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中心区域
刚才争斗动静不小，四散的飞石有不少都落入了水中，却始终不见有其他恶兽露头，因此江川也才敢只身入水。 循着那一缕独特气息入水不久，就见一条恶形怪状半米来长的大鱼，感知到动静后，豁开了大嘴，露出满嘴七歪八扭铁钉般的尖牙，迅速向着江川腿部袭来。 这条怪鱼体型不小，实力最多相当于练气一二层的小修士，在这片水域中，或许只能充当巨蛙的日常口粮。 在其靠近十来米后，江川曲指轻弹间，一道风刃急速射出，一闪就将怪鱼刨作两段。 留下一汪慢慢扩散的血水，江川继续向前游去，不时还能感知到一条条各式怪鱼，即使发现了江川，也不愿过多理睬，纷纷从身边快速游过，向着身后血水污浊区域游弋而去。 向水域中心游了几百米，途中又依样斩杀了两条怪鱼，以血腥之气吸引周边怪鱼后，江川顺利来到气息最为浓郁的水面之上。 又向下潜入了数十米，才来到散发气息的水底，这里虽然没有多深，可因为身在灰暗的水中，神识更加受到阻碍，可探查的范围已经已经不足十米，全靠气息的感应才能摸索到这里。 此地不能视物，可水底却并不像想象中那么荒芜，脚落实地后，神识便探索到周边，有一丛丛类似水草般的黑色植物。 正想在身边探索一番，却不想水波晃动间，不远处一条怪鱼突然窜来，江川面色不变，仍由其一口咬上了胳膊。 江川的神识虽被压制，可要想闪开或是斩杀怪鱼，同样可以轻松做到，可因为想试试这鱼的牙口和自己的炼体效果，也不想血水引来更多的怪鱼徒增麻烦，这才任其咬中。 果然，只见怪鱼咬着江川一只胳膊，左撕右拽了半天，愣是没有在胳膊上留下一点痕迹，甚至都感觉不到一点疼痛，反到还觉着不错，如同推拿活脉一般。 不管怪鱼的折腾，江川自行探索起了水底周边，不一会功夫，在翻开一块百斤大石后，再次得到了一块同样指肚大小的棱形晶石。 收好晶石，江川又感知了一番，确认再无其他相似气息后，这才冲出水面，踏空而行，向着另一边笼罩着迷雾的水域而去。 因处于水域上空，不用过于担心飞遁带出的破空之声，却不料水域并没有自己想像中那么大，只向前飞了数百米，在差点撞到山石后，才发现自己到了水域的另一边，一面犹如刀削的绝壁之下。 江川没有急于上到崖顶，而是贴着水面，在崖底顺着一方慢慢探索了起来。 行不足百米，神识就在贴近水面的崖壁上，发现了一处形似洞窟的地方。 江川为稳妥起见，先是向着疑似洞窟的方向，射出了几道风刃，观察一会后始终不见动静，这才慢慢的靠近，来到紧贴水面的洞穴下方。 洞口非常宽大，宽和高都有十来米，刚刚来到洞口，江川便感知到了一丝熟悉的黑色晶石气息，从洞内传出。 向洞中试探了一番，确认没有声响传出后，江川这才小心翼翼的摸了进去。 洞壁不像天然形成，七拱八翘的，像是被蛮力撞击所开凿，有些突出的尖石，还有被常年摩擦的痕迹，上面还附着着一些粘粘的液体，一股巨蛙身上的腥臭气息，从上面发散出来，挥之不散，闻之令人作呕。 向前摸索了十来米后，一堵乱石混合着粘液堆砌的石墙，便出现在神识当中，粘液已经干枯，将乱石有效的粘合一体，显得很是牢固。 江川来到近前，发现乱石堆砌的墙体，下面倒还严密，上面却还留有米许的空洞，并没有完全封死。 踩着乱石，顺利从留出的空洞钻入后，里面的气味更加难闻，可黑色晶石的气息也更加浓郁。 向前又摸索了一小段距离，神识中便见到了一株，只长了一片叶子的奇怪植物，其整个叶片成心形，约有二尺长宽，黑色的叶片上面，还有一个个均匀分部的孔洞，在叶柄的底部，生有一小节嫩芽刚刚冒头。 这株奇异的植物，同样在周围环绕有一层淡淡的黑雾，显得颇为神秘。 江川在确认周围没有危险后，这才按照先前的办法，打算将这株植物，连同周围的土壤和其中的黑色晶石，一起移入小塔第五层。 谁知在用飞剑，将周围的土石全部铲起的时候，没来由的感觉到了一丝冷意，接着就见黑雾环绕的植物上，突然窜出一小团灰影，直接扑向江川。 灰影速度奇快，江川离的又近，眨眼就到了眼前，好在此物并没有给江川带来危险的感觉，只是随着距离的靠近，越发觉得阴冷之感强烈。 