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变相解释
林桐桐忍不住回头又看了眼那两个身穿汉服的姑娘，问道：“你认识她们啊？” 阿平闷头拉着林桐桐往窄巷里走，边走边说：“不认识。” “我劝你好好想想再说。” 阿平眼见进了巷子，便松开了手：“真不认识。” 林桐桐不信：“不认识，你躲什么啊？跟见了鬼似的。” 阿平抿了抿嘴，估计是没想出来应该怎么答复，索性不吭声，沉默以对。 相处了这么几次，林桐桐也算是摸清楚阿平的性格了，这人就是个锯嘴的葫芦，他要是不愿意，谁也甭想让他开口多说一个字。 林桐桐看了阿平一眼，也没再追问，转身沿着小巷慢悠悠往前走。 阿平赶忙跟上，默默走在林桐桐身旁。 夏日炎热的午后，暑气熏蒸。 林桐桐抬起头，看见蔚蓝的天上有白云，不多，但是形状都很漂亮。 她伸手扇了扇风，刚好走到一棵三人环抱的老榆树下面，枝繁叶茂的树伞，撑起了一片浓浓的绿阴。 林桐桐眯了眯眼睛，没有凉快多少，心里却觉得很通爽。 到底不比北方，热的那么含蓄。 她转过头，阿平这回没有左看右看，而是专注的低头走路。 他身上那件半袖T恤被汗水打湿了一大片，布料紧紧粘在身上，看起来很不舒服。 走到路口，正好刮起一阵暖风，林桐桐眯眼侧目，刚好阿平也在扭头避风。 两人对着脸，都看见对方的头发被吹了起来。 黑色的发尾在阳光下舞动，划出转瞬即逝的弧度。 等风吹过去，林桐桐转过头，继续往前走。 “桐桐。” 林桐桐脚步一顿，看向阿平。 阿平指了指旁边：“要不要去吃碗冰粉？” 林桐桐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在小巷尽头，有一家小店，门口立了一个牌子，距离有点远，隐约看着上面写了四个字——赵记冰粉。 阿平见她盯着看，说道：“他家做的冰粉特别好吃。” 林桐桐与他四目相对，淡淡地说：“你也在这儿打过工？” 阿平咔吧两下眼睛，摇摇头：“没有。” 林桐桐一扯嘴角，转身走向赵记冰粉。 这家冰粉铺子跟一般的小吃店不同，倒有点像农家日常生活的灶房。不大，只有三十几平，不过起架比较高，整个屋子都是一股浓浓的甜香味。 窗户开的不大，是老式的那种木框窄窗，大白天的屋子里依然显得有些昏暗。 地上跟外面的路差不多，都是青石铺成，长条的竹制桌椅上摆着各种免费小料。 林桐桐来回看了看，屋子里空荡荡的连个服务员也没有。 阿平朝着里面叫了声：“郝姐！” 不一会，里面屋子有了动静，一个矮瘦的女人走出来，她穿着件长布裙，精神很不错的样子。 阿平笑着说：“好久不见。” “阿平！”郝姐似乎没有想到阿平会过来，有些惊讶地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阿平说：“前几天。” 郝姐露出笑模样，热情招呼道：“快坐下歇歇，你这是从哪过来的？” 阿平回答：“林二叔那儿。” 郝姐看了眼林桐桐，问阿平：“吃冰粉？” 阿平点点头：“要两个大碗，多加山楂片。” 郝姐笑着答应，很快端过来两碗冰粉，另带一碟自家做的灯影牛肉。 阿平也没客气，直接伸手接过来，说：“郝姐，你去休息吧。” 郝姐是个爽快人，乐呵呵道：“行，你们吃，到时候吃完了叫我就行。” 郝姐离开之后，铺子里就剩下林桐桐和阿平。 阿平看着林桐桐拿勺子盛冰粉，说：“她家的冰粉很正宗，红糖都是自己熬的。” 林桐桐张嘴吃了一口，因为突如其来的冰冷和甜腻滋味，她闭紧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可能是吃的有点急，她再睁开眼时，一双眼眸好像蒙了一层雾一样。 林桐桐很快就适应了冰冷的温度，冲阿平点点头，夸赞道：“真好吃啊。” 阿平怔怔地看着她，直到她说了一句真好吃啊，他才低头，自己也舀了一勺送进嘴里吃了。 骤冷的凉意让他眯了眯眼睛，舒缓片刻才恢复原状。 转过眼，林桐桐刚好看向她，目光带着些微的懒散和心满意足的暖意。 “我还是第一次吃冰粉。”林桐桐转头，从竹筒里抽出一双筷子，一边伸手夹牛肉丝：“这镇上还有什么好吃的？” “很多。” 林桐桐扭头：“是吗？那除了冰粉，米粉，面条，还有什么？” 阿平思考了一会，说：“还有我奶奶炖的小鸡。” 林桐桐就笑了，认真品尝着牛肉丝又辣又香的滋味。 两人闷头一勺勺舀着冰粉吃，吃到一半，速度就开始降下来了。 阿平忽然说了一句：“她们刚才的打扮是COS。” 林桐桐转身，点点头：“嗯，看出来了。” 阿平也转过身，他手长脚长，曲着膝盖挤坐在竹椅子上面，挪动起来有些笨拙。 阿平说：“我之前在城里干的也是这个。” 林桐桐挑眉，淡淡地说：“嗯，我知道啊，怎么了？” 阿平低头看手里的勺子，塑料勺在他的指尖显得格外的脆弱，微微动一下，就发出软脆的响声。 “我躲着她们，是怕麻烦。”阿平说着，抬起眼，可惜这个角度刚好背光，林桐桐只能看到抬头的动作，却看不真切他的眼神。 “我以后不干这个了。”他又说：“当初那会儿是实在没办法。” 林桐桐觉得自己多少能理解几分阿平的心情，她当主播，当初也是因为实在没办法。 她说：“COS也是正当职业，村子里的人寡见少闻，你完全没有必要放在心上。” 安静了许久。 现在这个时间正是一天当中太阳最充足的时候，加之这家铺子处在小巷的尽头，外面除了偶尔传来的虫鸣，连个路过的行人都没有，一切都静的出奇。 也不知道这样静了多久，阿平忽然说了一句：“是我自己不喜欢。” “哦。。。。。。是么。”林桐桐吃光最后一口冰粉，放下勺子：“那你喜欢什么？” 林桐桐觉得有些胃胀，她站起身，张开手臂活动了一下。 她的衬衫敞开了怀，两侧折起，里面是一件圆领的米色亚麻背心，在微弱的光线下，纹路显得格外细腻。 林桐桐身材很好，尤其在昏暗的光线下。 细而平整的腰身，隆起的胸口，一双修长的腿。 整个人懒洋洋的倚在桌边，腿完全伸直，白皙的手腕撑在桌子边沿，弯出一道柔美的曲线。 她的头发高高束于脑后，露出纤细的脖颈和精巧的脸庞，在昏暗的室内，美好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阿平斜靠在桌边，高大的身体遮住窗外斜射进的阳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似乎比刚刚，越发显得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