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杜嶨的担忧
恒闻言却并没有反驳说道：师父，我错了，你们给的任何惩罚我都接受。 公孙二娘看江恒没有反驳，就说道：你骗这几个人也就罢了，连我都骗。 江恒说道：师父，我不是有意骗你的，我觉得公输师父和彭师父怕你，才骗你的。 江恒又看了众人一眼说道：还是你们先骗我的，我才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臭小子，我们怎么骗你了，说不出来，你的屁股等着开花吧”众人见江恒如此说话，也都露出不解之色。 江恒说道：师父，其实我在修行上天赋很高对吧，只是师父们怕我骄傲，才故意骗我的。 众人相互看了一眼说道：你是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你的？ 江恒继续说道：我自己猜的，因为我每次进步的时候，彭师傅和公输师父眼睛里都是嫉妒，杜师父都是回忆，淳于师父和邹师傅都是赞叹。 彭和尚上前揉了揉江恒说道：你小子没想到这么精明，我隐藏这么好，你都能看出来，还有你知道了也不能懈怠，有多少天资比你优秀的都折戟沉沙了。彭和尚自然是认了骗恒是为了让其不可生出骄傲之心，反正是不打算承认江恒太过优秀自己怕没面子的事。 杜嶨叹了一声说道：恒儿，你少年早慧，再加上天资出众，本是好事，但在修行上切不可耍聪明，走捷径，更不可因天资而懈怠。天资、才智皆不能决定修道之路长短，决定你大道的是道心。你要记住：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这句话，不理解也没关系，先记住以后会理解的。以后你的修行我会亲自指点你。 江恒看出了杜嶨的担忧，隐隐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杜嶨所说的话，但又不知道具体明白了什么，只知道自己的天资出众在师父看来并不是好事。 公孙二娘带着江恒离去了，折腾了一天，江恒早就前胸贴后背了，公孙二娘显然也看出来了，所以直接就带着江恒回了村内。淳于西也急着取莽枯朱蛤的毒液，李清、彭和尚几人也跟着公输龟去了铁匠铺，急着修补法器。 而在原地的只剩下了杜嶨、邹衍、牛大力三人，牛大力看着江恒被公孙二娘带上云帕离去，又看着杜嶨担忧的神情，说道：老大，有这么糟糕吗？即便是江恒知道自己绝顶天才又如何？ 杜嶨说道：资质出众也罢，心智早慧也罢。这些若是放在外界都无所谓，因为外界世界太大、天才太多，再好的天资最多冠绝一郡，同辈人的压力使得绝顶天才也不敢稍加放松。但偏偏他在这个方寸之地，谷内少年又有几个少年？那几个少年跟他比又如何？一旦养成骄傲自大、目中无人出了谷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邹衍也接着说道：还有就是这小子心智早慧，又容易看穿人心，这本来是好事，因为外界人心诡谲，正适合这种心性。但是过犹不及，一旦养成了凡事依靠阴谋诡计、背后算计，而不走皇皇大道，再好的心机也只是小人一个，其修为不会超过紫府。 牛大力悚然一惊，老道：没这么严重吧，这孩子只是爱玩吧。 邹衍说道：没这么严重？一个不过十岁的孩子就把几位百窍大修耍的团团转，你再看看九州之地的人皇有几个靠的是阴谋诡计，那个走的不是阳谋，那个不是走的煌煌正道，现在他确实没有，但难保以后不会。 杜嶨接着说道：邹衍说的对，以前确实是我们忽略了，只顾着给他讲人心诡谲、阴谋诡计。以后一方面要告诉他防人之心不可无，另一方面也要教他阳谋、教他以势压人、教他万事一力破百巧。 杜嶨接着又说道：江恒以后的修练加倍，要让他习惯苦修，既然优秀，就让优秀刻在骨子里，永远甩不掉。 江恒本以为自己闹了一场之后几位师父会对自己稍加放松，没想到适得其反，等来的是狂风暴雨。尤其是杜嶨不但每天监督江恒的修练，还要给江恒讲一些修行常识、秘地洞天、古字今文、历史地貌，甚至还有琴棋书画，现在李清又多了一件事就是教导江恒每天写字。现在的恶人谷是人手一鞭，而且已经不再是屁股，现在的江恒每天晚上回去都是伤痕累累。 且江恒现在也不能白吃白住了，不仅要跟着牛大力种灵田，还要帮淳于西烧火、采集毒虫毒草、种植灵草，跟着公输龟扇火打铁，跟着公孙二娘驱赶妖兽，跟着顾玉制作符笔符纸。 自从江恒开始种地已经过去了半年了，现在的江恒不再是之前捕捉莽枯朱蛤的清秀少年了，远远望去黝黑的皮肤看着就像普通的农家少年没什么区别。十一岁的江恒发育特别快，如今以身高五尺有余，不说出去，别人都会以为江恒十五六了。 半年来江恒就像变了个人一样，不仅仅身材变化，气质神韵变化也非常大，江恒既学习了李清的卓然君子、也学习了牛大力的脚踏实地、还有彭和尚一丝狡黠、更有邹衍的一双洞察世事的双眼，隐隐然之间还具有杜嶨的一丝贵气。