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铁证如山
是的，王博一点也不惊讶，因为事实就是如此。 在攻打白莲教妖人之前，白莲教的人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陆文昭完全有时间去找锦衣卫的人，但他没有，偏偏找了羽林卫的人。 在所有人，乃至于王博看来，这确实是吃里爬外。 不过陆文昭也有自己的考虑，这一点他也知道。 因为陆文昭想要干一笔大的，独吞了这笔功劳。如果他去找了锦衣卫的人，以他总旗是身份，自然不可能亲自带队。 到时候，这笔功劳就会被上面的人分走。 所以他选择了羽林卫，而不是锦衣卫。 虽然如此一来，羽林卫也分走了一部分的功劳，但在锦衣卫之中，所有的功劳都是他王博的，因此只要运作的好，升官发财不在话下。 而如此一来，自然会引来锦衣卫大多数人的抵触。就算是对陆文昭和王博没有印象的人，也会因为这件事情，对他们没有好感。 原因除了吃里爬外之外，还有更为关键的一点……吃独食。 吃独食这种行为，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都不是一种值得提倡的行为。 原因很简单……因为人是群体动物。 一个人要立足社会，或者说想要有出息，需要一身的本领。 但是很多时候，决定你命运的是人际关系，并不是本领。 一个人懂得分享，别人可以从你这里得到快乐或者利益，才有站到你身边拥护你保护你的理由。 人与人之间说白了就是利益，如果人家从你这里什么都得不到，为什么要站到你这边呢？一个“自私”的人，必定不得人心，纵有天大的才华，也只能当枪使。 独吞固然好，好处都归了你。 但是大家都把你当作了小气鬼，而不愿靠近你，甚至会反感你，认为你这个人不值得相处，甚至会抵触你。 现如今，陆文昭和沈炼就落入了这样的处境。 镇抚司绝大多数的锦衣卫，都在抵触他们两个。 王博是无所谓，毕竟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如果是在混不下去，大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反正他又不会在这个世界生活一辈子。 说不定这辈子，就只来这个世界这么一次。 更何况，就算是下一次来，剧情重启，这群人也未必会记得王博。 然而，陆文昭不同，他是这个世界的人，想要往上爬，难道真的也不懂吃独食的坏处吗？ 怎么可能，陆文昭好歹也是杜总兵麾下的守备，能够混到这种程度的人，怎么可能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 不过饶是如此，陆文昭依旧选择了吃独食，那必然是有自己的打算。 所以王博一点也不担心。 对于镇抚司内锦衣卫对于自己的抵触，就当作是没有看到。 而陆文昭也没有跳出来说什么，和王博一样，似乎静静的等待着上面的封赏。 在两位当事人的沉默之下，吃里爬外的风波越来越大，甚嚣尘上。 原本的封赏，就这样卡住了。而封赏一卡，整个镇抚司上上下下都惊动了。 甚至包括镇抚司的镇抚使。 在锦衣卫之中，这可是了不得的大官，整个锦衣卫系统，千户足足十数人，但镇抚使却只有两个人。 镇抚司的镇抚使可是四品高官，就算是在整个大明朝，也不算是小官了。 镇抚使被惊动了之后，亲自了解了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思考了一番之后，派人将王博和陆文昭叫了过来。 王博和陆文昭赶到，就看到镇抚司的大厅之上，坐着一个国字脸的男子。 男子身穿官袍，一脸威严的看着王博和陆文昭。 “陆文昭。” “沈炼。” “见过大人。”王博和陆文昭同时行礼。 镇抚使大手一挥，说道：“起来说话吧。” “是，大人。” 镇抚使淡然说道：“陆文昭，沈炼，关于你们勇擒白莲教妖人的报告，我已经看过了，其勇可嘉，其志可表，以两人之力，擒拿白莲教数十妖人，确实令人惊叹，我锦衣卫之中有你们这样的人才，感到欣喜。” “多谢大人。”陆文昭连忙说道。 王博点了点头，也随口说了一声：“多谢大人夸奖。” 镇抚使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锦衣卫赏罚分明，既然你们立下了大功，自然要获得嘉奖，所以我决定……” “镇抚使大人，属下有话要说。”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男子却忽然站了出来，打断了镇抚使的话。 正是陆文昭和王博最初的顶头上司，赵百户。 镇抚使一愣，看了对方一眼说道：“原来是赵百户，你又何事啊？” 按理来说，区区一个百户，压根就没有资格，也没有勇气打断镇抚使的话，但赵百户却忽然站了而出，而镇抚使也没有生气。 显然，这是两个人已经商量好的事情。 这一点，不管是王博还是陆文昭，都心知肚明。 赵百户精神抖擞的说道：“镇抚使大人，属下要说的，正是关于陆文昭，沈炼勇擒白莲教妖人这件事情。” 镇抚使说道：“哟，这件事情你有何看法？” 赵百户说道：“属下觉得，这件事情乃至子无虚有之势，是陆文昭和沈炼立功心切，串通羽林卫，弄虚作假，以此来提高自己的地位，获得封赏，这完全就是在欺骗大人，欺骗整个镇抚司，还请大人明鉴。” 镇抚使一脸惊讶的说道：“赵百户，你此言当真。” 赵百户说道：“千真万确。” “你有什么证据？” 赵百户从怀里抽出了一叠纸，交了上去，“证据就是白莲教妖人的口供，他们承认自己落败于羽林卫之手，而不是陆文昭，沈炼之手，铁证如山，还请大人过目。” 镇抚使让人接过这些口供，翻看了几眼，放在一边，说道：“陆文昭，沈炼，你们有什么要说的吗？” 陆文昭一脸平静，拱手说道：“镇抚使大人，属下觉得这些口供不足为证，我和沈炼联手，将这群白莲教的妖人抓住，这群妖人恨我们两人入骨，说不定这些口供不实，目的就是为了陷害我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