灰影临身之际，更是阴冷直入骨髓，江川本能的微微催动丹田火焰，其散出的热力，瞬间就将阴冷的感觉抵消，连带那一小团灰影，也在一声令人烦躁的尖啸声中，化作虚无，凭空消散不见。 这一番变故说来话长，可从开始到灰影的消散，也就眨眼的时间。 可对于江川来说，此事却也为其上了一课，若是对方实力强大，则后果不堪设想。 越想越感觉后怕，江川不由在心中，将自己近段时间处事方法和所作所为，再次梳理了一遍，同时心中也更加警醒，尤其在这处处危机的鬼雾山脉当中，更是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过了小半个时辰，江川才收敛了思绪，把植物连同泥土和晶石，移入小塔第五层后，退出了洞穴，继续沿着崖壁摸索前进。 此后却是再无收获，直到临水的崖壁渐行低矮，江川才踏空而上，来到了悬崖顶端。 悬崖上面的地势较为平坦，行了一段距离，也不见什么奇石怪树，反倒是脚下黑色的泥土，散出阵阵腐臭之气，连带着灰雾也好像更为浓郁了一些，对于神识的压制，也比崖下稍有增强。 一路走来，随着距离的深入，遇到的恶兽实力也越发强劲，在见到崖顶的环境之后，江川更是加倍小心，已经放弃了脚踏实地的行进，改为离地半尺，悬空慢行。 可就算如此，在深入一段距离后，还是因为移动所带起的气流，轻微扰动了平静的灰雾，从而惹来一头不知是何怪物的攻击。 极尽神识之力，也只能捕捉到二十多米外，一座小山般的模糊黑影，好像是微微动了一下前爪，无声的攻击便悄然而至。 好在江川一直都高度警戒，察觉有异，立马便躲入了化作微尘的小塔之内，可即便如此，还是被一道无形巨力，给生生震飞老远。 从攻击的强度判断，此兽绝对不止金丹修为，即使攻击被小塔阻隔，可其带来的压迫感，还是令江川出了一身冷汗。 本想借机遁走，可刚刚控制小塔移动了一段距离，雾中的黑影好像有所感觉一样，精准无比的又是一道攻击，横空而来，再次击中了小塔所在的这片空间。 小塔晃晃悠悠，又被向外击飞了一段距离，此时已经完全不见了黑影的踪迹，可江川仍就不敢大意，继续借力向外移动。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小塔又先后承受了三次精准攻击，这才逐渐脱离了雾中黑影的控制范围，没有在受到攻击。 江川一直控制小塔，飞回到刚刚上来的地方，这才得以放松下来，躺在塔中第七层，气喘如牛，浑身衣物如同沁了水一样，湿答答的贴着肌肤。 丹田中的灵湖也消耗过半，神识更是几近枯竭，伴随而来的，则是一阵阵剧烈的头疼。 “小塔都缩小到如此地步了，怎么推动起来还是如此费力，或许可以多练习一下，在消耗同等神识和灵力的情况下，多熟悉一些控制的技巧法门，也许可以再提高一些速度....” 江川忍着头疼，想了一会事情后，便躺在第七层内沉沉睡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补足精神识力的江川悠悠转醒，又打坐恢复满损耗的灵力，这才重新出塔，继续沿着悬崖的边缘位置，打算绕路通过此地。 鬼雾山地表终年无风，只有灰雾涌动所带来的微弱气流变化，也不见有四季的变化，亘古不变的屹立在大陆南方，好像镶在大陆上的一方独立的小天地。 山中灰雾也好似有灵一般，在外围区域，即使因外力所致有些许飘散，最终也会慢慢向山中聚拢，好似受到什么吸引一般。 江川不敢轻易深入中心区域，只能沿着中心的外围，又摸索了几天时间。 期间几度引起内中元婴级恶兽的注意，却也都在江川小心谨慎之下，借助小塔之能从容避过。 可想要继续深入内部，却也力有不逮，不是此时的自己可以做到的。 在这鬼雾山脉内，一路探索了这么多天，除了收获几株怪异植物和几具恶兽尸体外，还得了几块黑色晶石，此外却是一无所获。 不要说上古洞府遗迹，就是丝毫人力开凿的痕迹也不曾发现。 虽说中心处还没有进去，可凭自己目前的实力，虽说有小塔在，自己安全无虑，可到达此地也已经到了极限，再也无力继续向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