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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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将长乐安抚下来,却因为这件事,她恼了他。 其实说是恼他不如说是恼自己。 她身为一国最尊贵的长公主,居然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 下了马车,甩开姜五爷,长乐径自来到姜姝儿的院子。 看到正在丫鬟的帮助下做着小幅度抬臂的姜姝儿,心下略安。 走过去,她在石墩子上坐下,免了众人的礼。 “手可能抬了,还觉着疼吗?” “好多了,要不了多久,应当就能恢复了。” 姝儿说道,露出笑颜。 这些日子天天补这个补那个,倒是把她亏损的都补回来了。就连脸颊上,也多了些肉。 这样看去,真是个娇艳如花的少女。 长乐抬手将她耳边的碎发理到耳后,“你们都下去吧!” 话音落下,除了她身边的红叶和荣兰梅树之外,其余人都退了下去。 姜姝儿微微惊讶,“娘有什么话要说吗?” 长乐点头,“那日朝你射箭的那个人还记得吗?若是再见到他,你可还能认得出?” 姝儿皱眉,“那天晚上天色太暗,我并未看清那人,只是听刘基叫他大人,遮掩的如此严实,想来应该是有什么官位在身。” 不然,不会如此怕她认出。 而且,双羽卫那个徽记,她确实见过。 正想着,耳边传来长乐的声音:“……今日进宫,我与你爹碰见了太子,你爹说他身边的褚幕僚与那晚伤你的人有些相似……” “娘说的是褚坚吗?”姜姝儿突然问道。 长乐点点头。 应当是叫这个名吧,太子身边的人她也不太过问。 姜姝儿脑海中划过什么,快得让她有些抓不住。 只是,褚坚,那个看起来温文尔雅,还是出自褚家嫡支的名士。 这个人她也听说过与太子的渊源。 只是一个名士,甘愿为了恩义来太子身边辅佐。 难道其中就没有什么别的目的吗? 怪她,前世只知道贪玩,知道的太少了,等她想知道时,又已经没有那样的能力了。 “娘,我觉着这个褚坚得提防着,他一个从前隐居深山的名士,来到太子身边,只怕目的不纯。” “娘省得,你安心养伤就是。” 两人说着话,一阵推拉声传来,姝儿抬头一看只见是姜五爷背着手,身后跟着坐在轮椅上的姜清臣。 “爹,好歹您也帮我推一推啊!” “你伤的又不是手。” “爹……” 姜五爷不理她,坐到长乐身边,后者却也不理他,问向清臣,“腿如何了,大夫不是说已经差不多好了吗?” “大夫还说,没好全之前不宜多动,哥哥可不是个安分的。” “咳咳……” 姜清臣看了眼姝儿,眼中带着告饶。 长乐沉了脸,不用她说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数落道:“自个儿的身子不知道珍惜,若是落了病根,我看你怎么再作。” 清臣撇嘴,“我已经差不多好了,再养几日就能下了这椅子。” 他拍了拍屁股下面工部专门为他做的轮椅。 姜五爷点头,“是休养的差不多了,等好全了正好有些事儿要交代你。” 清臣疑惑,“爹说的何事?” 姜五爷看了眼还拉着脸的长乐,道:“太子身边的幕僚,为父需要你去查查。” “褚坚?”姜清臣眸子闪了闪,“此人一惯低调,又是出自褚家嫡支,莫非爹对他的身份有所怀疑?” “不错,过几日我要亲自探一探皇宫。” 听他说到这个,长乐也缓了缓神色。 “若是确定了他是双羽卫,无论是不是那晚伤姝儿的人,你都要亲自将他斩下。” “这是自然。”听到她与自己说话,姜五爷忙地应下。 几人心思各异。 姜姝儿咬唇思索着,双羽卫那样的徽记真的是太眼熟了。 她在京城见过。 至于京城哪里,应该不是府里,也不是宁兴王府,那就是…… 突然,她想起来在宫里的时候,两支交叉的箭头。 没错了。 “爹娘,我见过双羽卫的徽记,就在宫里,那年娘您在宫里服侍先后吃药,我去武场找七哥了。然后路上撞到了褚坚,他落下一块玉牌,上头是交叉的两支箭头。” 这话说出来,几人都有些愣。 毕竟入宫次数太多,长乐也不记得是哪次了。 更别提姜清臣,他又不晓得这件事。 不过,真是褚坚,他绝对不会放过此人。 “爹!”他看向姜五爷。 沉下脸的姜五爷神色异常冰冷,“为父知道了。” 说着,他起身,手中的折扇没有再打开。 见他离去,长乐也跟着离开。 一时间,院子里就剩下了兄妹和两个丫鬟。 清臣挪了椅子过去,伸手摩挲着她的肩,“还疼不疼?” “已经不怎么疼了,结痂都快掉了。”姝儿笑道。 “不想笑就别笑。” 姜清臣收回手,“这个仇哥哥一定会给你报的。” 姜姝儿看着他,垂下眼帘。 说不在意是假的,任谁知道自己废了都不会好过。 她刚想说什么,余光却瞥见院子外露出的一抹衣角。 石青色的直?,料子是湖绸暗纹的,除了姜文臣会穿,就只有刘准爱穿这样的。 显然,现在不可能是他,就只有是前者了。 想到这里,她心中不免膈应。 “外头越来越热了,还是到屋里坐吧!” 靠着假山流水的亭子,哪里会热,只不过是借口罢了。 姜清臣明白这点,任由荣兰梅树推着他进屋,此前,他看了眼院门口露出的人。 屋内,他提醒道:“四哥明日就要离京任职了,爹当真给他弄了个外放的官儿,在江城。” “江城?”姝儿扬眉,“我还以为爹会给他弄个近些的地方,哪怕不是近些的至少也是富庶的江南一带。” 清臣摇摇头,“爹是让他去吃苦的,可不是去享受的,四哥这样的性子,就该去历练历练,尝尝民间百态。” 免得还如此无知,教人头疼。 姜姝儿望了眼窗子外,低头吃茶。 清臣道:“姝儿还在生他的气?这一走,怕是要几载不得相见了,不去看看?” “看什么,他不是恨我杀了他的挚友么,既然如此何必给彼此添堵。”