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灵山解封 第二十三章 出山（二更）
牛头山所在的区域，以及周边数条街道，都被浓雾所笼罩。 浓雾之外，是梓潼城的废墟，钢筋混凝土构成的高楼大厦，成片的坍塌。 这片迷雾，迄今为止，存在了四天，从最初的牛头山周边区域，缓缓向外扩散了约莫半公里范围。 之前任何进去的人，都是通讯断绝，失去联系。 今夜，月明星稀，浓雾出现了些许暗淡，有解体的征兆。 这，意味着迷雾散开。 昨夜灵山印记显现，分化成无数碎片，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找到了各自的归属，最终所有持有碎片的人，汇聚在山顶，决战出灵山之主。 灵山之主出现，意味着这片密闭的空间，终于开始和现实世界相连，会经历漫长不知如何计量的岁月，才会完全显现在当世。如今，只是打开了一个通道，灵山主可自由出入。 而且，会以灵山为中心，透过破碎的封印，向全世界释放灵气；不过会随着距离拉远，灵气的密度会逐渐降低。 有人测试过，现阶段的灵山边缘，还无法供人修行，灵气密度不够。 灵气环流带的灵雾，渐渐的变淡，开始消散；随着时间的推移，其内景象，像是笼罩在薄纱中，逐渐显现出了轮廓。 很模糊，只能看清大概形体。 而在迷雾的周边，国家安保部门已经驻扎，训练有素的部队，荷枪实弹；在不远处的废墟中，还有帐篷搭设，里面隐藏着武道高手，据说是龙组的成员。 “姓名！” 在一顶帐篷中，秦文拘谨的坐在椅子上，双手碗上挂着银色的手镯，闪着光，有些冰凉，相互连接；他很疲惫，听着问话，低声说道：“秦文。秦皇汉武的秦，文武双全的文。” “名字倒是好名字，人不一定是好人”在秦文对面，坐着位安保人员，左手持枪，幽深的黑色枪口，对着秦文的心脏，手指扣在扳机上；嗯，枪已经上膛，随时可以发射。 两人之间，隔着条桌，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可并不远。 秦文想了想，哪怕自己还处于一虎之境时，也不一定能躲避；现在只是三牛境，就更不可能了，反应和意识不足。 中年便衣左手持枪，右手拿着签字笔，在记录表上姓名那一栏，写下‘秦文’两个字，继续说道：“年龄。” 看着那枪口，秦文脸色苍白，这东西若是走火的话，或许自己就完了？他也在思索，身体中，数日前出现的那股灼热，会不会再救自己一命；阿七呢？他会袖手旁观吗？ “咳咳”中年便衣虎背熊腰，太阳穴稍稍突出，头上留着根根硬挺的板寸，手臂上的肌肉，轮廓分明；不过他眯着眼，眼眶呈现紫青色，颇为怪异，中年人呵斥道：“问你话呢？开什么差！” 秦文低声道：“今年冬至满十八岁。” 他读书很早，十八岁未满，就高中毕业了。 毕竟，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和那些富人的孩子早当爹无法比。 “十七岁”中年人抬头，瞥了眼秦文，低下头书写，继续问道：“性别？” “呃？”秦文错愕，尴尬的说道：“我觉得吧，我应该是个男的。” “什么叫应该？”中年人用枪拍打桌面，砰砰作响，似乎脾气很火爆。 秦文心惊胆跳，急忙说道：“千万别走火啊，我胆子小，你别吓我！” “问你话呢？什么叫应该，你是男是女，自己分辨不清楚？”中年人哼道：“是男的还是女的，还是不男不女？给我个定性的答案。” 秦文苦笑，老师的回答：“警察叔叔，我是男的。” “现在知道套近乎了？”中年人冷笑，道：“我告诉你，你刚才的行为，属于袭警，你会受到律法制裁的！” 秦文很无奈，自己才从迷雾中走出，准备回家的时候。 这中年便衣拿着枪，从背后袭击他。他精血亏损，从一虎境掉落至三牛境，感知衰减太多，可他身体：反应极快，回首便是铁拳伺候，将这中年人打成黑眼圈。 见秦文不说话，中年人冷哼道：“说吧，为什么袭警？” “警察叔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秦文很委屈，当时自己虽然打出一拳，可中年便衣直接送出枪，抵在他的脑门，然后自己被摁在地上；他苦笑道：“我真的不知道，你要从后面偷袭我，并且还想把我摁在地上。” 他被摁在地上前，也有个从灵气环流带出来的人，直接就被摁在地上戴上银色手镯，然后被送入帐篷集装箱中。 当时他就怀疑，这中年人肯定以为自己是恐怖分子，想要把自己摁在地上殴打。 砰！ 手枪敲击桌面，中年人沉声道：“那我们换个话题，你为什么会从迷雾中走出。嗯，你什么时候进去的，怎么进去的，进去后做了什么，又得到了什么，最好老实交代！” 秦文点头，表示自己会配合，他缓缓说道：“地震当天进去的，也就是这个月二十号。” 十九号那是去学校的时间，当天晚上他和李静在牛头山上约会，事情就是从那之后，变得不可思议起来。 第二天房屋坍塌，城市化作废墟，他含着泪带着修行经卷回来，在子夜凌晨进入迷雾中。 “继续说，嗯，不要停。” “进去之后，周围全是黑暗，无法看见环境，我本能的想要退出，只是我似乎迷了路，根本无法退出；最终走了几十个小时，才走出黑暗范围，不知道过去多久，里面蓦然就亮了起来，而且还有昼夜之分树上有种青色果实，我把它当做食物，才活下来的之后我醒来之后，便是在黑暗中，听见有人说灵山解封了，可以回家吃饭啦，而且我能够看见外面的景象，跟着他们，然后就跑出来了。” “结果，哪想会遇见这等幺蛾子事！” 当然，最后这句话，他不敢说出来，毕竟那黑洞洞的枪口还指着自己呢。 中年人写完记录，最后摁在胸口处的呼叫机上，“来来去去就那么几句话，和其他人的记录相差不大，还是个学生。” “做好记录之后，就让他回家吧。嗯，如果是学生的话，可以考虑考虑！” 对面冷冰冰的说了句，中年人松开呼叫机，把手枪保险放下，从荷包中掏出钥匙，解开秦文手上的银色手镯，随意的放在桌面上。 中年人回到座位，重新坐下后，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正色道：“秦文，希望你所说，是真的。接下来的三年时间，你若是离开梓潼县区域，必须提前来我们这里申请，到了相应地点后，也必须去当地的安保部门报到！” “啊？”秦文惊呼道：“你们要监控我？” 在灵山中时，李静就说过，华夏境内的修行者，需要去官府报备。 “可以这么理解”中年人嘴角微翘，见秦文满脸苦涩，顿时眉开眼笑，然而牵动了受伤的左眼，顿时龇牙咧嘴的痛呼，道：“只是记录三年，不会有任何不良影响。” 无论他反对与否，这件事已成定局，秦文只能被动的接受。 “那我可以走了吗？”秦文问道，揉了揉手腕。 中年人点头：“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