事实上这也是杜嶨等人刻意培养的结果。 半年前江恒遇见惩罚会想办法避开，避不开再接受，那么现在的江恒就是迎难而上，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的性格。还有就是江恒面对困难开始学会了坚持，开始刻意的磨练自己。 大半年的时间使得江恒身上的重元沙袋由一千六百斤变成了两千斤，所以这段时间江恒又变成了之前行走起卧皆不自如的感觉，每走一步都会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还有就是江恒这只鱼饵已经可以带着两千斤的重量在水底坚持半个小时了，并且彭和尚开始放中低阶的灵妖兽进入江恒所在的水底了。 江恒的通背拳已经可以一拳打出发出四道声响了，疾风剑、开碑手、连环腿也是进步颇大。江恒现在感觉自己已经到了强筋的尽头了，如果顺利的话三个月内就能突破到锻骨，这也使得谷内众人再一次感觉到江恒在气血上却是资质逆天。 鸡鸣崖，江恒将邹衍、李清二人教的疾风剑、通背拳、连环腿、开碑手皆是习练了一番。自从三个月前，不管是一直教导江恒的邹衍、李清还是杜嶨都不在监督江恒修炼了，只是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对江恒进行查验。若是进步便还好，若是原地不动江恒就会罚去跟着牛大力开垦灵田。 而江恒将李清二人所教的启蒙之术习练了一番后，每日还要去开辟灵田，这是江恒因为跟着宋无生学习阵法没有达到要求被罚的。 江恒一开始以为开垦灵田并不是很困难，直到江恒半个月时间总共才耕了三分地此时才意识到了开垦灵田的难度，事实上灵田被灵脉灵气所浸染，即便不是坚逾青石，但也差不了多少。 恶人谷的灵田都在汶水岸旁靠近村子的地方，约有七八百 亩，但听牛大力所言因为恶人谷只有下品灵脉，所开辟的这些灵田皆是下品灵田。这也就决定了所种植的灵谷的只能是下品灵谷，所以种植的也只有一种名为水玉稻的下品灵谷。 水玉稻就如名字所言，必须使生长在水源充足之地，所以即便是这些灵田只是下品灵田中最差的，但靠着汶水也使得这些灵田每三年也都有个正常收成，每亩约有七八石的收成，靠着这些水玉稻也能勉勉强强养活谷内上千人。 江恒所做的就是拿着公输龟用百炼精铁打造的犁头开辟汶水岸旁的荒地，汶水岸旁的土地因为汶水的浇灌比谷内其他的土地要好开辟得多，以前牛大力领着谷内众人都是使用一些蛮牛、巨象来开辟，但杜嶨特意叮嘱牛大力，要让江恒一手一脚的劳作，作为惩罚。 这也使得江恒前段时间消去的肌肉又重新长了出来，一身黑黝黝皮肤越发显得江恒如同一个农家青年。每次耕作完，江恒就如同水洗的一番，浑身大汗淋漓，白气蒸腾。 江恒拉完犁头后，见牛大力正从一堆晶莹剔透如同美玉一般的水玉稻中取出几粒稻谷细细品嚼，也是有样学样拿起几粒稻谷放到嘴中细细嚼到。牛大力看到江恒和自己一般就问道：这水玉稻滋味如何？ 江恒细细吸了一口说道：甜甜的，有种沁人心脾的感觉。 牛大力：你可别小瞧这水玉稻，这三年一产的水玉稻才是恶人谷的根基，虽说到了灵气灌体可以汲取天地灵气为己用，但皇庭以下的修士皆要每隔一段时间进食灵谷以维持自身气血，且紫府以上修士不是不服用，而是普通的灵谷不能满足所需的气血罢了，所以紫府以上的的修士更愿意用灵气转化气血以维持自身。 江恒问道：师父，灵气与气血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牛大力笑了一下问道：一个人的气血可以说是与生俱来的，所以婴儿要食用兽奶之类补充气血，大了以后就食用肉食、稻谷之类的来补充，随着年龄逐渐增大，体内气血就会减少衰败，而表现出来的就是肉体的衰老。 牛大力有顿了下说道：修士也是如此，体内气血一旦不足肉体就会虚弱衰老，纵有无上灵源，只要对手对着肉体轻轻一击，也会死去。当然到了紫府后期凝聚了神魂，即便是肉体被破，也可以神魂遁走，但没了肉体的神魂也就相当于去了壳的鸡蛋，任人拿捏。所以神魂不可在外久留，肉体一破就会立刻进行夺舍，但夺舍后的修士基本上也会元气大伤，修为难以寸进。 至于灵气则是修士吐纳天地灵气，容于己身，存于灵源内。一旦灵气灌体，就需要开辟灵脉，这个灵脉和炼体境的通脉不一样倒是和天地灵脉相似，不是我们与生俱来的，而是开辟来的，存储灵气，所以灵脉又称之为灵源。 江恒接着问道：杜师父给我讲过，还要我以后开脉要越多越好。师父。那炼体境是为了自身气血吗？ 牛大力答道：是，但不完全是，一般炼体越完美，在灵气灌体时期坚持的时间也就越长，伐毛洗髓越纯净，开辟的灵脉也就越多，日后储存的灵源会越多也会却纯净。就像打水一样，身体是木桶，灵气是水，气血越强木桶也就越坚固，气血越强木桶越坚固也就能拉扯的更大，盛的水也就越多。 江恒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