阿，看起来比以前高了。”

    我和她找了个地方坐下，聊了聊近况，因为她和孙甜是最好的朋友，所以也向她询问了她的消息。可是她告诉我自从她离开了这里跟着父母去外地上学只会和孙甜也没什么联系了。她问我为什么不去找陈汗青问她的消息，他们在同一家学校里面。我告诉他我现在和汗青是好朋友，问这些可能会有些尴尬。她笑了笑，没有回答我。

    我们坐在一起聊了很长时间，她说她去外地上学的时候特别想我们。在那里全都是陌生的同学，交朋友也比较困难。父亲在外面整天忙着，没多少时间管她所以她过的很无聊。

    我告诉她我现在不像以前一样经常被人欺负了，我在学校里也交了不少朋友，和以前关系尬尴的人也成了好朋友。以前关系很差的朱天宝都和我做了很好的朋友，虽然家里还是老样子但总归比以前要开心不少了。

    我也不记得聊了多久，直到师父走到门口叫我去吃饭了，我才站起身准备离开。就在我快要走进屋子里的时候，她在背后叫住了我：

    “徐善平，你知道吗，其实我以前喜欢过你。”

    我笑了笑：

    “别开玩笑了。”

    说完，我就走了进去，看见一桌子人已经围在一起坐着了。一大锅麻辣羊肉就放在桌子上，父亲和其他几个人聊得很开心。我很快就被羊肉味道吸引地把所有事情都抛之脑后了，坐下来端着碗，师父就给我夹了块很大的肉。

    一口咬下去，棒！

    ……

    唐娇失落地低下了头，一滴眼泪从她的面颊划过，转身回到了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